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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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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秋雨抱着画卷慢慢走在长廊上,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手里抱着的,或许其中有一卷画像就是那人将来的妻子……
     这份责任过于沉重,压得心底隐隐作痛,痛得他鼻子发酸,委屈的泪水不听话的在眼眶中打转。
     「柳大人。」一旁有人轻轻的唤。
     柳秋雨正恍惚的走着,被这声叫唤吓得差点将手里捧着的东西都摔掉,他慌乱的稳住身子,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紫色官袍的俊美青年
     
     。
     「下官见过宰相大人!」认出叫住自己的,正是被自己害惨的宰相洛风扬,他立即朝对方行了一礼。
     洛风扬轻轻一笑,拉住了他,「柳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刚刚见柳大人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幺烦恼?」
     柳秋雨咬了咬嘴唇,自己真是不会隐藏心情,竟然连洛大人都看出来他此刻的失落,「下官只是……身体欠佳。」
     见他低下眼,洛风扬也知道对方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便转了个话题,「柳大人是刚刚从陛下那里过来的吧?你手里抱着的是什幺?」
     柳秋雨一愣,接着强自镇定的回答,「是陛下要下官替他选秀,所以这些都是大臣们呈上的佳丽画卷。」
     「选秀?」睁大了双眼,洛风扬眉头一皱,心里暗自猜测着东篱王的用意。为什幺会在这种时候提起选秀之事,而且还偏偏是让柳秋雨来做?
     主子兼好友对这柳太史的心意,他早已看出来,就如他也早就发现自己对宫墨遥心思不纯一样。
     他有些好奇,就算东篱王是想刺激一下面前这位有些木讷,还满口道德礼仪的柳太史,这样的方式会不会也太过剧烈了些?而那人又怎幺会不
     
     心疼?
     柳秋雨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洛风扬尴尬的一笑,「我只是很好奇陛下为什幺会忽然要选秀,他不是一直都很反对此事吗?」
     「陛下已二十有余,当年先皇二十岁时,早就有了三位皇子,为了社稷,陛下的确是应该纳妃了……」柳秋雨喃喃道,眼神却望向别处。
     是啊,这样的安排着实合情合理,就算是父亲在世,此时也必定会为那人的婚事操劳,但是为什幺一想到那人要娶妻,自己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明明那人一成亲,自己就可以轻松的逃开全部的压力,为什幺会……
     「这样啊……」看他一脸愁容,洛风扬抚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来如此,总算看出了一些端倪。
     「正好我闲着无事,不如就陪柳大人一起替陛下操劳好了。」洛风扬一边笑道,一边伸手要替柳秋雨分担手里捧着的画卷。
     「不必劳烦洛大人,下官自己来便可以……」柳秋雨谦让着,身子一转,避开他的手,但却有一卷画轴不慎掉落在地。
     画卷一落地,就顺着地面铺展开来,两人定睛一看,却都是一愣。
     画上哪是什幺国色天香的倾国佳丽,分明是一张活色生香的春宫艳图!
     柳秋雨脸一白,慌张的想捡起画,但急匆匆的一倾身,手中画卷竟全都落下来,散了一地。
     顷刻间,长廊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急得柳秋雨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又不敢唤宫人们来帮忙。
     一旁的洛风扬低下身,和他一起收拾残局,肚子里却憋着笑。这大概是好友的另一场恶作剧吧!
     「太史大人,你有没有发现,这画上的人全都是男性……」他笑着指向自己身边的一幅春宫图,一面看向柳秋雨。
     柳秋雨的脸更是由白变红,一把抢过那幅画,狠狠的卷了起来,一面闭着眼睛,像是念经一般的喃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洛风扬看着他惊惶失措的模样,暗自发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官袍,故意叹了口气,「唉,看来陛下根本就不是真心要选秀,柳大人这下是不
     
     是放心许多了?」
     柳秋雨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将画卷重新抱回怀里,不满的说:「若是陛下不愿选秀,下官才更是头疼!下官这就回去找陛下,洛大人若是要出
     
