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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水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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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吹雪闻言,这才注意到眼下居然已是即将过了酉时,比平日里的晚膳时间要迟了大约将近半个时辰,见叶孤城双目微阖,虽不算是十分疲倦,却也多少有些乏了,就不禁心中微微生出一丝歉意,靠近了一些,轻吻了一下叶孤城的唇瓣,低声道:“……想吃什么?”
      叶孤城已整整一日不曾认真进食过,只在上午用了些糕点,此时早已觉得腹中饥饿,但又因为身上略乏而没有多少食欲,因此只微睁了双目,道:“……拿一碗冬菇素八珍汤就是。”
      不多时,几样精致的菜肴便送了上来,叶孤城喝了一盏汤,又吃了半碟青豆冬笋调的面筋,便放下了筷子,西门吹雪知道他有些倦怠,于是便也脱靴上榻,在他身边坐了,二人一同靠坐在床头,静静说话。
      两人随意闲谈,过了一阵,西门吹雪见身旁叶孤城面上已无倦态,显然是体魄强健,恢复极快,但眉目之间,却是仍能察觉出一丝淡淡的惫意,想来是因为两人缠绵厮磨的时间太久,体力虽易恢复,但心神精力上就难免有些消耗的缘故……思及至此,便伸手扳住叶孤城的腰身,将对方的身躯舒平,缓缓按躺在绣着竹海云天的褥子上。而叶孤城虽不知他要如何,但也还是顺应了西门吹雪的动作,安稳地伏在榻上,而下一刻,身上的袍子就被慢慢褪到了腰际,随即后颈便被一只略显冰冷的手按住,不重,但力道却很坚定,掌心和指根处的薄茧摩擦在肌肤上,不由得就让人觉得有一丝痒意。
      西门吹雪的双手在背上缓缓游走,力道拿捏得极好,十指更是不时按压着一些穴位,手上轻揉慢捻,动作十分认真用心。叶孤城微微闭上双眼,敏锐地感觉到随着对方双手所到之处,身上的肌肉开始一点一点地舒缓了几分,极为惬意,因此就不禁连心神,也逐渐慢慢放松了下来。
      西门吹雪感觉到手下肌体的舒展,于是指上的力道便更加仔细了些。男人的右肩背上印着一块齿痕,看得出咬得并不算轻,虽没有噬破,但牙印处却也已成了紫红色,与背上莹若玉髓的透白肌肤相衬,颜色便显得格外醒目。西门吹雪知道这是两人方才翻覆缠绵之时,自己于颠峰之际一时忘情所致,于是便将指尖在上面小心地拂过,询问道:“还疼?”
      叶孤城声音沉沉:“没有……”既而又道:“不必如此……你也应是累了。”说着,就要从榻上起身。
      西门吹雪听叶孤城’你也应是累了‘这一句,又见对方想要起来,便用手按住他两肩,不让他动作,一面低首在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叶孤城听了,不由得只觉心下微微窘然,于是再不说些什么,身上亦无动作,只重新安静伏在榻上,任凭西门吹雪在身躯间摩揉,替他慢慢舒缓心神肌体。西门吹雪见了他反应,面上虽还是惯有的冷峭神情,唇角却已是微不可察地轻轻上扬,眼底亦闪过淡淡的一丝笑意。
      两人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叶孤城双臂交叠着枕在右颊下,微闭着眼,对西门吹雪道:“眼下罗刹教中,可有盐利销运生意?”
      西门吹雪右手拇指抵扣在叶孤城背后’至阳‘穴上,轻压缓摁,力道分毫不差:“立教至今,不曾有过。”
      叶孤城听闻,便淡淡’唔‘了一声,道:“玉教主果然审度适宜……”将头微微侧了一下:“盐与铁,向来是朝廷专有属卖,每年只盐课一项获利,占朝廷收入比重便是极高,约有四成左右,因此盐业私卖向来处罚极重,否则假若私盐横行,高价官盐则难以售出,朝廷财政收入就将蒙受沉重打击,是以一经发现,立时便要科以重刑……既然教中并不涉及此项,自是甚好。”
      西门吹雪心下明了,右手五指关节轻压他背上的’腰俞‘处:“何事。”
      叶孤城长眉平展,背上的肌肉亦是松缓了许多,显然是十分舒适的模样。“前几日自万梅山庄借出八百万两白银,我原说两月后还付,但眼下若是此次两江一事顺利,想必已无须这些时日。”
      西门吹雪的声音中毫无在乎的意味,只道:“你我之间,何需如此。”
      叶孤城闻言,虽还是合着双目,但唇上却已隐隐泛出了松融的弧度,同时一丝若有若无,不知究竟是呢喃,还是低低叹息的声音,亦从唇内浅浅逸出:“雪……”
      他声音极低,但西门吹雪却还是听了满耳,与此同时,那两片淡色的丰泽唇瓣,便被人当即封个严实,将男子口中的气息尽数攫去,直到叶孤城连呼吸都已开始有些加快,西门吹雪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对方被吮得发麻的舌尖,亦慢慢离开了那略微泛肿的双唇。
      --这世间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之外,再没有旁人会这样唤他……
      叶孤城隽淡的唇上终于有了一丝醒目的色泽,被涂染上一抹浅薄的嫣红,闭目徐徐道:“本朝盐品流通为官收商运商销制,通过核对查验盐粮勘合,盐引及水程图格来实施治理,均衡盐价,但如今两江盐税却逐年减少……暗中贩运私盐,虽是重罪,但江湖中事向来游离于律法之外,朝廷并不好插手。”
      西门吹雪手上微动,叶孤城原本褪在腰间的丝袍,便被完全解了下来,放在一边,露出不着寸缕的后身:“……两江严家?”
