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已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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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钟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空气中是粘稠的窒息感，仿佛一下子被人卡住了脖子，难以呼吸，乌鸦的叫声传过来，走过的人的脚，溅起的水珠，混在本来就浑浊的雨水里，变成了更加恶心的存在。
斯内普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门忽然被打开，一张算不上陌生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们……给我滚出去……！”
男人明显是喝高了，脸红通通的，下巴上是没有弄干净的胡子，整个人都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他原本粗壮的手臂在现在已经略微浮肿，整个人都是一副淹死在酒精里的模样。
“噢……托比亚……”女人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深深凹陷的眼窝，真的很难相信她不过只有三十出头。
“你们这些该死的巫师，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托比亚的声音提了上去，他赤红着眼睛仿佛想要上前殴打。
斯内普在原地冷冷地哼了一声。
托比亚忽然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喘着粗气走了上去，一个巴掌就打上的斯内普的脸。
斯内普瞪着他，眼里是来不及抹去的恐惧。
他对这个男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
“呵呵哈哈……你这种贱货，和你见了鬼的母亲一起去死吧……你们这些肮脏的巫师……怪物！怪物！”托比亚越说越激动，下巴上的赘肉可笑地颤抖着。
艾琳一边哭一边走回房间离去，斯内普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可怜的母亲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女人身上是因为常年被殴打而显现出的伤痕，瘦弱的样子明显营养不良。
……即使到了这辈子，一切还是得从头来，魔力现在微弱得可怜，该死……斯内普皱了皱眉。
“西弗……是妈妈不好……”女人一边哭泣一边从书架上找东西，“如果听那个大人的话……跟随他的话，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斯内普的眼皮一跳，他从前从来都没有听她母亲说过这样的话。
“西弗……我的西弗……”女人开始喃喃，男人在门口不住地咆哮，接着就是摔坏他一切能够看到的东西。
巨大的声音在蜘蛛尾巷成了一个渺小的插曲，无数的人间惨剧都会在这个阴暗的角落发生，自己只不过是不幸地，成了其中的一份子罢了。
女人颤颤巍巍地拿了一本书过来，塞到斯内普的手上，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如果……如果你去了那里，就要好好听那个大人的话……也只有这样我们才……”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股子大力给狠狠地拽了出去，女人的头磕在门上，漫天的血红。
“放开她……！”斯内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把艾琳拖了过来，男人的脾气更加暴躁，但是却没有再敢做多余的动作。
天这道这个恶心的怪物在上一次所谓的【魔力失控】的时候给了自己怎样的难看……噢，上帝，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让自己摊上这么两个人！
不——是怪物！
“好好好……”托比亚把手放在了头的两侧，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我不碰她，我走……我走！”
然后他就真的这么走了出去，斯内普努力地大口喘了喘气，女人变了调子的声音从自己身后响起。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他是你爸爸……”
梅林！
这个女人，这个作为他母亲的女人，真的不会去恨吗？真的甘心一辈子被这样的男人奴役吗……真的……
“噢，西弗……那是什么？！”艾琳忽然大叫一声，斯内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心脏那个地方仿佛被硬物打击到，眼前的世界仿佛忽然模糊起来。
“那是……猫头鹰……”
它的脚上，赫然是一封被红漆封了口的信。
“快……快去拿来……！”
斯内普被艾琳推了一下，斯内普仿佛忽然回过神来一般，走了过去，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在这一刻格外地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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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安谧的空气里是暧昧的气息，伊安站在床头，看着床上黑色头发的男人。
凌乱的发丝缠绕在男人的脸上，漂亮的鼻梁被日光打下些许的阴影，薄唇微微张开着，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
“该起床了，顾乔生大人。”
伊安轻轻地说了一句，不出意料地看到男人烦躁地皱了皱眉头，身上的衣服散落开来，露出大片大片漂亮的肌肤。
是的，他现在叫顾乔生，在那个夜晚他把伏地魔这个名字还给了汤姆，他看着男孩略微有些泛红的眼，说。
“我把这个名字给你，从此以后，你就叫伏地魔……懂吗？”
他看到汤姆眼中的犹豫，半晌听到汤姆默默地嗯了一声。
然后腰间就传来了微热的感觉，汤姆用手慢慢地环上了顾乔生的腰，然后……
他忽然抬起头，眼里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他用自己的嘴唇印上了顾乔生的，然后慢慢地舔舐着，像是做了千百遍那样的熟练。
顾乔生先是呆了一秒，然后马上把汤姆扯开，他看着汤姆的眼，然后不自然地错开去。
……这之后，自己就没怎么见到他。
虽然说汤姆霍格沃兹任职了，顶着个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头衔到处乱撞，一时风头无二，自己这个校长却脸露面都没有露过几次，那些学生该不会以为自己死了吧……
邓布利多那个傻瓜，坚守着自己的正义和格林沃德哪怕是到最后一刻都想着自己的信仰，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被自己的学生黑了一道。
顾乔生又想到压在自己案头的那些所谓的人事介绍——穆拉这个人居然还是格林沃德的远亲……梅林的裤衩，这还真是完美了。
他把手伸到了脸上，冰凉的触感，那些由魔法织成的光线，在自己的眼里变换出玄幻的色彩，漂亮得一点都不真实。
邓布利多……死了？
他到现在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哪怕自己现在就在这个历代霍格沃兹校长所呆过的地方，还是觉得……不真实。
顾乔生正在乱想的时候，伊安不急不慢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大人，该起床了。”
顾乔生把头蒙在枕头里面，有一腔没一腔地应答着：“今天心情不错？都说话了。”
“……”
“怎么？”顾乔生懒洋洋地抬起头，直视着伊安的眼睛，一伸手就把他的脖子勾了过来，“不回答我的话？”
“……今天是开学典礼，大人……”伊安的脸微微涨红，他看着顾乔生一脸天塌下来也不关我的事的表情，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按理说如果是校长的话，总归是要在学校里担任一定的职务的，但是顾乔生变成了个例外，并且他每次出场的时候都喜欢用面具遮着脸，最近几年也倒是愈发神秘起来了。
“好吧……开学典礼……哦，今天是几几年来着？”顾乔生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一九七一年。”
“恩……帮我找张面具，漂亮点。”
“是的，主人。”
顾乔生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眼神慢慢地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