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言四起

     
      苏茗走进餐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垂头丧气的红头发双胞胎，他们正在抱怨着今天的魔药课——
      “那个老蝙蝠真是太过分了——是不是，乔治？”
      “是啊，弗雷德，我们的魔药明显比那个斯莱特林的金莱和斯特芬要好多了——”
      “但是我们只有一个及格——而她们却得了一个A！”
      “哦，别这样，弗雷德，要知道，斯内普教授一直不喜欢格兰芬多，这是传统——”
      他站在他们背后不禁微笑起来，“这样在背后评论教授可不好——格兰芬多，扣五分。”说完飘然而去，留下傻眼的双胞胎。
      于是在第三次被苏茗抓到在背后说斯内普的坏话之后，双胞胎几乎认为这人成了他们的背后灵了——每次他们说起斯内普这个名字都要直觉性地往后看看，不知道那个长发飘飘的人会不会刚好钻出来，但是就算这样，他们已经因为在背后说斯内普教授的坏话而被苏茗扣掉了十五分——
      双胞胎义愤填膺——
      好吧，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在某次聊天的时候和某人说起苏茗教授是不是和斯内普教授有很深的交情！为什么在背后说起斯内普教授都会被他扣分！
      于是大嘴巴的某人开始告诉其他人——于是，没过几天，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苏茗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私交甚好，幸好这些孩子思想单纯，还没往更邪恶的方向想——
      事实上，苏茗也没想到造成这个后果——他这样盯着双胞胎其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他要尽快和韦斯莱家拉上关系，毕竟那个猥琐的死老鼠还在韦斯莱家窝着，但是——没想到造成了这种传言——嗯，他原本也是不知道有这种传言的啦——
      但是早上的时候与斯内普教授在走廊上相遇，他阴沉沉的对苏茗说，“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苏茗教授私交不错了——”然后不等他回话就从他旁边走过，带过一阵风，黑袍翻滚着消失在转角。
      苏茗皱着眉在学校里走了一圈，听了听某些传言，呃，立刻就明白了斯内普的意思——他危险地一皱眉，哼哼哼，这些学生胆子很大啊——
      于是，整个霍格沃兹都发生了简称——斯内普教授的惨案——
      只要是谈论斯内普教授和苏茗教授的流言，都遭到了某人惨无人道地扣分——于是一次五分一次五分地扣下来——霍格沃兹四个学院的分数降到有史以来开学仅仅一个月的最低值——
      但是最诡异的是，虽然苏茗教授在这点上搞得大家怨声载道，他的音乐课还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不过，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上，大家就更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了——因为斯内普教授，更加阴沉可怕，扣起分来尤其狠厉无情，于是格兰芬多首当其冲，被扣得面色青白。
      最近双胞胎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们很怀疑这次惨案的开端就是自己——所以他们拒绝在任何公开场合说起有关斯内普和苏茗的事情——以免惨遭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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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小天狼星变成狗的样子在城堡里走来走去的时候——至少在他是个阿尼玛格斯的事情曝光之前，这样都是安全的——当他也听到某些学生的抱怨，好奇地跑回去问苏茗——他的回答是，“啊，刚刚是哪些同学在讨论，我应该扣他们分的——”一副挺遗憾的表情。
      小天狼星囧，不过他也有些不满，“苏茗，你什么时候和西弗勒斯有交情了——”
      苏茗微微一笑，看向懒洋洋坐在椅子里的小天狼星，“西里斯，你没有听说吗，最近西弗勒斯很暴躁呢——生活这样美好，他却这么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小天狼星扯了扯嘴角，他觉得苏茗的口吻真是诡异——“那个鼻涕精有什么好，不用这么关注他。”
      苏茗瞥了他一眼，“西里斯，鼻涕精是你对西弗勒斯的爱称吗？”他笑眯了眼，“你没有发现从你口中说出这个名字的概率已经太高了吗？”
      小天狼星跳起来，“你说什么呢？！明明是因为他——”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说的人名里除了詹姆就属他出现的概率最高了，我明白的——”苏茗打断他的话。
      小天狼星就像吞了一个苍蝇被恶心到了一样，但是他仔细回想回想居然他说得没错——这才是他被囧到的原因，不过，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讨厌一个人而把他挂在嘴边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小天狼星觉得自己想通了，刚想对苏茗说的时候——
