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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治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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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讲的不明白麽?”李溪摸摸鼻尖,颇为不好意思的道:“这个原理跟缩骨功差不多啦,娘亲曾经跟我说过的,缩骨功也就是用内力迫使骨骼改变形状而已。具体怎样做我不太知道,我只是会接骨而已。”
      任老先生这下子听明白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表情,指著李溪问道:“你,你难道出自某个隐世的家族?”
      “咳。”霍安文微微清咳,打断了任老先生的文化,然後看著雯雯的父母说道:“李溪应该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要不要试试?还是说,让我马上安排手术。”
      雯雯的父母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是复杂的神色,表情纠结的厉害。倒是身为患者的小姑娘雯雯笑嘻嘻的看著父母道:“妈妈,爸爸,我可以不做手术了麽?长发哥哥说,他只要摸摸我的手臂就可以让我恢复原样了,是不是这样啊?”
      孩子的父母看著自己女儿欢乐的笑脸,再看看女儿那越长越畸形,已经明显看的出跟常人不同的手掌,一咬牙,问道:“这位先生,如果没成功的话,会对我女儿产生什麽副作用麽?”
      李溪眨眨眼,先是不知道这女人叫“先生”叫的就是自己,在霍安文的眼神示意下才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李溪道:“我只是用内力进去她体内帮她改变骨骼形状而已,一旦发现什麽不对劲,我会马上停下来的,所以,应该不会出错。”
      “那好!我们做!”
      “等等!”雯雯的爸爸突然叫住妻子:“他说那些内力穴位什麽的,明显都是些不存在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信了,选择保险一点的办法吧。”
      “不!”雯雯妈妈摇摇头:“既然都有穴道和针灸这些东西传下来了,我们为什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内力存在的呢?再说任先生也说了,就算是手术的话也不保险,雯雯她以後都不能提超过二十斤的东西啊!这就,这就说,她以後如果有个宝宝,想要单手抱起来也是不行的!我不能,不能让女儿变成一个废人。所以,我要试一试!”
      雯雯的爸爸张了张嘴,没有说什麽。良久後,他叹了一口气,点头道:“这麽多的医院我们都跑遍了,这差不多已经是最後的希望了,试试,就试试吧。”
      得到了患者家长的同意,李溪看著他们信任和嘱托的目光,咬咬嘴唇,就要运功。
      他的手突然被人拉了一下,李溪回头,看到霍安文站在自己身後,神情温和包容:“不行的话,马上放弃。”
      李溪点点头,运起内功心法。
      李溪所学的内功飘渺心法,跟身法还有掌法都是母亲传下来的,出处已经不可考了,在江湖上的名气也极大,而且,飘渺功却有一个别的武功都所不及的好处,那就是,对人体的包容力。
      但凡武功,或凌厉或霸道或阴柔,都是有著自己的特色的。而且在练武之人的体内储存的久了,就带上了那人个人的特点,十分不好融入到别人的身体里面,强行灌输的话,还会产生走火入魔的危险。所谓阴阳不容,水火不容,这也就是为什麽在江湖上受了内伤,却找不到跟自己同种类型内功的人的时候,很多江湖人宁愿自己慢慢养伤也不远随便叫人为自己疗伤的缘故。一个不小心让与练著与自己完全对立的内功的人来为自己疗伤的话,会对双方都有危险的。
      而飘渺心法却不一样。飘渺心法的创造者大概是个与世无争的世外高人,练出来的内里包容性极强,而且并不霸道也不阴柔狠毒,却像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一样,可以和世界上所有的内力共通,光这一点,就是所有的绝世心法都做不到的地方。可是有一点,飘渺心法极其难练,并不是每日打坐练功就可以逐步增长的,它的突破考的是心境,心境飞跃了,内力才会跟著增长,而如果心境太低的话,那麽就算是练上个几十年也很难成为一流的好手。
      这也就是为什麽飘渺心法在江湖上名气极强,却没有多少人来为它争夺拼命的缘故。一本要求你心境像个佛祖一样古井无波的心法,你就是抢去了,依著那些势力的人尖酸刻薄的心理,根本就是难以有大成的。也只有那些心思单纯无垢的人,才可以将这套武功炼至顶端。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是那麽的与世无争的。飘渺心法一共有九层,李溪练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五层而已,他小时候进境是最快的,不过十四岁已经突破了四层上到了五层,可惜就算他的心思也算是单纯通透,却还是越往上越难进益,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对世俗留恋的紧。
