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朋友之上的暧昧

     
      小天狼星不是一个傻瓜，对于苏茗，他也并不是没有感觉到那种淡淡的暧昧，只是他一直坚定地告诉自己说那是友情——明明他知道，这种感情与当初他和詹姆的感情是不同的……
      苏茗的宽袖在夜风中摆动，束起的长发飞扬，身形修长，以小天狼星的角度只看到他的侧脸，苏茗的侧脸有着极为好看的曲线，相比较西方人，显得柔和许多，不过却依然轮廓分明，只是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温柔清俊。
      他的唇间只是一片树叶，却吹出婉转的曲调，轻快灵动，非常好听。
      小天狼星站在不远的地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以他的脾气，出奇地没有冲上去——那里站着一个不知不觉间已经对于他而言变得重要的人和一个——他很讨厌的人。
      苏茗放下手中树叶的时候，一侧头，看见站在那边的小天狼星，表情清淡，而斯内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静静站着的小天狼星，似乎有些惊讶，他冷冷地说，“我还以为攀上魔法部部长的布莱克和苏茗你不是朋友呢，看来只是闹别扭。”
      苏茗对着他微笑，“嗯，如果我说我们本就不是朋友——你信不信？”
      斯内普奇怪地各自看了他们一眼，“那最好，”他说，“我从不认为自大傲慢的布莱克的朋友能成为我的朋友。”他缓缓说完之后，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不过，你们显然现在有些事情要解决，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开，黑袍在夜风中掀起，脚步居然有些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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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剩下的，就是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中静静站着的苏茗和小天狼星。
      苏茗扯了扯手中的叶子，并不说话。
      小天狼星清了清喉咙，看着苏茗说——“那天，真是抱歉，其实，我只是被吓到了——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
      “哦，我知道。”苏茗打断他的话，脸上挂起完美的笑意，“你只是被吓到，所以落荒而逃罢了，我明白。”
      小天狼星似乎松了口气，“苏茗，你不要生气，我只是——”
      “所以呢，西里斯，你只是想跟我做朋友吗？”苏茗说，嘴角的笑意有些危险，只是小天狼星微微低着头，没有看见。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答话。
      “实话和你说吧，西里斯，我并不想和你做朋友。”苏茗说，“其实，我并不相信什么纯粹的友情，哦，对了，你必然对这个信奉不疑，但是我不信。在这个世界，我唯一相信的只有我曾经的伙伴苏落，我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她，而你，西里斯——你说，要跟上我的脚步，你说，要与我并肩站在一起，你真的想好了吗？”苏茗看着柔和明亮的月色，轻轻地说，“你真的想好了吗，我要的是比朋友更亲密。”
      小天狼星没意料到苏茗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抬头看向苏茗，看着苏茗飞扬的带了些凌厉的剑眉，看着清澈却清冷如水的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月光温柔，感觉他却如此疏离，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更甚。
      小天狼星微微蹙了蹙眉，以前他一直确定自己是喜欢女人的——青春期的时候，也曾对女人好奇，也曾看上过某个长相漂亮的女人，不过，那都无关爱情。不过，也让他知道，他是喜欢女人的——但，这个人是苏茗，他甚至觉得此时的苏茗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虽然，他其实并不是那种长相美丽的男子，他的好看是一种说不出的清俊秀雅，甚至——带着一丝他独有的魅惑。
      月光朦胧中，小天狼星亲吻了苏茗的唇，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想着。
      苏茗只是任他亲吻，静静地看着小天狼星闭起的眼和长长的睫。
      小天狼星搂住苏茗，感觉苏茗的嘴唇柔软，身上有着淡淡的草药香——他与苏茗一起睡过许多次，是他熟悉的，让他安心的味道。
      这个亲吻温柔缱绻，只是苏茗，眼底依然一片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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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茗和小天狼星向卢修斯和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回霍格沃兹，而是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
      虽然有段时间没有回来，这里依然被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收拾地很干净，苏茗和小天狼星刚刚进门，围着一条雪白毛巾的克利切就出现了——“亲爱的主人和苏茗先生，哦，你们回来了——”
      “克利切，你先下去吧！”小天狼星说，他微微皱着眉，口吻并不怎么好。
      苏茗微微一笑，对克利切说，“克利切，给我泡一壶茶吧，送到房间里来。”