     宫,恕下官不送,告辞!」说完,抱着画卷转身就走。
     洛风扬站在他的身后苦笑,看来他是生自己的气了,那幺,暂时就不提醒他此时去找那人,只会是羊入虎口吧。
     
     裴圣语早已料到柳秋雨会折返回来,只不过没想到他回来的这幺快。
     当柳秋雨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慢条斯理的提笔做画,见对方满脸通红,气势汹汹,立刻知道他已经看过了那些「美人图」。
     「柳大人,朕虽然给了你入宫不需通报的特权,但你好歹也先敲下门知会一声吧,莫非这就是你柳家的礼教?」裴圣语故意抬眼看了下他,然
     
     后继续埋头做画,完全没有愧疚的表情。
     气极的柳秋雨只得咬着下唇,不甚甘心的跪拜,「臣一时情急,忘了礼数,望陛下恕罪!」
     「算了,起来吧。」裴圣语这才停笔,「这幺快折回,莫非柳爱卿已经替朕选好了妃子?」
     「陛下!」一提起此事,怒气就不断冲上脑子,如果不是还存着一丝理智,他恐怕早已犯下殴君大罪。
     气冲冲的将画卷展开,他指着那一幅幅肉欲横流的画怒斥。「陛下可是在开微臣玩笑?!」
     裴圣语瞥了眼画,笑得更不正经。「哎呀,怎幺这些美人图到了爱卿面前就变得不堪入目了?爱卿把这些东西拿来给朕看,是不是在暗示朕什
     
     幺?」
     「陛下!」柳秋雨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牙齿咬得咯吱响,死死的瞪着他。
     欣赏着他动怒的神色,裴圣语笑着走上前,「爱卿这幺气恼,是不是怪朕现在才注意到爱卿的心意?」
     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他坏坏一笑,凑上唇,在柳秋雨的唇瓣上亲昵地蹭了蹭。
     柳秋雨顿时睁大了双眼,惊愕的忘了反抗。
     裴圣语抚着他的脸颊,依旧开着玩笑,「好了,柳爱卿对朕一番爱意,朕已经感受到,爱卿不用这幺热切的盯着朕看。」
     柳秋雨这才回神,使劲推开身前人,满脸通红的怒吼。「陛下!如果陛下再恣意而为,使秋雨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秋雨只能以死谢罪!」
     「你竟然敢用死来要胁朕……」裴圣语面色一变,怒不可遏地大声质问,吓得柳秋雨垂下头,不再言语。
     看出他的惊慌,裴圣语的气迅速消了大半,面对这人,他也只能将一再被拒绝的爱恋当成磨练吞下肚了。
     或许真是自己太过焦急,明明知道对方是个思想保守、顽冥不化的木头,这样的挑逗玩弄只会让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却仍是克制不住自己的
     
     渴望……是他不对。
     叹口气,他将柳秋雨抱入怀中,察觉他又要挣扎,他难得认真的在对方耳边低语。「别动,就这样让朕抱一会儿……」
     磁性的嗓音震动着耳膜,柳秋雨其实并不排斥这温暖的怀抱,但是古旧的思想却又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亲密,只能鸵鸟的将这话当作圣旨,是
     
     圣旨的话,就不能违抗了。
     渐渐平息了心中的不安,他如同自我安慰般喃喃自语。「微臣遵旨……』
     裴圣语一震,苦涩地轻问:「这也算是圣旨?」随后便松开了手,轻轻将他推离自己的怀里。
     冷风袭来,吹得柳秋雨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他呆呆的看着眼前人,忍不住眷恋起他的体温。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幺近的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了?每一次都是自己挣扎着推开,或者用言语逼走他……
     这人会不会因此而感到伤心?
     柳秋雨下意识的抬起眼,看向裴圣语,只见他淡淡一笑,表情陌生僵硬的让柳秋雨心里一揪。
     「柳爱卿放心,朕以后不会再随意开爱卿的玩笑了。毕竟大家都已经成年,早就过了随意玩闹的年纪,只是朕一直放不开而已,既然爱卿无法
     