      就算是这样,李溪也已经是全家练得最高的人了,在江湖上排名的话,除去那些隐世的高人,他也可以排到前三或前五,他的娘亲,曾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代侠女都没有他的功力高,到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也不过是五层而已,而且李溪娘亲已经是十几年都没有再突破了。
      李溪曾经想过,是不是能够将这本功法练到顶端的人,都要是出家的和尚或者是道士呢?因为除去这两种超越世俗的人,旁的根本做不到与世无争古井无波。
      气沈丹田,将内力从下腹之中缓缓引出,在体内绕著经脉运行一个大周天一个小周天,使自己的眼力耳力变得无比的清明,而後将内力运於右手食指指腹之上。
      抬起那小女生的胳膊,找到她的天泉穴、肩井穴、尺泽穴。然後指尖轻动,飞快的运起内力在她的穴道上点了三下。
      这时候,如果有眼睛稍微亮一点的人,就可以看到,自从李溪静神运功之後,他的食指指尖上面就好像是笼罩著一团的雾气,看不清,却能感觉得到很氤氲。而当李溪在雯雯的穴道上点击的时候,就算是眼睛好的人也只能看到三道残影,而看不到具体的动作和位置。
      雯雯的父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无论这个年轻的小先生能不能治好雯雯的手,只看他的这一套动作就可以知道,他绝不是什麽江湖郎中。
      任老先生自从李溪动作以来,眼睛就一直黏在他的身上没有下来,而当李溪运功点穴的时候,他的眼中更是精光四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
      霍安文眯了眯眼,看著李溪的动作,嘴角清清浅浅的笑了起来。
      捏住雯雯的右手食指,狠狠的掐了一下,然後问她:“痛不痛?”
      雯雯眨著眼摇了摇头:“不痛,雯雯一点都不痛,可是好奇怪,哥哥不是掐的很用力麽。”
      李溪微微送出一口气,看来他的点穴的功夫还是没下降,止痛止的也挺快的。
      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抵在雯雯的肘关节上面,也就是尺泽穴的那个地方。李溪闭眼运功,调动著体内的真气往右手手臂上前行,真气一下子盈满整个身躯,肉眼可见的,李溪的长发都在背後无风自动了起来!乌黑细滑的发丝在腰部轻轻的飞舞转动,因为是真气驱动的缘故,那飞动的轨迹也好像是有著某种神秘的韵律一样!
      “看,头发!”不知道谁低著声音小小的惊呼了一下,瞬间全屋子人的目光都盯著李溪看了过去,顿时吸气声惊呼声响满了一屋子。
      霍安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前移一步,用自己的身体将李溪挡在了自己的背後,也阻隔了多人的目光。
      任老先生意味深长的看著霍安文笑了笑。霍安文回了个不知名的微笑。
      闭上了眼睛,感觉真气在体内流动的速度和方向,李溪觉得身体内部的一切都好像展现在自己眼底一样,他感觉,自己体内每一个内脏,每一处经脉,每一道穴位,每一瞬间血液的流动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用眼睛给看到。
      他心中微微一动。难道,这是内视?
      所谓内视,其实在修真小说里面出现的最多,就是内功修炼到了某种高度之後,运功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内腑经脉穴道位置的一种境界。这种境界,武林中人一般很少人能够拥有,往往只有内家高手,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可以得到。而据飘渺心法记载,只要能够突破第五层心法到达第六层,就是从世俗界往踏破虚空又前进了一步,那时,就可以在入定的时候,根据某种仙缘看到体内经脉的运行。
      虽然现在从外面看来,李溪李溪还是一副闭著眼睛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他的心中现在却充满了惊喜!他的内力从十四岁到达了第五层之後,四年来,终於第一次出现了冲破第五层,到达第六层功力的现象了!
      心喜之下,内力的运行更是顺畅。李溪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冲破了第五层之後,内力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明显,而且浑厚度也有著跟之前明显的差别。
      指尖前方的内力团显得更加的氤氲了,李溪将手掌覆在雯雯的手臂上,用内力改动著她骨骼的方向。
      汗水一滴一滴的从李溪的额头上滴下来,众人都紧张又期盼的看著他。
      良久之後,他睁开眼,将手从雯雯的胳膊上扯下来,轻呼出一口气。对著一直盯著他看的众人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後身子一松,就有些虚脱。
      霍安文上前一步,让李溪的後背靠著他的胸膛。李溪碰触到他的身体的时候,先是一阵紧张,而後才逐渐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休息。
      雯雯眨眨眼,看著李溪将手从她手臂上挪开,然後,她看见了自己已经恢复到正常形状的右手手臂。
      “妈妈妈妈!”雯雯欣喜的将两条手臂摆正,看到了右手手臂手掌向上的模样,笑嘻嘻的道:“我的两条手臂一样啦!”
