第48章 不再是唯一
小天狼星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而不远处的禁林幽暗的树林间，却有着一个黑影，唇角勾着一抹笑，显然非常愉悦。
之前与斯内普说话的奇洛也从禁林中走了出来，那人没有回头，“嗯，这个人——是我的。”她指着小天狼星的背影，低声说，带着一声轻笑。
“不——不过，海因里希小姐，那个人——是邓布利多一派的——”奇洛苍白着脸，嘟囔着。
伊拉嘴角的弧度愈加深了，“那又怎么样。”她笑得魅惑，“邓布利多，哼。”她撇撇嘴，“怎么样，我还需要几只独角兽的尸体。”她之所以跟伏地魔合作，并不是因为信任伏地魔有多强大，其实以现在的伏地魔来说，实在是还不放在伊拉的眼里。虽然伏地魔时期整个巫师界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下，但是海因里希家族当时已经搬到美国，美国的巫师界并不怎么成气候，也远不如其他国家来得久远深厚，就算是伏地魔，也并没有把那里当回事，于是伊拉，也根本对伏地魔没什么畏惧感可言。
她之所以答应合作——只是因为，杀死独角兽是会被诅咒的，虽然她并不是那么害怕这种诅咒，不过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种东西，她还是有些顾忌，对于家族派她来做这件事情，她也一直抱有怨言。
“自然——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海因里希小姐答——答应的事——”
伊拉甩甩手，“放心吧，没问题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把那个波特弄醒了，不过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会成功的。只差一点点，这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意志力要是比我想象的坚韧地多。”事实上，伊拉也完全没有想到，精神上的魔法咒语在巫师界本来就不多，除了“摄神取念”、“一忘皆空”这种之外，“夺魂咒”其实也算是一种，无一例外的是，精神上的咒语比起其他魔法咒语而言，都要难解得多，而且十分有用。她所用的圣芒戈的治疗师都没见过的黑魔法，本来就脱胎于“夺魂咒”，却比“夺魂咒”更可怕，这种咒语会侵蚀人的意志，一旦成功，被下咒的人醒来，会觉得毫无异常，但是精神上已经被施咒者控制，最可怕的是，他自己都不会察觉。
这种咒语非常凶险，一旦成功，不仅能够操纵一个人，而且是能让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地操纵，就算是练习了“大脑封闭术”，这种咒语很大程度上依然能成功。不过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如此强大的一个黑魔法，需要耗费的也十分可观，而如果这个人本身的意志十分坚韧，这个咒语也很难成功，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伊拉给哈利施展这个咒语，耗费了她所有的魔力，三天之内，她都不能再用这个魔法，所以她对伏地魔的承诺，还要再等两天。
奇洛见伊拉给了承诺，也就不再说了，“——斯内普已、已经怀疑我了。”
“哦？你不是说，那个人也曾经是你的食死徒吗？”
“是、是的，是我命令他来的霍格沃兹，只是——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还是否忠诚——”
“不能完全信任，那——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暂时、暂时不要。也许，他、还有用处。”奇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些些微的嫉妒，显然，这是他主人的交代。
伊拉耸耸肩，不再多问，她笑着说，“明天就是约好的同‘苏’的会谈了，真没有想到，那个麻瓜居然也在霍格沃兹——”她轻声说着，“我等着你的消息，黑魔王大人——”
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的奇洛愤愤然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确实，以伏地魔和奇洛看来，伊拉·海因里希这个女人，无疑是太狂妄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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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刚刚走进城堡，就见站在墙边的斯内普，他见苏茗走过来，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据我所知，现在邓布利多不在办公室。”他看到苏茗脸上的倦色，竟也微微愣了下，确实，苏茗这个人，从没有这个样子过，他一直是从容优雅，微笑淡定的——
苏茗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没什么，想来你也不想和西里斯吵架。”
“你——”斯内普居然出奇地没有反驳，似乎有点想问苏茗究竟出了什么事。
但没等到他问，当看到走过来的那个女人的时候，他立刻朝苏茗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
苏落走过来的时候饶有兴趣地看着斯内普的背影，才把眼神落在苏茗的身上。她眯着眼，“你怎么了，我似乎很久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
“上一次是多久前？”苏茗轻笑一声，“大概是我外婆去世的时候？”他停顿一下，“没事，我只是很累。”
苏落倚靠在墙上，抬着头说，“苏茗，你是放弃了？”
“也许。”苏茗的脸埋在阴影里，低声说。
苏落挑起眉，“这个词很有趣。”
苏茗无声地笑起来，“确实，不过你知道，我向来是一个决定了就绝不后悔的人。”
“是，但是跟我不同，你是一个根本没有执念的人。”
“对，也许是第一次，我对一个人生出了执念。”他说，“也许现在再让我看一眼厄里斯魔镜，不再是一片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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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在城堡的暗影里，久久沉默。