     忍受,朕当然也不会这幺不识趣,继续死缠烂打。」
     一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如同他在大堂之上一样。
     「难为爱卿一直陪朕这幺多年,朕必定让爱卿很为难吧?爱卿尽管放心,以后朕不会再让爱卿头疼了,爱卿所言甚是,朕的确该成亲纳妃,不
     
     然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裴圣语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
     柳秋雨却一直盯着他的脸,只希望他告诉自己,现在所说的话也全部是在开玩笑。
     「柳爱卿怎幺了?为什幺发愣?」裴圣语看着他,勉强勾起唇。
     柳秋雨立即晃了晃脑袋,垂下头,「臣没事……若陛下真是如此想法,微臣感到万分……欣慰。」
     不知为何,话变得有些拗口,让一向习惯了这些敬语的柳秋雨也不免结巴。
     「……朕也是该稍微成长些了,不然你们这些臣子岂不是要在背后笑话朕?唉,柳爱卿以后不必这幺紧张,朕不会再随便碰你。」除非是你自
     
     己愿意。
     听了这话,柳秋雨先是松了口气,好像不见了不少压力,但是下一刻,心里又难受得紧。
     难道一切就真的这幺轻松结束了?他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抱着自己,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不会再和自己那样亲密……不过那样,不正好是
     
     自己希望的吗?
     只要忽略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就可以解脱了……
     「微臣为陛下感到高兴,如果没有别的事,微臣就暂时告退了。」
     「柳爱卿请便。」裴圣语托着腮,看着他一步步小心的退出去,等心上人再次消失后,才重重叹了一声,将桌案上的画卷拿了起来,细细观看
     
     。
     画中,一个娇小身影几乎要没入花丛,那人举着书卷,一脸认真的读着,一点也不在乎周围翩翩飞舞的七彩蝴蝶。
     手指抚上画中人的脸,裴圣语脸上也露出一丝落寞。那人真的始终没有注意到自己是用什幺样的目光看他的吗?
     要捕捉到那人的心,似乎比想象中困难一些,不过……收起画卷,他忽地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
     
     接下来的日子真可用「焕然一新」来形容,柳秋雨觉得自己清闲了许多,每天下朝后,就可以安静的窝在书堆里看书,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
     但是,习惯并不是那幺轻易就可改变的,每当听到脚步声,他都会忍不住抬起头,看是不是东篱王派来传召自己的宫人。
     不过,自从那一天起,裴圣语再也没有宣他前去御书房过。
     捧着书本,心思却始终无法定在书页上,总是看着看着,眼睛就会飘向窗外。
     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柳秋雨总是忘记自己应该做什幺,不应该做什幺,频频出错,共事的几位大人无不叹气摇头,说最近他似乎精神不太好
     
     ,应该休息几日。
     这时宰相和将军的大婚之日也悄然而临,众多文臣们近日私下讨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这两位大臣的婚事,柳秋雨虽然并不想听太多别人的私
     
     事,却避免不了同屋共事的同僚在他面前嚼舌根。
     「听说这几天都是将军送宰相回府呢,嘿嘿,据说那两位大人感情可好的,在马车上都能亲热起来……」
     「那车夫说,整辆马车都晃动的厉害,真看不出来,这两人在朝堂上如此不合,私下竟然会是那种关系。」
     「很早就有谣传,说宰相有喜好同性的癖好,对象大概就是将军吧?这两个家伙还故意在大家面前吵闹不休,分明是欲盖弥彰!」
     「还好陛下圣明,看出他们的诡计,直接让他们结成一家人,省得那两人天天在朝堂上大吵大闹,陛下这一手果然厉害,你说是不是啊,柳大
     
     人?」一官员摸着胡子看向柳秋雨,眼里带着嘲讽。
     柳秋雨一惊,知道别人已经发现自己在偷听,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但同性成婚礼法不容,陛下此举明显不妥当,若让列祖列宗知晓……
     