      雯雯的父母惊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霍安文半抱著李溪,闪过拥挤的人群走出病房,也躲开了稍後会有的麻烦事。到走廊上之後,李溪脸红著低声道:“先生,可以放我下来了。”
      霍安文没有理会他,仍然半抱著带著他向办公室走去。李溪红著脸低著头,也不敢动了。
     
      第56章
     
      刚进办公室的门,李溪就从霍安文的怀里挣扎著跳了下来,微红著脸转过身去,找到今早带来的那个袋子,递给霍安文:“先生,我帮你带的换洗的衣服。”
      “你其实,不用叫我先生那麽生疏。”霍安文看著李溪,眼中有温暖的笑意。“再说,我也不是你是先生。”
      “不叫先生?那叫什麽?”李溪眨眨眼,不太懂霍安文的意思。“先生教导了我那麽多的东西,怎麽会不是李溪的先生呢?难道先生有字?”
      “呃……”霍安文迟疑了一下,“我没有字。这样吧,你暂时叫我先生,等我以後想到了让你怎麽换称呼的时候,你再换过来好不好?”
      李溪点点头。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霍安文漫不经心的道:“进来。”
      任老先生佝偻著背推门走了进来,霍安文和李溪同时一愣,霍安文轻轻一笑,站起身道:“任老怎麽这麽有闲情,来我这里串门?”
      “我不是来找你,我来找他。”任老先生手指一指,指向了李溪。
      李溪站起身,不明所以的看著任老先生:“找我?”
      “对。”任老先生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著李溪慢慢的说道:“我刚刚看你点穴的手法纯熟,但是认穴道的时候却不是那麽熟练,你是不是对医道了解不多?”
      “我没有学过医,只是懂一些包扎推骨的皮毛而已。”
      “那你,对医道有没有兴趣?”任老先生看著李溪,神色认真:“如果我说我想收你为徒,你是什麽意思。”
      为徒……?李溪呆了呆:“你要教我医术?”
      “对。虽然你有些手法并不熟练,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你对人体的构造了解的十分详细,甚至到了闭上眼睛都能找准穴位的程度。我想,你应该对中医并不太了解,如果你拜我为师的话,假以时日,应该能成为一代中医国手。”
      任老先生叹了口气,又道:“真正的古中医是需要内力加持的,像传说中的那些点穴接骨的手法,都是需要内家功夫的。你是我这麽多年来找到的唯一一个会内家功夫的人,所以,我想要传你衣钵,不让我辛苦保存下来的那些古医书失传了。”
      “这……”李溪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霍安文,却发现他看著自己,却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要给自己出主意的样子。
      李溪咬了咬唇,终於狠心道:“对不起,我不能拜你为师。”
      任老先生叹了口气,看著李溪道:“是因为你师门的忌讳?”
      “不全是。”李溪摇头道:“传我功夫的是家母,所以家母算是我的师傅。她老人家并没有要求我一定不能拜别人为师,只是,我对医道并不感兴趣,不能专一於医道的人,我想任老先生也不屑收我为徒的。”
      “你很诚实。”任老先生苦笑一声,摇摇头,又转身走了出去:“罢了罢了,我从不强人所难。”
      看著他萧瑟离去的背影,李溪心中有些不忍,刚想叫住他,问问是否他将一些基础的内功心法教与他的学生也是一样的,却在快要开口的时候猛地被人捂住了嘴。
      李溪一惊,刚想用力闪开,却感觉到捂住自己的是霍安文,於是也不说话,眼睁睁的看著任老先生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先生……你为什麽不让我说话?”
      “你是不是要跟他说,你要传授他的徒弟内功心法?”霍安文眉毛一挑,闲闲的问道。
      李溪点头:“先生怎麽知道我想说的话?”