“苏茗，我们回苏州去吧。”
他轻轻地摇头。黑暗里，银质耳钉的光芒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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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不明白今晚苏茗的话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隐隐约约知道，只是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再也——
不会亲吻他了。
他和苏茗认识不过三四年，他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第一次见到詹姆，他就觉得他们能成为朋友，第一次见到斯内普，他就讨厌他一样，他相信自己的第一眼直觉。
——第一次见到苏茗，那种感觉，他说不清楚。
他从来都不知道，第一眼生出的缘分，能有这么深这么沉重。
他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停下时安慰自己——至少，至少他承诺了的，他不会离开。
想到这里，他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是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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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苏茗把手上的东西给小天狼星的时候，小天狼星发誓——他绝不是想对苏茗发火的！
“这是什么？！”他的口吻里带着压抑。
苏茗白皙的掌心上，躺着一枚耳钉，和小天狼星现在左耳上的那只一样，而这个时候，小天狼星发现，苏茗耳朵上的耳钉，已经不是只有左耳上的一只了，而是一对，完完整整的一对。
——这样看起来，与自己戴的那枚，却像一瞬间没有了关系。
原本，他的那枚，与自己耳朵上的这枚，才是一对不是吗——就算，就算仍然能凭着耳钉感觉到他的存在，仍然能到他的身边，原本特别的只属于他们之间的东西，忽然像一瞬间变成了普通的门钥匙。
苏茗微笑，“小天狼星，虽然只戴一只很个性，不过——以我们的年纪，也不是需要个性的时候了。”他的口味带着玩笑的意味，小天狼星却笑不出来。
年纪吗？
他仔仔细细看苏茗斜飞的眉，黑琉璃般的眼，那张清俊的容颜上，哪里看得出一点岁月的痕迹。他心中一堵，忽然想起那天苏茗跟他说不老不死时他淡然的口吻。
苏茗见小天狼星不说话，依然那么温和轻缓的口吻，“不要吗？”
小天狼星只是瞪着苏茗右边耳朵上那枚耳钉，像是那枚耳钉同他有仇，眼神里有着压抑的怒气。
苏茗想收回手，“不要就算——”小天狼星却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把那只手抓在他的掌心。
“你给我戴上。”他沉声说，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苏茗眉间一皱，“那你放手哪。”他微微一笑，“你不放开手，我怎么给你戴？“小天狼星迟疑着放开了手，这才发现，因为他握得太紧，那枚耳钉已经刺破了苏茗的掌心，他这一放开，掌心鲜红的血迹漫延的时候，小天狼星惊叫一声，又抓住他的手腕。
苏茗无奈地扯扯唇角，“没事的。”他不在意地甩甩手，这种小伤口他甚至懒得去管它。
小天狼星的手被他甩开，站在那里的样子有些无措。
苏茗看着他，“西里斯，不要动。”他靠过去，左手拿着那枚耳钉，小天狼星静静站着，苏茗靠过来的时候，他又闻到那熟悉的草药香气，淡淡的，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环上眼前这个人的肩膀——
右耳一痛——
是的，他当然是没有耳洞的，左边原先也没有，也是苏茗给他戴上，只是那个时候，苏茗耳朵上那枚，也是他给戴的，他是那么笨手笨脚，弄得他耳朵上一直流血，苏茗还开玩笑说，下次再也不要他再做这种事了——
结果真的，没有了下一次。
右耳好痛。
那个时候，左耳为什么一点也不痛？他疑惑地想着，思绪模糊。
“那是因为，一般人都是一边痛一边不痛的。”苏茗在他的耳边说，气息拂过耳廓，熟悉的悸动。他在给他扣上耳钉后精致细小的搭扣。
小天狼星这才意识到他把刚刚想的话说出来了。
不，不是的。他想反驳他。眼神一瞥，却刚好看到苏茗右边白皙的耳朵，上面那枚耳钉戴得那样好——当然，不会像自己那样，弄出了血，还肿了起来。
耳朵更痛了。
苏茗退开了，那温馨熟悉的气息一下子离开。没有像上次戴完轻轻亲吻他的耳垂，甚至没有拥抱。
他戴完了，退开两步，微笑着说，“嗯，很不错。”
“西里斯，你感觉一下，你的那枚耳钉，我帮你连接到哈利那里了——”
小天狼星一下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茗——
“不过你放心，我知道，哈利还只是一个学生，耳钉什么的不适合，我让他随身戴着一条项链，把魔法施在他的项链和你右边的耳钉上了。花了我一晚上的功夫呢。”他微笑着，依然那么温和。
小天狼星紧紧握着拳，深深地呼吸——
一晚上的功夫吗？但是，苏茗，我并不想感谢你。
只是不再是唯一，我却觉得像是你已经舍弃。
我的耳朵很疼，苏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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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戴一枚耳钉，看着那尖端刺破肌肤，在薄薄的耳垂上一穿而过。
小天狼星的耳垂很薄，只要轻轻一按，就能穿过去。
却看到那枚银质的耳钉，尖刺上一点鲜红，怕是自己的掌心留下的血迹。
心中一悸，手下居然一缓，这一缓，他的耳垂渗出了一个小小的血珠，微微垂眸，那尖刺，刺破血珠，顺利地，戴好。
无法再留恋这样的接近，退开。
真正以一个朋友的角度为他思考，以一个朋友的方式来对待他的时候，才发现，是这么困难。
西里斯，这可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