      叶孤城淡淡应了一声,又道:“此次若是顺利,将其一应生意势力接管入手,强行整顿,不但两江盐税自此再无私漏,且又为堂中扩充资财,增展势力……我已派了玄门门主沧冥子率众亲赴两江,他曾是天下七海内七岛岛主之一,天一堂玄门之内所属,大多是他沧浪岛弟子,最善水战,如今两江之事,便交与他处置。”
      两人又谈了些正事,其后便随意闲聊。西门吹雪的掌心逐渐按在男人健长的双腿上,隐约可见那大腿内侧玉白的肌肤中,染着一片淡红,便欲稍稍分开对方的双腿,将那伤处再查看一番。
      叶孤城此时已因身上舒适的抚按而肌肉松缓,十分惬意,正闭目休息间,忽觉双腿被人向外分开,不禁立时本能地腿上一动,避脱了男人的手:“西门?”
      “可是好些。”西门吹雪知他虽是早已与自己肌肤相亲,彼此间已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禀性所致,依然并不太习惯眼下这样的举动,因此便也罢手,不再继续查看他的伤势,只低声问了一句。
      “些须小碍罢了,已无事。”叶孤城重新放松了身体,继续享受着西门吹雪手法精妙的按摩,对方双手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令人体绵身软,酥松入骨,全身暖洋洋得仿佛泡在温水中一般。正渐渐有些恍惚慵懒,心神倦倦时,忽听外面有人脆声道:“父亲,爹爹,玄儿能进来吗?”
      叶孤城睁开眼,开口说道:“……进来。”一面说,一面已抬起身,拿了放在一旁的丝袍穿在身上,背靠着床头坐了,西门吹雪则下床走到桌前,执起茶壶倒茶。
      叶玄刚进了内殿,便径直爬到床上,两只手捉住男人的一角衣料,将小脑袋埋进叶孤城的怀里,带着孩童特有的撒娇意味,道:“孩儿好几日都没有见到父亲了……祖父送玄儿回来后,玄儿就跑过来想见父亲和爹爹,可是外面的人总说是父亲有事,不让我进来……”
      叶玄今日已来过两趟,但外面伺候的人都是贴身服侍过叶孤城多年的,极有眼色,已然知道殿中此时万不能让人打扰,哪里敢让这小祖宗进去?因此直到刚才叶玄又一次过来时,众人已知眼下再无妨碍,这才让他进到殿中。
      叶孤城淡淡道:“这几日,可好。”叶玄抬起头,想了想道:“孩儿很好……祖父虽然有时候好象很凶的样子,不过对孩儿还是挺好的……还教了我几招剑法。”他说着,转过头看了看已坐在床边,正将一杯香茶递给男人的西门吹雪,用目光在对方面上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皱了一下小巧的鼻子,道:“爹爹,祖父一点也不像爹爹的爹爹,倒很像是伯伯才对……”
      西门吹雪将他从叶孤城的腿上抱下来:“天色已晚,如何还不就寝。”
      叶玄眨了一下乌溜溜的褐眸:“玄儿想爹爹和父亲了,要来看看……”然后又巴巴地瞧着西门吹雪,道:“玄儿今晚可不可以,在这里睡?”