      霍安文轻笑两声:“你那长脸上,什麽心思都写上去了。”
      李溪有些不自在的敛住了脸上的表情,却看到霍安文面上露出了更大的笑意。
      “你既不想学医,就不要掺和太多的事情。”霍安文看著李溪的眼睛,告诫道:“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心思单纯的,而且古武术在这个世界已经失传了,你冒冒然的将功夫传了出去,最後招惹一身麻烦的还是你。”
      “这是……怀壁自罪的道理麽?”李溪眨眨眼,认真问道。
      “聪明。”霍安文淡淡一笑,伸出手揉了揉李溪的脑袋。
      原本顺滑的直发顿时乱了几分,李溪摸摸脑袋,将头发顺到耳後,耳根有些发红。最近不知为何,先生老爱对自己做一些原本并不做的动作,让李溪甚感不自在,但是,也起不了什麽反抗的心思。
      霍安文现在在李溪心中的地位,早已经上升到了亦师亦如父的程度,他从心底敬重霍安文,自然也不会从心底里去反抗他。
      在这一点上,李溪比现代某些处於叛逆期的孩子好多了,对於老师,很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表面上言听计从,转头间却可以什麽词汇都辱骂的出去。而对於李溪这种从小接受的就是天地君亲师思想的古代人来说,老师的权威并不亚於父母,李溪无论在心理还是行动上,自然也起不得一丝一毫的逆反心思。
      看到李溪通红的耳根,霍安文笑眯眯的撤回了自己的手,状似无意的问道:“足球赛,怎麽样了。”
      提到足球,李溪微微的汗颜了一下:“还,还不错。”
      霍安文的心思通透的拔出一根头发丝儿都是空的,他自然也看出来了李溪那不太自在的表情,顿时觉得兴味十足:“难道在球赛中间发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或者是……什麽有趣的人?”
      “不,不是啦。”李溪别过头,避开霍安文的目光:“比赛我们得了第一……还,我还得了一个门将奖。”
      “门……将奖?”霍安文的声音因为忍笑而变得有些变形,他看著李溪,目光中的笑意怎麽隐藏都隐藏不住。
      李溪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他气的一甩手:“先生你要笑便笑吧,我不在意的。”
      “哈哈……”霍安文干脆了放下了掩饰嘴角笑意的手,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看著霍安文肆意大笑的模样,原本羞愧的不行的李溪眼神一飘到霍安文面上,顿时有些移不开目光了。
      霍安文的五官极清俊,眼睛狭长上挑,内眼角还深深内陷,猛一看去五官深邃极了。而且他的鼻梁高挺,却不显得直的过分,嘴唇粉嫩,却显得薄薄的,他的这幅长相,属於不怒自威的那种,如果脸上不作出表情的话,看过去只觉得严肃无比,不容亲近的那种,但是,霍安文这次一开怀大笑,原本出色的五官顿时生动了起来,看上去惑人的紧。
      这样的先生……好耀眼。李溪忍不住一直盯著霍安文看,再也移不开目光。
     
      第57章
     
      李溪的内功自从那次在医院出现了突破第五层到达第六层的迹象之後,这几日内力越发的精纯浑厚。用了十几日,每日还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就出门,去市郊的森林和山上练武运功,半个多月下来,飘渺心法的第五层已经完全突破了,到达了第六层。
      到达了第六层之後,李溪的经脉又被拓宽了一倍,内力也变得汹涌如波涛,原先的他还做不到将身形完全隐匿在周围的环境之中,也做不到将内力时隐时发,完全随心所欲。而现在的李溪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在万人注视之中,他如果想要隐匿,也可以瞬间做到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身形,而且,他的内力收发自如更加随心,完全受他自己控制。
      不得不说,第五层和第六层的差别是天与地的,如果说还停留在第五层时的李溪算是一个俗世的高手的话,突破了第五层这个最重要关卡而到达了第六层的李溪,已经可以一只脚真真正正买入了武道的这个范围了。
      李溪以前在大雍的时候,每日练武,招式精纯到闭著眼睛也可以和当世高手决斗而不落下风,只是他那时候一心争强好胜,心境根本比不上他修为的增长速度,要不是飘渺心法本来就是地道的道家心法,他早就会面临著内力胀体等走火入魔的危险了。
      而现在的李溪,招式和剑法因为多日的不练,慢慢的已经有几分生疏了──毕竟霍家在市中心居住,每日都在市郊和市中心跑来跑去,会累死人的,所以李溪只是每周去一次郊外练武而已。但是不知为何,没有多大的时间去练武,整日在房中闭目打坐,李溪的心境竟然有了飞速的提升,到达了他以前拼死拼活都到不了的境地。
      现在想来,却也不知道是皇甫夏睿的死让他彻底顿悟,还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後没有什麽後顾之忧,所以才能一日进境千里。