      “好的，苏茗先生。”克利切应着，“砰”地一声不见了。
      苏茗在这个布莱克的旧宅中一直住着雷古勒斯以前住的房间，雷古勒斯的房间简单低调中带着贵族式的华丽，虽然属于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随处可见，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还有布莱克家族饰章和永远纯粹的格言精心描绘的床头，不过相比较而言，苏茗更不喜欢小天狼星那个贴满了相片的房间，尤其是墙上的合照，对于魔法界会动的相片总会让苏茗感觉太有真实感而有一种被人窥视的不舒服。
      他在上楼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对站在他后方的小天狼星说，“西里斯，早点休息。”说完就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桌上已经放着热茶，克利切的效率倒是很高，茶香四溢，热气升腾，让站在桌前的苏茗显得有些朦胧飘渺。
      小天狼星有些坐立难安，不知道为什么。
      苏茗只是悠然地喝完茶，悠然地沐浴，然后半躺在床上看以前未看完的黑魔法书。
      他知道小天狼星只是为了留住他而吻他。
      也是同样的——无关爱情。
      不过无所谓。小天狼星远比自己更在乎。
      这就注定了他——必然处于劣势。
      苏茗给了小天狼星一条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让小天狼星头疼地左右为难。
      哦，其实没有什么左右，它只有一个选项，所以小天狼星没有选择。
      而苏茗，不着急，却显然，也不那么高兴。
      而他不高兴的时候，小天狼星也不会好过——
      于是这晚苏茗翻了一夜的书，到凌晨时候才睡着，倒是小天狼星，一整晚辗转反侧，根本没能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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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未睡的后果是早晨小天狼星起来的时候显得精神有些不好，他躺在自己有床头雕花的大床上，看着透过高窗上长长的天鹅绒帷幔洒进来的阳光，枝形吊灯被擦得银光锃亮，蜡烛头还留在插座里，凝固的烛泪像冰晶一样滴垂着。少年时候的自己在墙上贴了这么多的招贴画和照片，原来银灰色的缎面墙壁几乎都看不到了。他眯着眼看着墙上的图画，那是他、詹姆、卢平和彼得，他们挽着手臂站在一起，冲着镜头在呵呵笑着。
      照片上的詹姆不服帖的黑发在脑后支棱着，戴着眼镜。他的旁边是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带着那么快乐的神情，现在想来已经有些褪色的恍惚。右边是小矮星，比他矮一个头还多，胖乎乎的，眼睛湿润。詹姆的左边是卢平，甚至那时候也显得有一点邋遢，但他也带着那种惊讶而快乐的神情——小天狼星觉得有些内疚，在那个时候，他甚至没能完全相信卢平。
      他想着那时候纯粹的友谊和那些快乐的时光，眼睛微微湿润。他想念着詹姆，想起他胸口就有些温暖——只是，在和他想起苏茗的时候，不一样。
      他想起苏茗那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睛，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什么都知道。小天狼星默默地对自己说。
      这是他忐忑不安的原因，苏茗什么都知道。而现在的小天狼星认为自己还没有爱上苏茗。
      他只是在乎着这个人，他害怕他的离开——苏茗是个这么强大而飘渺的人，如果一旦离开，自己是不是还能找到，就算找到，是不是再也无法进入他的世界——
      所以小天狼星难受地忐忑着。
      他在乎这个人，毫无疑问。
      他却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小天狼星从很早以前就被朋友们戏称为不解风情，年少时的他就英俊矜骄，带着贵族式的优雅，却意外的洒脱不羁，有不少女巫都曾爱慕过他，甚至有几个麻瓜姑娘都向他表示过好感——他青春期的时候，也曾对女性产生过好奇，也曾偷看过漂亮的女孩子，虽然那都无关于爱情，小天狼星也从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不过，那个人是苏茗。
      他乱了阵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那天他幻影移形。
      再然后，苏茗没有找他，他每天都回格里莫广场12号住着，苏茗却呆在霍格沃兹，根本没有来找他的意思，他既松了口气，又感到有些失落。
      这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感觉，小天狼星自己都说不清楚。
      看到苏茗和斯内普在一起时的宁静，月色下苏茗的表情温柔，在他看来却有些飘渺，他忽然间意识到，如果自己一直后退，这个人就会转身离开——
      也许——他会选择另一个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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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个人是斯内普——
      小天狼星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有觉得怒气上涌，但随即又觉得很沮丧。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办法改变苏茗的决定。
      患得患失，忧心忡忡。这不像是那个洒脱骄傲的小天狼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