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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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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今早上我都忍不住多嘴,问王夫是不是要叫个医生看一看。殿下不疼惜,他更要爱护自己不是?”
       “想王夫原本也是一个风采翩翩,幽默风趣的美男子……”
       “他现在也是好不好。”
       “诶,我原本也这样认为。可是有一次午休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他一个人托腮沉思,一脸阴郁,才猛然发觉,王夫一直在人前强颜欢笑,真是让人心如刀割。”
       “原本很崇拜瑶光殿下,可是现在更喜欢王夫一些。”
       我清清喉,想开口。又听他们说:“感觉殿下重生了之后,变化可真大!”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怪怪的。”
       “听家里的老人说,以前的瑶光殿下,温柔谦和,是个从来不生气的老好人。可是现在看到的瑶光殿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看到他的笑容,就会让人心里毛毛的……”
       “咳咳……”
       “先前听说,殿下寝宫里的碧娜只做错了一点小事,殿下就执意要狠狠处罚,最后还是王夫看不过眼,代为求情才……”
       我重重地咳了一声。把舌头伸得老长围在一起的几人立刻弹开。
       我下意识露出微笑。“碧娜故意拿隔夜的食物给王夫吃,害得王夫肠胃好几天不舒服,这不是小事。”当然,这只是台面上的理由,把碧娜赶出去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企图勾引虞南。
       “殿下,哦,您回来了。”几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我点点头。“王夫他生病了?”
       几人的脸色又坏了一圈,怯怯含蓄地说:“嗯,王夫在精神和工作的双重压力之下,看起来有点不舒服。殿下,刚刚我们……”
       “没事,我不会介意。”几人面露喜色。我说:“可是我发现你们不太适合秘书部的工作。明天开始,你们直接在外殿报告就可以了。今后请牢牢记住,就算周围围着四面不透风的墙,也不能这样说话。不然,我国的机密迟早给你们败露。”
       俨然说完,有礼地道别,离开。
       远远看到灯光还亮着,看来虞南还在加班。我放轻了脚步,果然看到虞南正埋头伏案工作,旁边一张小桌子,麒光铺着书在学习。可是小家伙歪头托腮咬着笔头不看书,在看虞南。
       虞南咳嗽了一下,他立刻丢下笔,跑去倒水。
       我走过去扯掉虞南手里的笔,说道:“回去休息。”
       虞南蓦地抬头,一呆,鼻尖给擤得有点发红。看来是感冒了。麒光把水杯重重放在桌上,硬是挡隔掉我和虞南的脉脉对视。
       扁嘴:“您可舍得回来了!殿下可别怪我说话难听,这老婆娶回家是拿来疼的,不是拿来当牛当马操的!”
       虞南眉一掀,眼光往我身上滑了滑。咂嘴笑道:“麒光,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老婆?不懂不要乱说。”麒光涨红脸,我丢下笔,冲麒光邪笑道:“麒光你是不是每一次都在外头偷偷看,知道得这么清楚。”麒光捂脸骂道:“臭不要脸。”呆不住跑出去了。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虞南眼睛在我身上盯了一瞬,移开眼,声音发涩说:“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住在这边就好。”
       我把麒光倒的水往他面前推了推。
       “是不是我离开这么久,把工作丢给你,你生气了?”
       “没有的事,你在的时候还不是照样把工作丢给我做。”
       我摸摸鼻子。“那是不是因为生病心情不好?”
       虞南摇头。我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呵气说:“那你说清楚点,我们这么久没见,你一点都不想我?”
       虞南一下子就呆了,过一会儿才诧异道:“你……你不是看了……”
       我点头:“看了,原来那个叫奈落的人渣真的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难怪我一听到这名字就这么讨厌。”
       虞南抓过我的头,吻了过来。
       两人一起吃了饭,虞南在我的坚持下看了医生,我则在虞南的坚持下喝了他让医生开的预防感冒传染的药。
       直到两人上了床,我才知道他什么意思。
       虞南说他生病了不宜在下,我只好让了他一次又一次。最后两人累成一摊泥。我翻了个身,虞南贴在后背咬着我的耳垂问:“瑶光,为什么突然想去知道那些事?”
       “心血来潮。”
       “当时你封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你说永远都不想再记起这些事情了。”
       我说:“诶,可能是知道的时候觉得是种负担,不知道的时候,又好奇得要命。”
       虞南说:“真的只是好奇吗?”