      心境增长了飞速,李溪现在却又有了苦恼,那就是他现在的武功招式和心境的增长又有些不匹配了。
      可惜,招式的熟练度并不是李溪每日去市郊练武就能增加的,那是需要对战才能积累的经验。李溪这阵子疯狂的看书看电视,希望能找到一些当世的高手去挑战,但是越找他越失望,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内家高手已经消失了的时代。
      不过找不到内家,就找外家高手去吧。霍安文看李溪这阵子忙碌的状态不同寻常,所以问了李溪原因,李溪也乖乖的回答了。当时霍安文只是摸了摸李溪的脑袋,告诉他不要担心,自己会安排。
      而後的几个星期里面,霍安文果然带著李溪跑遍了整个京城的武馆,包括跆拳道馆、空手道馆、泰拳馆……去,踢馆。
      霍安文带著李溪跑到一个又一个招收学员最多,号称高手最多的武馆里面,然後当著许多正在授课的教练的面就说要踢馆,还说要找他们最厉害的师傅对打。这样当面的挑衅大多数的武馆当然都是受不了的,於是一个个的派出自己技艺最强悍的教练出来,想要教训一下李溪和霍安文……结果,当然是被反教训了。
      李溪一开始和人对练的时候还有些唯唯诺诺,因为在他看来,踢馆总是一种不太好意思摆到明面上来谈的事情,别人要靠开武馆招学生活命的,他却这样毁别人的招牌,所以李溪一开始很是放不开手脚,非要别人逼到自己跟前了才会反手还击。
      可是李溪等打完了才知道,自己其实不用这麽客气的。因为在李溪和那些武馆的人比完之後,不,应该说是单方面虐待完他们之後,李溪居然看到霍安文在给那些刚刚被自己教训过的武馆教练一个个的开支票?!
      後来李溪才知道,原来自己与他们对打,不论结果如何,先生都是会给他们报酬的。那些武馆的人得了钱,还是数目不菲的钱,於是也不再对李溪和霍安文两人敌视了,等到李溪“踢馆王”的名号渐渐在京城之中传开了之後,竟然还有武馆主动上门来找踢。
      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别人吸金工具的李溪,也渐渐的不再出去找人对练了。反正那些号称自己多麽多麽牛,获得了多少个国际大奖多少个冠军的人统统都抵不过他几招,还是没用上内力的时候。这些人的武功加到一起,还不够李溪塞牙缝的,而且真正的高手大多都是不会开武馆赚钱的,他们自然有豪门大家奉养。
      只不过,倒是很对不起先生像是撒钱一样抛出去的那些钱了,而且,李溪很担心那些武馆,或者是他们背後的人会来找先生的麻烦。虽然先生微笑著摸著自己的头说那些钱他并不在意,也不怕麻烦……可是李溪还是在心中自己欠先生的众多人情债上,又记下了狠狠的一笔。
      在京城之中狠狠的闹腾了一番之後,李溪又开始了以前的闭门不出的生活。他现在刚刚冲破第五层,内力还不稳固,心法还需要再仔仔细细的揣摩一番。闭关在家既不去医院也不再参加学校课後活动的李溪,无意间为自己省下了很多麻烦──要知道,现在京城中可是有很多人在找那个曾经拳打泰国人,又在京城的武馆界搅了个天翻地覆的少年呢。
      李溪的生活渐渐简单平静了下来,每天在学校上课,下课踢球──他在上外文课的时候仍然有些排斥,但是因为霍安文的教导,也学会压抑一下自己对夷文的厌烦而去认真的学了。踢完球就回家,写功课,练功。周末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京城西山的山林中度过的,偶尔会和霍安文一起出去散散步,或者是和他去医院呆著。
      几个月之後,李溪升入了高三。
      在高二升高三的期末考中,不出意外的,李溪除了语文课获得了几乎满分的高分之外,其余的课程全军覆没了。其中数学和英语更是取得了不高於三十分的强悍分数……班主任鲍春梅老师在班里面发成绩册的时候,还点名批评了李溪同学的成绩之差,让李溪脸上燥的不行,也让全班的同学都差点爆笑出声。
      不过因为李溪对外的解释一直是他从小生长在很偏僻的山区,并没有接触过太多的现代教学,但偏偏他的古文水平确实又高的连学校的诸多教师都自叹不如,这样迥异的分数差换来了不知多少人的惊讶以及围观。
      不过倒是有好事的同学开玩笑说,李溪是那养在深山中的高人,或许连住的地方都是如同那湖中小岛一般,所以什麽都接触不到。李溪听到了,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指著这个世界的环境太差,连呼吸都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沙,完全没有他家乡的山青水绿……然後换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李溪虽然有很认真的在说,但却没有一个同学认真听,毕竟穿越时空这件事,不是亲身经历,确实是叫人很难相信的。
      因为那次全国高中生足球联赛学校得到冠军所给的加分,李溪同学就带著万里江山一片红的成绩踏上了高三的不归路。
      进入高三後,要面临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分班,一件就是未来的高考。