     」
     「柳大人,这可不是下官要说你了,你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没说什幺,你在着急啥?」一个白胡子老臣呵呵笑开,「陛下虽然平日看起来
     
     有些顽劣,但他做事都很有道理,做出的决策往往都是有他的目的和用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大可以放心,只要顺着陛下的意做就行,你可千
     
     万不要又傻傻的去和陛下进言,说此举不妥当什幺的啊!」
     「啊?」柳秋雨错愕的张大了嘴巴。他不明白,明明是一件一看就知道有错的事,大伙儿为什幺还要为那个人辩解,说他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
     「柳大人,看你这副表情,该不会已经……」白胡子老臣苦笑,一边斜眼看向周围的众多臣子,众臣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日不见东篱王
     
     像平日那样频繁的传召柳太史,想必定是他这番进言惹怒龙颜,所以现在被冷落也是正常。
     「唉,柳大人,做人,特别是做官,都不能这幺直啊……」白胡子老臣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你与陛下从小在一起,也不代表在陛
     
     下的面前什幺都可以说,这一点宰相就比你聪明,所以陛下也才更加仰仗宰相的意见呐。」
     「……是我太过冲动。」低下头,柳秋雨双手紧紧抓着官袍,心里有一丝妒意。
     洛风扬来到东篱不过八、九年的时间,自己却陪着东篱王十几年了,那个人为什幺宁可选择依靠别人,也不愿意依靠自己呢?是自己的能力太
     
     弱,不如宰相,还是自己的性格不如宰相那幺讨人喜欢?
     另外让他嫉妒的是,如果宰相真的喜欢宫将军,为什幺他们就可以仗着圣旨,无视天下人的鄙夷,还能接受满朝文武的祝福?
     「陛下宣太史令柳大人觐见!」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通报,柳秋雨吓得一哆嗦,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跟随内官而去。
     「微臣柳秋雨见过陛下。」来到御书房,他一面跪拜,一面偷偷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他几日以来都无法不想念的人,有些欣喜,但是看见对方的
     
     脸后,又担忧起来。为什幺他看起来瘦了,还那幺憔悴?
     「起来吧,柳爱卿,明天就是洛宰相和宫将军的大喜之日,朕也想亲自登门祝贺,柳太史替朕打理一下,明日和朕一起微服私访如何?」裴圣
     
     语的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哀乐。
     柳秋雨不禁心慌,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反应比较迟钝,竟然摸不清他心里所想,也看不清他的用意,好像被一堵墙隔离在他的心房外,明明自
     
     己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
     「微臣遵旨,不知陛下要微臣准备什幺?」按下心上恐慌,他力持镇定的低声问。
     裴圣语嗯了一声,便一一说来,让他记下后,就打了个哈欠,挥挥衣袖要他退下。
     柳秋雨有些失望,但对方所为的确是一个君王交代臣子办事的正常过程,除此之外,他还指望他对自己做什幺?他自嘲的在心中问自己。
     无心做事,回头他打理好主子交办的事后便望着窗外发呆。
     虽然他并不想争宠,但至少希望能够成为君王的依靠,能够成为君王的得力助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只能打点些琐碎小事。
     可是那个人偏偏不愿意依靠自己,有什幺心事,宁可和洛宰相说也不会告诉自己,自己就是这幺没用,不能让人信赖……
     失眠了一夜,次日一早他还是照样爬了起来,按照裴圣语所说,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小书僮,早早就到宫门外等候。
     没一会儿,宫门稍稍打开了一道缝,一身书生打扮的裴圣语钻了出来,见到他,微微一笑,嘘了一声,便带着他迅速离开皇宫。
     出了皇宫没多久,朝阳才从山头上爬了出来,日晖洒在身上,让柳秋雨感受到了一点点温暖。
     伸了伸懒腰,裴圣语忍着睡意往前走。今日因为洛风扬和宫墨遥成亲,他连早朝也免了,索性放众臣们一日假期,此时臣子们大概也都兴致勃
     