      “那个，苏茗，鼻——”他刚开始说这个词停住了，“好吧，西弗勒斯，你跟他走得太近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似乎想奉劝苏茗离他远一点。
      苏茗翻着手中从霍格沃兹图书馆借来的禁书，头也不抬地回答，“嗯，事实上我的名字虽然现在天天和他连在一起，但是我们的交往还仅限于那天晚上——之后，他跟我说的话都不超过五句。”
      小天狼星瞪大眼，“那么，那天晚上你们说了什么？”
      苏茗怜悯地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我在劝他不要把你出卖给魔法部，哦，对，为了说服他所以——啊，对了，这本书我应该要尽快归还给图书馆了。”他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留下纠结的小天狼星，为什么说话只说一半呢——为了说服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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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门就遇到他和小天狼星刚刚讨论的主角，黑袍的斯内普教授正在朝苏茗的宿舍走来，面色阴沉，果然跟他说地一样——西弗勒斯最近很暴躁……
      斯内普看到苏茗走过来，脸色更阴沉了，“苏茗教授，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哦，好。”苏茗笑眯眯的，“西弗勒斯，你脸色不太好呢，是因为最近学校的流言吗，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你看，最近已经少了很多人议论了呢——”这是当然的，他的高压政策使得学生们提起斯内普或者苏茗的名字就一阵寒，自然明面上是不敢说了——不过私下嘛，当然是传得越来越过——你想想，原本传斯内普教授和苏茗教授交情不错，这也没什么，再然后，只要讨论和斯内普教授相关的话题就会被苏茗教授扣分——维护到这个地步——呃，怎么也不像是普通的关系啊……
      学生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虽然还没想到更离谱的方向，至少斯内普教授与苏茗教授二三事，斯内普教授与苏茗教授的恩怨情仇已经有好几个版本在学校里悄然流传——而因此，我们的斯内普教授，当然会越来越暴躁——
      高压政策下，议论的少了，却更夸大荒谬了——果然，越是想遮掩的东西，传得越快，这是不变的真理啊……
      我们的苏茗先生不知道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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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不知道该怎么和苏茗开始说这个事情，他现在的心情无比糟糕，因为他今天早上在男盥洗室听到两个男学生在悄悄议论从他们女朋友那里听来的话题——斯内普教授和苏茗教授该不会是——呃，不会吧……口吻却有点不确定——可以你看苏茗教授真的是很漂亮啊——是呢，毕竟是东方人，长得很精致呢——可是斯内普教授怎么可能……
      斯内普的心情很糟糕，在那一瞬间他的脸色铁青到在考虑出去给这两个学生一人扣上二十分——但是，作为这个八卦的主角，他居然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面前隔间的门……如果——他真的给他们扣上了二十分——会不会明天这个八卦传到更加离谱的地步……
      他觉得必须要跟苏茗教授谈一谈了——
      但是真正面对笑眯眯的苏茗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要不是那天自己对他提起流言的事他也不会这么“激愤”地去处理——致使情况越变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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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斯内普只能面色阴沉地对苏茗说，“苏茗教授，我想你以后不需要再针对学生们谈起我们的话题而扣分了——才开学一个多月，四个学院都已经被扣了太多分了。”
      苏茗微笑着说，“好的，如你所愿，西弗勒斯。”
      于是，学生们发现苏茗教授不再因为之前的留言而扣分，再然后——呃，流言就发展到一个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最近的斯内普教授是持续性的低气压，倒是苏茗教授整天笑容满面，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因此，流言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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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茗在走过回廊的时候刚好碰到几乎头顶上要冒黑烟的斯内普，他微笑着作出邀请，“西弗勒斯，你的心情很不好的话需不需要一点音乐，音乐能平息人的心绪呢。”