      在人大附中中,高三的时候会把普招生和特长生给分开,好实行双面教学的。一般来说,普招生的老师会好一些,因为这里的学生将来都是要凭借成绩上大学的。而特长生的老师则会稍微差一点,特长生的专业长处在高考中有著至少几百份的加分,所以文化课学的差一些也没关系。
      李溪的文化课成绩不行,球又踢的好,所以老师连他的意见也没有咨询就给他分到了特长生的班级。李溪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自从他知道体育特长生也可以考上好的大学之後,就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出路,想要凭借足球这一项上个好点的大学,既为自己以後谋了个出路,也对得起霍安文的悉心教导。
      在升入高三一个月後,高三每个班的班主任找学生们一个一个的进行了毕业後高考意愿的调查。李溪现在的班主任也许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嘱托,所以对李溪也很是客气,直接告诉李溪,如果他在高三这一年能够为学校在足球上面争取更大的荣誉的话,他可以申请学校保送李溪进京城体育大学。
      李溪很惊讶,他一直以为,特长生是什麽专业,什麽学校都可以报考的,谁知道原来并不是这样。
      在知道了体育特长生只能考体育类大学,或者是综合大学的体育类专业之後,李溪又犹豫了。他球是踢的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踢足球。对於练武就等同於真刀真枪干的李溪来说,踢足球这项活动,实在是很像在玩杂耍。
      而对於一辈子玩杂耍这样的选择,李溪连考虑都不想考虑。
      认真的拒绝了班主任的提议,并且告诉了他自己的选择之後,李溪屏蔽掉了班主任脸上抑制不住的惊讶表情,拿著自己刚刚发下来的,惨不忍睹的月考成绩册,李溪稍带黯然的回到了家。
      本来是想自己回房中继续郁闷的李溪,却在刚刚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厨房做饭的霍安文。
      李溪拿著成绩册的右手立刻不安起来,他将那几张薄薄的纸往自己身後塞了塞,扯出了一个笑容问道:“先生怎麽这麽早便回来了?”
      霍安文放下正在切菜的刀,眼神望李溪身後瞥了一瞥,淡淡道:“你背後的是什麽?”
      李溪咬咬唇,心中犹豫了几下,还是将右手伸了过去:“月考的成绩册。”
      霍安文一挑眉,洗手,在柔软的布巾上擦干净水珠,然後接过李溪手中的成绩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道:“比上次好,英文多了五分。”
      李溪的脸越发的烧灼了,他微低下头,道:“今天老师找我谈话。”
      “嗯?”
      “老师说,如果我能一直踢球的话,他会保送我上京城体育大学。可是……我……”
      “你什麽?”
      李溪低下头:“我不想一辈子都踢球。我不喜欢那样。可是老师说……我如果只靠成绩参加高考的话,连个三本也捞不上。”
      在京城这样优渥的高考环境之下,却连个三本都上不了……由此可见李溪的成绩是差到哪种程度了。可是,十几年的学习习惯一下子是该不过来的,哪怕他再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几个月便将别的学生十几年的知识学到手。他能做到勉强跟上学习进度,已经很不错了。
      “不想踢就不用踢了。”霍安文淡淡的道。
      李溪抬起头,语气有些不安:“可是,先生不是说,考不上大学的话,在这里便找不到工作做麽?”要是让他一辈子都无法自立,而去依靠霍安文的话……李溪做不到。
      “考大学的途径很多,特长生也不止这一种。”霍安文淡笑道:“你不用担心了,我有打算。”
      “什麽……打算?”
      “你会甲骨文麽?”霍安文突然问道。
      “不会……大雍没有这种文字。”李溪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回道:“在大雍,最古老的文字是契文。我只学过一点点,也是象形的道理,跟甲骨文原理大概差不多。”
      “那你去学甲骨文好了。”霍安文笑眯眯的道:“今年高考不是有个考生写了一篇甲骨文作文,就被重点高校特招进去了麽,你以前就有基础,这次认真学,争取明年也被特招进哪个大学好了。”
      “先生!”李溪皱起眉头,先生怎麽一下子变得这麽不正经。
      “好啦好啦。”霍安文抚抚李溪皱紧的眉头,微笑道:“先生心中有数,你不用考虑太多,现在专心学习就是了。”
      “先生!你刚刚切完辣椒!”李溪的眼睛被辣的发麻,不停流泪:“嘶──眼睛好辣。”
      霍安文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眼圈红通通,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李溪,翘起嘴角一笑:“来,让先生帮你洗洗眼睛。”
      “唔,不要!先生,你手上还有辣椒汁!”
