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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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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我一屁股坐在大厅最靠门的太师椅上,等!
     
     天渐渐暗下来,又黑下来,街上热闹了一会,又安静下去。我望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时针指向最顶上的数字“12”,快至午夜了。
     我骂了第N次娘,终于,前门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我冷笑一声,抄起准备好的扫帚,“啪”地扯开前门,一招舍命连环帚就毫不犹豫地挥去。我知道我要是看到闷油瓶的那个样子,肯定下不了手,肯定跟打小娘们似的别扭。所以我特意拣了把底部树叉很浓密的扫街用的扫帚。
     闷油瓶被我杀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我热血上涌,一根扫帚舞得更加虎虎生风,威风凛凛,也不管他说什么,一下一下地把他逼到了黑暗的街角。
     我抽啊抽,忽然想起了电视剧里男人打女人,都是这样打的,边打还边骂“叫你水性杨花!”,“叫你出去鬼混!”我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撒手把扫帚扔了。
     
     “我……我可没打几下啊……”我澄清道,瞥了一眼那根粗壮的扫帚,想起闷油瓶那个娘们似的身板,顿时不敢去看他,“是……是你先惹我的……”
     “胖爷什么时候惹你了!”那人吼道。
     我怔住了,回头一看,不是胖子却又是谁!
     
     “怎么是你?!” 我傻眼了,这么说我一下也没有打到闷油瓶!我顿时有些不快,“你不好好跟北京待着,三更半夜上我家来干什么!”
     胖子又吼,“我说你才是,半夜三更怎么跟泼妇似的,你这发的哪门子疯!”
     我发疯?!我他娘的好好一小青年,生生给毁了,我能不疯!
     胖子见我形容狰狞,忙打了个休战的手势,急问:“小哥在不在屋里?”
     “不在,”我怒道,但又一想,补充了句,“这关你娘的什么事!”
     胖子却没跟我吵,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恐怕出事了!”
     
     闻言我愣了一下,第一个反映就是闷油瓶又耍我!在同一个坑里掉一次是意外,掉两次是糊涂,掉三次那就是智障了。
     他那个人,海猴子都被那么一下就“嘎嘣”了,他能出了什么事!
     胖子见我不信,又道:“没功夫跟你说仔细,道上的消息,罗老大为了他兄弟的事找闷油瓶寻仇,恐怕会要他的命。”
     我想起罗老大为了罗老二的确闹了一阵,可这和闷油瓶没关系啊。那罗老二是自己逃命的时候跑太快遇上了断头绳死的,即使要寻仇也寻不到闷油瓶身上才对。我白了胖子一眼,“少来!他娘的你无不无聊!”
     胖子不明就里,只道这消息非常可靠,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但一定错不了。我们最好是马上找到闷油瓶,否则就说明他很可能已经遇上了姓罗的,那就凶多吉少了。
     
     我仍在疑惑,胖子却催着我去开那破金杯奔去三叔家,还说晚了怕来不及。
     我踩着汽车油门,心里却怎么想怎么不靠谱。要是真有其事,胖子至少也该打个电话来先问问他在不在吧,怎么可能三更半夜从北京冲来我家?
     而且闷油瓶出门前也不是没交待啊,他说了要去办点事的。习惯性失踪已经是他的拿手好戏,就是一晚上不回来也没什么奇怪。
     车到了三叔家楼下,还没在门前停稳胖子就急不可耐地冲了出去。三更半夜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就听他在那狂拍门板,震得人心里一跳一跳的。
     我三叔还没起床,准确地说是刚刚睡下,他这样玩得也太过火了吧。我忙停了车去拉他。好歹让我先打个电话呗,这样砸门人家还以为入室抢劫呢。不对,我三叔说不定还以为是雷子上门抄家呢,那他会应门才怪。
     
     我一摸口袋,才想起出门太匆忙忘了拿手机。忽然就看见巷子里有个人影闪了一闪,果然是三叔,他从后门走的,身上还穿着睡衣。他在那巷口一望见是我,气得不行,骂道:“大侄子,你这唱的是哪出!”
      胖子不等我先沟通一下,上前就问他有没有看见过闷油瓶子。三叔睡到一半,十分不爽,一听是找闷油瓶这么不搭调的事脸色更加难看,“我又不是他老子,他上我这来干嘛!”
     
     胖子不依不侥,还想进三叔家搜人。我看他越疯越来劲,忙要去拉。就在这时,三叔家的大门一开,一个人举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潘子。
     胖子一惊不小,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缩头就往我的金杯车里钻。潘子拉不开车门,就开始帮我的金杯刮漆。菜刀不长眼,我眼都红了却不敢上去乱拉。看着我那金杯渐渐变成了铁皮杯,我从来没像这一刻这样感谢上苍,让我穷得只能开得起金杯,要是辆“别摸我”,我还不得吐血啊!
     