      斯内普居然没有拒绝——他点点头，随着苏茗走到了他的房间——苏茗来到这个世界弹得最多的就是平缓心情的调子，之前是为了让小天狼星入眠，而现在他已经能睡着却还是喜欢听苏茗弹琴，苏茗为了不至于他人物附带的音乐变成一种技能这么糟蹋，也经常练习弹琴，每日下午如果没有课的时候，他都会弹上一曲，这天邀请斯内普，完全是因为正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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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显然，小天狼星是不会欢迎这个不速之客的。
      小天狼星坐在苏茗宿舍的客厅椅子上，黑色衬衣敞着领口，长裤微松，看上去有些衣冠不整，他慵懒地打着哈欠，正等待着苏茗今天的琴声——结果，看到了某个他讨厌的家伙一起来了……
      “真是想不到。”小天狼星脸上原本和缓的表情在看到斯内普的时候沉下来，微微带了点倨傲，“西弗勒斯今天居然有心情到我们这里——”
      斯内普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是啊，不过我倒是没想起你也在这里，我只是应了苏茗教授的邀请，而你——一个阿兹卡班的逃犯，确实也只有这里可呆。”
      小天狼星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这么赤脚踩在地板上，英俊的脸庞上阴云密布，“西弗勒斯，我已经足够容忍你——”
      “哦，是吗？我从不认为布莱克先生有什么容忍性——”斯内普毫不客气。
      “你——”小天狼星气愤地想朝斯内普走去，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们一定要像一对冤家一样吵来吵去吗？”是苏茗显得非常温和的口吻。
      “谁和他是冤家！”——来自于暴躁的小天狼星和阴郁的斯内普教授的二重奏——
      苏茗抬起白皙的双手“啪啪”地拍了两下表示赞叹，“你们两个还真是有默契。”
      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警告——“不要把我跟这个愚蠢自大的人相提并论！”
      小天狼星也是一副被苏茗恶心到的表情，他坐回椅子里，回到那副满不在乎微带慵懒的样子，似乎决定要无视那个和他完完全全不对盘的斯内普。
      斯内普也坐在一边苏茗替他准备的椅子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苏茗看着闹别扭的两人，微微一笑，起手弹琴。
      琴声悠然响起，平缓温柔。
      大约过了三四十分钟，琴声才歇，那边的小天狼星已经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讨厌的人也在旁边的缘故，他沉浸在梦乡中也微微蹙着英挺的眉，那边的斯内普依然坐的好好的，表情倒是和缓了，一副在闭目养神的样子。
      苏茗从卧室拿来羊毛毯子，轻轻地给小天狼星盖上，他叹了口气，抚平小天狼星微折的眉间，回头就看到斯内普黑色的眼睛正沉沉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茗微微一笑，指了指外面，轻步朝门外走去，斯内普默然无声地跟了出来。
      斯内普看着前面苏茗轻巧的脚步，也微微放轻了步伐。他刚刚的样子非常温柔，斯内普想着，和平时那种优雅从容的样子不同——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真实的表情——温柔极了。
      虽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成为朋友，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但是他并不讨厌苏茗，这——他必须承认。
      前面的苏茗回过头来，笑容浅淡，“西弗勒斯，需要来杯茶么？”
      斯内普没有拒绝——
      苏茗住的地方总是安静温暖，和他一起喝了一杯无声的下午茶，感觉并不太坏。
      但是，他还是在小天狼星醒来之前离开了，在这个他感觉还不错的下午，他并不想再和那个愚蠢的人争吵，仅此而已。
      而就在那天下午之后——学校的流言愈加激烈起来——
      斯内普教授整整一下午呆在苏茗教授的屋子里！
      梅林哪，那个一旦有休息时间都是在地窖里配置魔药的斯内普教授！居然能呆在苏茗教授的屋子里一下午！
      流言已无法阻止，斯内普教授却渐渐摆脱了黑云压城的阴沉焦躁——至少，回到了以前那个虽然一样让人讨厌——但至少不再因为情绪而使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时候了——
      学生们在感谢梅林的同时，也感叹着——呃，某个词的神奇——
      这个词是——LOVE……
      好吧，其实流言这种东西，只要你无视，很快就会过去的。斯内普教授安慰着自己。
      苏茗教授似乎很满意某种发展趋势，至少，流言到后来都是——自己比较得益，斯内普比较吃亏的方向发展着，嗯，他不介意的，真的。
      只是最近——小天狼星的心情很不好，他开始整天整天地在霍格沃兹里闲逛——变成狗的样子，平时也渐渐开始愈加焦躁，仿佛被困在围城里，他渴望着自由，却无法挣脱束缚。
      也许——他只是不想做一只被圈养的狗——
      他不想只做苏茗的宠物。
      他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不是属于苏茗的——戴着项圈的宠物。
      他渴望着做回自己。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