       我说:“真的。”
       虞南笑道:“你去了一趟外城,回来连家都不回,就急匆匆去了神山,我还以为是在外城遇到什么事情呢。”
       我身体一僵,果然,什么事都不能瞒过虞南。
       在外城确实遇到了一件事情。
       那日黄昏,天气不太好,我一个人甩开侍从,去外面找酒喝。
       灯红酒绿的红灯区,有一个人穿着暴露的绢丝簿衣,垂头倚在闪烁流光溢彩的霓灯下。
       雨丝飘下,空气里弥散着龙舌兰的清香。
       街上人流来来往往,这人许久一动不动,像是一抹游离的影子。
       我顿住,破天荒浮起多管闲事的念头,想过去劝他避避雨。
       就在这时,那男子蓦地扬头,眼媚如丝,红唇若樱,冲我撩人心魄地笑了一下。
       那时那景,那人长得多美,他的笑容就有多诱惑。
       而后,他扭头,留给我一个引人遐思的背影。
       风刮起,他一头黑亮夹着耀眼金棕色的发丝在雨中翻飞。
     
       064 外城情事
     
       虞南对我说过,美人也是分等级的:美人,极品美人,极品毒药。
       一生中,遇美人无数,极品只有那么几个,毒药,可遇而不可求。
       记得我当时侃笑问,毒药?那是什么境界?眼放血滴子?口吐鹤顶红?
       虞南说,莫要不相信。我说,那举个例子?他没说话,深深深深地望我一眼。害我打了个冷颤。
       且不论是不是虞南胡乱编排话消遣人。主观上我是不认同的,并且确信一点,那就是毒药这玩意儿,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敬而远之。
       这二个看法,在遇到这男人后,被哗喇喇推倒。
       他对我笑,脸上明显的诱惑。如果跟过去,今晚会是一个难忘良宵。
       我站在原地,在我迟疑不决的当儿,那男子又回头,笑容露骨,尖下巴朝我挑衅地顶了顶。
       而后,轻轻作了个手势。
       那个手势是对着我做的,拇指和食指合成一个圆圈。
       雨丝纷飞,灯色迷离。
       他的手指又尖又长,带着兰花一样的馨美、牙雕一样的质感。刻意做出来的动作,很简单,很下流。
       那一瞬间,我感觉他眉心清楚地贴着毒药俩字。
       喝酒?来不来?敢不敢来?
       我吸了口气,做了件脑筋短线的事:跟了上去。
       街角新开的酒吧:盛开。
       撩开摇摇欲坠的水晶帘子,我看到男子陷在酒吧柔软长沙发上,摇着酒轻晃,脸上玩变脸一样,罩着寒霜,看起来极不好亲近。
       酒吧里很多人,一个个都在偷偷打量他,可是没一个人敢过去。
       我托了托脸上戴的翎羽眼罩,要了杯酒,侍应冲我笑笑:“先生一个人?”
       “一个人。”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需要叫个人聊天解闷吗?”
       我问道:“你们这里长得最好的是哪个?”
       侍应朝男子方向顶了顶。我微笑,正要过去,又听侍应说:“可是最难亲近的也是他,先生最好不要过去,他的脾气糟糕透了。”指了指旁边一排频抛媚眼的:“那边才是善解人意的。”
       善解人意的好是好,就是长得差了点,和那边的一比,简直是牛粪和鲜花。
       我对着一排牛粪叹息地摇了摇头。
       既是鲜花,有点架子也是正常的。我坐了过去,还用了一句特别俗的话搭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男人抬头,冲我咯咯一笑,眼神鲜润,唇角妖美,冰山美人一下子又变成荡妇。
       “很多人都对我这么说过。”
       每个人在做错事之前喜欢自作聪明,我也不例外。我耸耸肩,说:“真的,不过那人在北域,想想也不可能,你是这里的头牌?”
       他盯着自个儿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讪笑道:“原来现在头牌也这么不景气么,需要亲自到外边猎食。”
       男子扬了扬头,缓缓地倒了过来。附在我耳边,用一种让人骨酥的声音说:“想随便找个人,很容易;想找个中意的,情投意合的人,可是非常难的。远远的,我就注意到你了。”
       唔,这话从一名大美人口中说出来,可真受用。
       不过,面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我说:“是么?假若我有一分出众,你那眼神儿胜我十分,大老远的就能看到和我情投意合。”
       他的手缓缓往上摸,停在面罩边缘,长腿一伸,像块棉花糖一样裹了过来,一下子骑坐到我腿上,轻轻捧住我的脸,伸出舌尖舔了舔。
       心跳失序,呼吸蓦然急促起来。
       “你脸上写着寂寞两个字,我想陪你。”
       他的手捏着面罩的细绳就要揭下来,我深吸了口气,蓦地推开他。“抱歉。”
       他倒在一旁沙发里,将缠在唇边的发缓缓拔到后面,仰了仰下巴,冲我一笑,眼神鄙夷:“怎么,下面不行?”