     三叔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拍了拍我肩膀说:“交给你啦。”
     “啊?”我连忙拉住这老滑头,一个神经病就够烦了,两个神经病我怎么应付得了。
     三叔摆了摆手,说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进了屋就锁了门,仍我怎么拍也不开。
     我只好在路边蹲下,看了看表,都快一点了,不知道闷油瓶子现在在哪呢?
     
     潘子把我那扇门上的漆刮得差不多,把菜刀一丢,改玩站着挺尸了。我连忙过去把菜刀踢开,凑到他面前看了看,这家伙双目全是血丝,眼圈黑得吓人,真想不到他这么重义气,连我都有些感动。就是我三叔折在斗里,我肯定也不带这样的。
     我朝胖子招了招手,胖子不情不愿地从车里挪出来,闷声道了个歉,又说情势所迫,又说万不得已,还说一定负责。
     潘子阴桀地怪笑,扑上去就揍,胖子也不还手,打了几下,胖子忍无可忍,就给他来了记大力金钢拳,潘子立马就倒了。
     我咋舌不已。潘子这人也真是的,明明是个轻量级,偏要挑战超重量级,果然失败了。
     胖子二话不说,把他一扛,往金杯里一扔,骂了句“瞎耽误工夫”,就来催我赶紧开车。
     
     我在他的逼迫下,又驱车去了闷油瓶以前的住处,只见那地方旧区改造,楼都已经拆了。
     站在马路边,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和胖子团团转的身影,我心里才有些没底起来。
     他下午只说出去办事,却不知道是办什么事。我对他平常做些什么一点谱都没有,也不知道除了我家和这个老房子他还能去哪。
     都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在杭州能上哪去?
     虽然我知道他很强悍,一般人对付不了他,可是他必竟也是个人啊,拿刀子捅一下也会流血,被枪杆子来一下也会没命的呀!那罗老大必定是误会闷油瓶和他兄弟的死有关,这些土夫子整天干着要掉脑袋的营生,什么事干不出来?!
     我只能寄希望于这又是闷油瓶导演的一出烂剧,希望胖子忽然变成了演技派。
     
     胖子在那旧区改造的工地上瞎转悠,那工地正在打桩,都挖得不成样子了,他一会看看臭水坑,一会看看工地上那打桩机,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忙拉了他进车里,一踩油门往家里开。
     胖子不算完,还要去西湖边上看看。我说谁吃饱了撑的半夜去西湖,心想说不定我们离开这会,闷油瓶已经到家了呢。
     
     车子一拐弯,开进我家那条街,远远的,我们看见房里竟亮着灯。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在路边停车熄火,抄了两把车里的工具往我家摸去。
     走近听到房里的声音,咱们就愣了。
     
     
     操!那脸简直就是红色的浆糊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大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只腿恨不能撒开就逃,好在我们很快就发现血尸的注意力完全被笼子里的小羊羔吸引住了。
     
     小羊由于下午的折腾受了惊吓,这会儿并没有睡觉,闻到血腥气可能又受了刺激,开始拼命地“咩咩”叫起来,看着很有几分作孽。血尸其实是不需要吃饭的,但是我们认为他可能不会分辨人或动物,只是凭气息弄死附近的活物,所以才搞来这只小羊。血尸果然没有脑子,忽然发力以贼快的速度窜进了笼子。
     “快,快砍!”不知道是谁急吼,一个早等候多时的村民抄起砍柴刀就砍断了绳索,被吊着的木门落下,砸在地面上结结实实的“邦”一声,锁上了笼子。只听里面的羊羔发狂似地乱叫,之后就没了声息。这时我们都放开了呼吸,血尸感觉到笼外有气息,开始挣扎起来,木笼在它的巨力下没两下就发出“喀喇喇”的断裂之声。
     “不好,快行动!”潘子发一声喊,村民们不敢耽搁扔黑驴蹄子的扔黑驴蹄子,泼黑狗血的泼黑狗血。但是血尸的行动完全没有受影响,受到了大家的围攻挣扎得更厉害,几根烂木头很快崩了,也不知道谁喊了声“快逃”,大伙忙不迭地一哄而散。胖子和潘子两个也跟在村民后面跑开了。
     我不肯扔掉锄头,跑得就慢了一步,只觉背上一痛,整个人就给血尸提了起来。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血尸就已把我举过头顶,我心道完了,这回连斗也没下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交待了。只觉身下一松,我就跌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我觉得全身都像散架了似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见上方一个白色的人影和一个红色的人影打成一团,我脑袋一晕就失去了意识。
     