      叶孤城慢慢喝着手里的茶,看着得到西门吹雪许可的男孩小小地欢呼一声,便爬进床内躺了,不禁稍微抬了一下唇角。旁边西门吹雪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墨黑的眼底淡淡含笑,起身将锦帐重新放下。
      夜色如墨,雪花自天空中纷纷扬扬而下,最终又尽数被江水吞没。
      有船横江而渡,一名中年男子站在船头,身着棉道袍,头戴七星冠,作道家打扮,而面貌却是十分儒雅斯文,倒颇像是一名文士。
      冬季水运自然比不上春夏秋三季,很少有大量船只聚集在江面上,但眼下,夜幕中却又分明能够看见水上汇聚着大大小小的各式船只,形状各异,体型不一,但并没有特别大的,明显绝非货船。
      四下里俱是喊杀争斗之声,刀剑上反射着寒光,惨叫嘶号之声不绝于耳,将肃杀冰冷的夜色渲染得格外凄凉。中年男子站在船头,身后列着近百名身着黑色紧身鱼皮水靠的汉子(水靠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潜水衣。古人用鱼皮、海蛟皮或鲨鱼皮制作的连体潜水服,表面光滑且保暖,可以在水下游的更快且时间更长),各个身材短小精悍,腰间皆是携着各式奇形兵器,手臂和腿上俱无半根毛发,面颊上除了明显肉眼可见的水锈之外,连一直微微眯着的双目都是红的,一眼便知是水中的高手。中年人在船头站了一时,看看情况,觉得已是时候,便微微点了一下头,忽然间右手略略一抬,与此同时,身后的近百名汉子就如同江鱼入水,一个猛子便自大船上扎入水中。明明是近百人同时入水,却不但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就连水花,都不曾溅起多少。
      中年人看着不远处的水面,淡淡道:“能够在短时间内调集这么多船只集中在这片水道上,两江严家,倒也果然颇有能力,难怪能够有手笔在暗地里偷贩私盐,且又没有其他势力介入,分一杯羹。”
      身后一名劲装打扮的三十余岁男子道:“严家不仅偷贩私盐,且又把持了两江对外航运,自己还有渔场,兼做着走私的生意,想必多年来,早已积攒下大笔银财,富庶得紧。”
      中年人轻轻一笑,眼底寒光闪烁:“若是三年前,我们自然不能轻易动这江家,可如今我天一堂发展到眼下,声势已壮至如斯,麾下兵强马壮,我沧冥子手底执掌的玄门一处,放眼江湖中,于水上已再无敌手……堂主有令,严家资财六成运往总堂,其余四成,便留下作为日后在两江发展之用。嘿嘿,两江严家……以后,没有严家了。”
      正说着,远处已有十数条船忽然显现出渐渐下沉的模样,却是方才那近百名大汉已在水下凿穿了船底。周围数十条大小不一的船只仿佛极有默契一般,迅疾围拢而上,玄门弟子谙熟无比的操舟驾船本事,在此时便显现出来,不过三五下配合变阵,便已形成了声势,将那十余艘船舶拢住,随即船上便有人抛出精钢抓钩的绳索,纷纷朝着离自己最近的敌方船只甩去。
      数十条极粗的绳索在夜幕下划出整齐的弧线,精确地落在了船只上,牢牢钩住了各自的目标,几乎与此同时,无数黑影腾身而起,脚下点着绷直的绳索,迅捷无比地朝着对方的船只纵去。那绳索极粗,里面还绞缠着一些特殊物品,瞬时之间,寻常刀剑却也砍它不断,只用了片刻,已有近三百人沿绳纵到了对方的船上,登时便互相砍杀在一处。
      中年人眼看着严家有十余条船前去援助,却又被已方几艘船只拦下,双方各自厮战在一起,不禁冷笑道:“的确,严家是两江水霸,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惜,若是这龙太强,那蛇也就不得不低伏……我玄门众人,大多出身沧浪岛,常年研习的便是海中水战之术,天生就是这水里的蛟龙,海里尚且如此,何况江中?严家虽也颇有些本事,却终究也要灭于我手。”
      天上雪花飘飞,江面上甚至已有了极微薄的一层冰凌,中年人身后的劲装汉子突然手腕一翻,就见一道寒光掠起,夹杂着一声惨哼。夜色中,一蓬鲜血溅落在船上,然后就听扑通一声水响,似是有重物落水所发出的声音。
      剑上有一痕血迹,劲装男子缓缓收了剑,面色冷冷,满是杀伐之气,中年人见状,微微笑道:“所谓严家,亦不过是一群水上的匪类罢了,这些年来,虽然在明面上削减了黑道上的买卖,开始渐渐做起白道生意,却也不过是装模做态,暗中照样还兼做着河盗的生意,谋财害命,私下犯禁,以暴敛资,我天一堂要夺其基业,自然没有什么不好。”
      他身后的劲装汉子道:“若非如此,临行前堂主也不会下令,任凭门主施为,勿论生死。”
      中年人冷笑道:“不错,咱们既是身在江湖,手上就自然不免沾染血腥,可若无故取那些清白之人的性命,也是徒惹杀孽,总有报应,但眼下既是对这些人,杀了又有何妨。”
      劲装男子道:“严家吃两江水路买卖这一碗饭,不论是输运货物,还是客运等其他相关产业,都极为获利,尤其是暗中贩运私盐的生意,更是--”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打断,中年人皱眉叱道:“此事休得再提!堂中向来不沾这等明令犯禁的生意,贩运私盐确是可牟暴利,但你也要有胆与堂主提才是!莫要昏了头脑,让银子迷了心神。”
      劲装男子想起玉座上那人驭下之严,心中一凛,登时便打消了念头,垂手静立。中年人重新看向不远处江面上的战况,但闻水面上惨呼连连,已有二十余条船沉进江中,水面四处可见漂浮着的尸首。
      大局已定。
      严家虽还有不少人拼命抵抗,但局势已然明确下来,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中年人不再立于船头观战,转身往船舱内走去,江面上哀号之声连绵不绝,但他却恍若未闻一般,依旧面色自如地徐徐移步,向舱内走着,在不远处的惨呼和刀光剑影的起伏间,稳稳开口,对身后跟着的劲装男子道:“自此,两江水路,便是我天一堂独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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