       我微笑:“没办法,家里有人,存货每天都要上缴,定质、定量。”
       “那就滚。”
       我挪了挪走不太动的脚,坐到了另一边。
       盯着这边好久的那排牛粪一哄围上。
       牛粪A简称牛A称赞我很美,把他们头牌都比下去;牛B称赞我很强,是第一个能让他们头牌翻脸的人;牛C则说我真是好酒量。
       我一杯一杯跟着他们干。
       酒量这东西和胆量一样,都是可以练出来的。差别在于,胆子就算涨得再大也可能会破,酒量却是越来越长。
       越长,就会越发觉得味道寡淡。手里喝的也不是什么烈酒,可是很奇怪,四五杯下肚,身上却像要起火一样。
       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给我推开的那朵鲜花眼睛像长在我身上一样,一直盯一直盯。我挪挪位置,那眼神如蛇尾随,盯得让人火大。
       我砰地掷下杯子,就见得他已经站了起来。踩着猫步风情万种朝门口方向走去。
       侍应过来,拿给一个纸盒给我。
       “这是我们头牌送给先生的。”
       纸盒里,一个粉彩盖盅,盅身上画着清雅的红梅。
       我掂着那玩意,完全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恰好看到已经走到门口水晶帘前的男子顿住,回头,冲我作了个口型:
       MEIZHONG
       梅盅?没种?
       啊咧——不发威还真当我是个四十二孝,逼急了小脚蛤蟆也要蹬你两脚哩,这人这样不知死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我满脸笑容地放下杯子,跟了出去。
       雨丝更迷离,风吹得有点凉。
       男人在外头等着我,似乎是料定了我会出来。有人过去搭讪,他抬头给了一眼,那人打个冷战,就跑开了。
       我猝不及防来到他的身边,将他狠狠按在柱上,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下一点,粗鲁地吻他。
       呃,这才发现,这男人瘦瘦高高,比我还高出半个头,手臂一环过来就能把我嵌入怀里,气势上差了一点点。
       当下立即决定,不能跟这男人站着接吻。舌尖极快在他口腔里搅了一圈,退出来来。
       而后,我的手臂捧着他的脸,他的手臂搭着我的腰,二人对视了半晌。身体下边相贴的地方却在渐渐变化。
       闪烁的灯色在他脸上投出半明半寐的阴影。柱子上丝光镜面投映出自己的一对眼睛跟俩灯泡一样,亮得惊人;他的却半开半磕,迷迷离离,笑容里三分冰凉,三分邪气。
       “送你的梅盅,怎么不稍着,时不时还能炖些虎鞭鹿鞭补品什么的。”
       我微笑,下流地拿下面朝他顶了顶。“凡事不过三,别人惹我,我不会忍他超过三次,第一次拒绝,第二还来我再拒绝,但是第三次再惹他就死定了,你现在要为后面的贞操担心。”
       他噗哧一声笑了,说道:“我喜欢虚伪又袒诚的人,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吃不下吐出来。”
       “走着瞧。”
     
       065 情 色 陷井
     
       两人直奔办事的地点,宾馆。
       所谓的偷情,玩暖昧,玩心跳。
       房间里一盏奶白色的小灯,灯旁一个彩色大陶瓶,插着大束白玫瑰,花气似有似无。
       窗外,漆黑夜空的边缘,是高筑的城墙,高高的塔楼对着北域的疆土。
       象牙雕就的指尖拢上厚重的窗帘。他在丛叠的阴影下对我勾唇一笑。
       白玫瑰在柔和灯晕中绽放清香。
       我的心情像着魔一样,而身体,飘飘忽忽像悬挂在危崖边缘,再往上能尝到天堂滋味,跌下是无止地狱。
       在酒吧喝的酒,似乎有点不对劲……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一晃而过。可是接下来我已经无暇思考。
       他在花气芬芳中向我一步步走近,鲜润的眉眼唇角,像一条灵蛇,将我深深纠缠。
       我居然在紧张。
       他缓缓解开自己的第一个扣子,手腕盘踞的玫瑰刺青娇艳欲滴。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可想要吃人,首先有被人吃的自觉。
       他整个阴影笼罩住我的时候,我真觉得,这一次自己有些托大了。
       “可以开始了吗?”
       “噢,等等。谁在上面?”
       他的手圈了过来,垂头,二片泽润的唇瓣几乎贴上我的。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眼神熟悉得难以言喻。
       整个空间给火烤过一样燠热,纸醉金迷至极致了的沉静,在这夜里空落落地虚浮,益发衬出二个喘息声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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