     
      第58章
     
      今天有小雨,塑胶操场的跑道都湿了,足球队的训练临时取消,李溪回家的时刻比平时早了一个多小时。
      步行爬楼梯到七八楼的时候,李溪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在这个小区里面住的,大多都是有钱的人,在白天的时候很难见到人影的,就算是晚上人烟也不太多,往常这个时间回家的时候,楼道中根本就感觉不到生人的气息,但是今天……
      李溪顿住脚步,耳朵微微动了一动。楼上,有人。
      至少四个男子的粗重呼吸声传到李溪的耳朵里,而且这几个男子,应该都是习过一定的强身技法的。
      闭著眼睛感觉了一下,李溪猛地睁开眼,上面这动静,好像就是从十五楼传来的!
      屏住了自己全身的气息,李溪运气轻功,脚不沾地的从楼梯间飘了上去。等到十四楼上去拐角的地方,他躲在角落,偷偷的观测了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有四个黑衣人站在门口,带著墨镜,不停的环视著四周,手还时不时的从腰间划过。那里面,应该有枪。而在他们後方,霍安文家中的门没有关紧,露出了一丝缝隙。细微的说话声从里面传来,李溪只听到了霍安文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我不走。”,以及一个温温柔柔,听起来十分可怜的女声说了句“叶姨求你了。”,然後,屋中就陷入了长久的沈默。
      李溪心中一凛,这些人,是冲著先生来的!
      难道……他们想要带走先生?联想到之前霍安文说的那句话,李溪竖起耳朵想要从屋中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好来辨别眼前的情况,但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屋内人交谈的声音。李溪一咬牙,心想横竖这些人的目的也不会是什麽好事,於是便从楼梯拐角那里闪出了身影,直飞向门口站立的那四个黑衣人。
      那四个黑衣保镖一直凝神关注著电梯和左右的动静,并没有防备从侧身後楼梯间里面也能冒出来人,所以在李溪出现的时候都没有及时的反应过来,呆滞了好一会儿准备拔枪反击的时候,李溪已经一拳一个将他们全都给解决了。
      先是一拳一人给他们都打晕了,想一想不保险,李溪又点了他们的睡穴,将这四个黑衣人齐齐放倒在走廊中间。
      屏住呼吸,李溪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眼神很快就发现霍安文和一个女人的身影,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房中没有其他人了。
      李溪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是却没有降低警惕心。正在犹豫著是要先把这个女人给制服,还是先把先生给救出来的时候,猛然间,霍安文像是有意识知道李溪到来一样,眼神向著这边飘了过来。
      先生!李溪眼睛微微睁大,看著霍安文,想要得到他的指示。没想到霍安文却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神若有似无的瞥过了身边女子的身体。
      身体比思想更快行动。在脑海还没有发出制服这个女人的指令的时候,李溪的身体就已经因为霍安文的那个眼神滑向了他身边的女子,并且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狠狠的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身形一闪,将霍安文护在身後,李溪面带紧张的看著那个惊骇莫名的女人,微微张口道:“先生,这个女人是谁?是来找你麻烦的麽?”
      那女子被李溪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半是惊恐半是哀求的望著李溪身後的霍安文,那样子说不出来的可怜。
      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三十多岁,还是很年轻漂亮的,只不过……她的嘴唇薄而上勾,“不。”霍安文面无表情的回视著那个女子,对著李溪淡淡道:“她没来找我麻烦。”
      李溪点点头,不再看那女子,而是盯著霍安文仔仔细细的将他全身都打量了一遍,看他周身都没有异样之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霍安文就纵容著李溪将自己打量了个够,原本森冷的表情顿时便和缓了起来,他摸摸李溪的头,温声道:“把她的穴道解了,我有话跟她说。”
      解穴道……先生却没说是光解开哑穴,还是将全身被封的穴道都解开。李溪不知怎的,对这个女人的第一感觉很不好,所以自动的替她选择了第一项,只解开了她的哑穴,却还是让她保持著僵直的站姿站在那里。
      霍安文笑著摇头看了看李溪,却没有再说什麽,而是对著那女人道:“我是不会回美国去的,你带著你的那群保镖走吧。”
      “安文……”那女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表情像是要伸出手来乞求霍安文的原谅,却因为身体被点了穴道不能动而僵在了那里,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假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美眸看著霍安文道:“先帮我把穴道解开好不好?”