     
     
     
      花絮二
     (写在春节过完,吴邪把闷油瓶气走以后)
     三个月后的一天,潘子给我来电话,我一看来电显示,山西的区号,山西这个地方在我印象里遍地是煤窑。
     
     “几个月不见,你小子不倒斗改挖煤啦?”这个工作倒还是真没浪费他的专长。
     “&^¥%¥&……”潘子急吼吼地说了一大串,我一个字没听清。我让他说慢点,把话讲清楚,但潘子照吼不误,我骂了他,他还是吼。后来我知道了,他压根也听不清我说什么,电话信号太差,根本是驴对鸭讲。我先绝望了,后来潘子也绝望了。就在这时,电话里忽然换了个声音,竟是胖子,他先跟我说了一长串听不懂的,然后只跟我吼仨字,我动用了我所有的听觉神经才勉强分辩出来这仨字――“扎起来”。
     “什么扎起来?”我急忙问,胖子又是一通鸟国语言,最后干脆电话一断,我再拨也拨不通。
     
     本来接到外地的电话,我还以为是三叔,没想是潘子和胖子两个。我知道他们可能是出事了,否则不可能跟我白讲十分钟电话,还没头没脑地跟我说了十几遍二十遍“扎起来”,如果我是女人的话我可能会误会他们谁对我有意思,又嫌我头发太长让我扎起来。偏偏我是大男人,又碰巧留短发。
     
     潘子一直很照应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于是第二天我跟王盟交待了几句就直奔火车站去了山西。
     到了太原,我又是转长途车又是转拖拉机又是转牛车还徒步走了一天,来到了一个叫马家沟的地方。这里正是潘子给我的那个电话的来源。
     
     当我满身臭汗,两腿烂泥混身快散架地站到进村口的时候,正应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却见整个村子笼罩在暮色里,一丝灯光都没有,在我不算太差的视力里也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操!
     这个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想打个电话都没辙。我只得摸黑进村,挨家挨户地敲门。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只有我自己敲门的“笃笃”声回荡着。我又冷又饿又怕,正想着要不要破门而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咯咯咯……”。
     这个声音我怎么也忘不了,正是在鲁王宫里听到过的,血尸那国的语言。
     我头皮一炸,吓得连惨叫也忘了,忙踹开了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院门往里面冲去,呼听背后一阵破风声,我心道不好,脑后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等我睡醒,已是第二天近中午,我正躺在一户农家的木板床上,身上穿着几件旧衣服,看起来是村民的。房里有个女人见我醒了,忙叫来个颇魁梧的中年汉子,拿根手指在我前眼晃呀晃呀,问我是几。我头上缠了十几圈纱布,还在发胀,脑子却还清楚。暗想肯定是你个臭汉打的我,心里有气,胡乱道:“三根!”
     那汉子急道:“不对啊,你再看看。”
     “五根!”
     汉子顿时紧张起来,女人在旁边插嘴道:“打坏咧打坏咧,这可咋办咧?潘天师和胖天师那边可咋交待?”
     我一听潘天师和胖天师,脑袋一懵,想明白的时候直想发笑,也没功夫胡闹了,让汉子赶紧带我去见两位天师。
     汉子见我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在我的催促下带我到村中央的一块空地上,那里正围着十来个村民,中央是一个法坛,大白天的烧着火,两个道士模样的人正在那跳大神。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潘子和胖子。
     潘子身材彪悍,穿着道士袍倒还有几分想像,这胖子一肚子肥油,一跳起来那肚皮就在袍子里一上一下,我当场就笑出来,还好忍得快,围观的村民又聚精会神这才没有出洋相。他们跳了足有十来分钟,才停了下来,装模作样地拿两张黄纸挥来挥去,嘴巴里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
     
     好不容易收了法,他们两个才看见我,忙使了个眼色,先和一个像是村长的老头嘀咕了两声,村长打发了众人散去,他们才拉着我回到刚刚那间村宅。
     “胖子,什么时候不倒斗改跳大神了?”进了屋我就问。胖子道:“你胖爷我三百六十行哪样不行!”我忍住了笑,问他刚刚都念经念了些什么?胖子道:“机密,能告诉你吗?”
     潘子嗤之以鼻,道:“刚刚我在旁边听得清楚,什么年年倒斗发大财,今年挖个金元宝,明年挖个大汝窑。”
     胖子道:“你懂什么?这种事情念得多了自然灵!”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潘子才正气道:“对了小三爷,让你带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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