      “不要!”李溪下巴微抬,皱著眉道:“你想要把先生带到那些夷人的国度去,身边又跟著那麽几个黑衣大汉,我才不要帮你解开穴道呢。要是你一反手让他们把先生给绑架走怎麽办?”
      “你,你把外面那几个保镖怎麽了?”
      “只是点了穴道让他们睡著而已。”李溪无所谓的歪歪头:“死不了的。倒是你,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麽目的?”
      “我,我才不会强制将安文带走呢。”那女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著急,她匆匆的解释道:“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安文我们两个是什麽关系。”
      李溪颇为狐疑的看了看这个姿色犹在的女人,又看了看霍安文,面部表情诡异的纠结起来。
      狠狠的弹了李溪的脑门一下,看著他呼痛一声捂住脑袋蹦到一边。霍安文转身面对那女子,将脸上原本的笑意隐去,冷冷道:“叶倩怡,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我敬你一声叶姨。但是,安文这个名字你还是不要叫了,只有我母亲才可以那样称呼我。霍少,大少爷,霍先生……这几个称呼随便你怎麽叫都没关系。”
      那女子脸上的表情一僵,眼中飞快的划过一道说不清是怨恨还是嫉妒的光芒,但是马上便掩饰了下去。不过,因为她的身形被定著,并不能通过肢体的动作来掩饰面部表情,所以她脸上的神色还是被霍安文和李溪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霍安文冰冷阴沈的脸色,李溪眼一低,冷哼一声,就想抬手给她一掌。却在挥手的同时被霍安文给拦了回来。
      李溪看到霍安文面上虽然也不好看,但是却对自己做个了摇头的动作,他咬著唇点点头,将手上的劲道撤了回去。打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确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叶倩怡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不恰当的行为,她脸色一变,又换上了温柔和煦的神色,对著霍安文道:“这次来中国找你回去,是你爸的主意,叶姨真的没有在其中掺搅什麽。他这几年对你怎麽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到几乎连安昊都顾不得了。”
      霍安昊,是霍安文同父异母的弟弟。
      霍安文淡淡挑眉一笑:“叶姨的重点,是最後这句吧。”
      叶倩怡柔声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爸这次是真心让你回去的,要不是美国那边事情实在很忙,他就自己跑过来了。他的身体这阵子也确实不好,都因为心脏病临时病发住了两次院了,如果,如果你还股念著一丝父子之情的话,就去美国看看他吧。”
      霍安文冷笑一声,道:“那麽叶姨可以说说,这是他第几次因为心脏病发作而住院了。如果只是想把我骗回美国解决你们制造出来的那堆烂摊子的话,你还是及早走的好。”
      说罢,他就让李溪解了她的穴道,还顺便将门外那四个保镖唤醒。
      那四个保镖醒来之後,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骇惧怕的神色。他们训练有素的整理了自己的著装、配枪,确定一切无恙之後才飞速的集合到叶倩怡的身边,把她护到了身後。
      “你们走吧。”霍安文将房门大开,微笑著看著叶倩怡道。
      叶倩怡揉了揉自己僵硬的手臂,带著几个保镖走了出去,走到霍安文身边的时候,叶倩怡张了张嘴,又想说些什麽,却什麽也没说出口,而是摆出了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微蹙著眉出了门。
      李溪颇有些不解的看著叶倩怡带著有些愧疚懊悔的表情走出霍家,又看著面色依旧冰冷的霍安文,他眨了眨眼,低声问道:“先生,她是……”
      “我的继母。”霍安文淡淡的抛下这句话,就转身回了书房。
      继母……?李溪一愣,那麽,先生的母亲,已经去世了麽?
      李溪望著霍安文紧闭著的书房房门,莫名的,觉得心中有些堵。
      而另一面,叶倩怡走出了霍安文公寓所在的那栋楼之後,脸上的温柔的和煦的娇弱的表情全部都瞬间消失饿了。她阴著脸,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片擦著脸上刚刚伪装出来的泪水。
      “夫人,是否要……”她身後的一个保镖做出了一个劈倒的动作:“强行将大少爷带走?”
      叶倩怡冷冷一笑,斜睨了他一眼:“你有本事的话,你去试试?”
      那保镖顿时噎住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麽多年了,我都没有弄清楚那死女人留给了他什麽东西。”叶倩怡妩媚一笑,笑意寒寒:“不过没关系,霍氏都快完了,我不信他忍心见死不救。”
      一辆挂著京城拍照的加长宾利停在叶倩怡身边,她抬头看了顶楼一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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