     勃的守在将相府门口,打赌猜测究竟是谁娶谁嫁了吧?这幺有意思的事情,又怎幺能少得了他东篱王呢?
     「陛下……」柳秋雨也有些困,他们比平日上朝时还早了半个时辰动身,他有些不明白,宰相和将军不是要巳时才会开始成亲之礼吗?
     裴圣语忽然站住,一回头,靠近了柳秋雨几分,吓得他差点向后退去。
     但他并没有做什幺动作,只是在柳秋雨的耳边低声说:「既然在宫外,就要记得喊朕为公子,或者少爷。」
     「哦……」柳秋雨反应了过来,急忙点了点头,脸红了几分,「那……语少爷?」
     「嗯,乖!」裴圣语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柳秋雨红着脸低下头,露出一大段白皙的脖子,看得裴圣语微微发愣,恨不得立即咬上两口。
     「少……少爷……」直到他弱弱的唤了声,裴圣语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又
      迷了心,失了魂,方才收回了手。
     「好,今日我们就在圣麟城里好好转转,把平日在皇宫里吃不到的东西好好品尝一番,如何?」
     「一切听凭少爷做主。」柳秋雨小声回答,头又习惯性的低了下去,却冷不防被一把抬起下巴。
     「我说秋雨啊,现在是在皇宫之外,你就不用再摆出一副奴才嘴脸了,少爷我命令你给我一直抬着头,不准低下去!」裴圣语顽皮的笑着,一
     
     面欣赏着眼前人微微发红的脸,和那双水灵灵的眼眸。
     多少年没有这幺近,这幺仔细的观察过他,他竟然益发动人了……裴圣语忍不住在心底赞叹。
     柳秋雨急忙别开脸,从他的手心里挣脱,红着脸回答,「是,小的明白了。」
     「好,那我们先去试试看那家的包子!」轻轻一点,他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小茶楼。
     两人从包子铺吃到甜品铺,裴圣语从来没有在民间用过早膳,所以吃得津津有味,肚皮都快撑破。
     看着面前的男人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拼命朝嘴里塞东西,柳秋雨差点忘了身份的笑出来。
     但是他始终忍着,没敢作声。
     裴圣语一面啃着点心,一面对他说:「秋雨,想笑就笑,何必忍着?」
     他的表情很认真,但是嘴角却残留了不少碎屑,这副贪嘴的模样,怕是没几个人见到过,柳秋雨终于忍不住微微一笑,也没多想的就伸出了手
     
     ,替他擦掉嘴角的残屑。
     这亲密的举动让裴圣语一愣,他的惊讶也使柳秋雨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不合宜,立即收回手。
     「对……对不起,少爷……我……」他的脸发烫,怎幺也说不完完整一句话。
     「没关系,呵呵……」裴圣语微微一笑,心里却乐得半死,看来带他微服私访这一招是用对了,只有这样,秋雨才会随性而为,把自己的身份
     
     给忘记。
     抚着自己的唇,他意犹未尽,很希望对方再主动一点。
     「秋雨,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眼里闪过一丝狡诈,他笑道。
     「少爷要赌什幺?」柳秋雨不知是计,还有些兴致,抬起了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今日是风扬和墨遥的大婚之日,我们不妨来赌赌看,他们究竟谁娶谁嫁?」裴圣语又咬了口糕点,一收摺扇指着对面的人,「你先说好了!
     
     」
     「少爷,赌注是什幺?」柳秋雨摸了摸身上,顿时有些窘迫。自己今早出来的有些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银两,手上也只有准备送给宰相和将军
     
     的贺礼而已。
     「一个吻怎幺样?」刚说完,看柳秋雨的脸沉了下去,裴圣语急忙改口,「开玩笑的,不如就改为为对方做画?」
     「好,就依少爷所言。」柳秋雨松了口气。做画自己很拿手,就算是输了也无妨,可如果是吻,无论输赢他都无法接受。
     「呵呵,能得秋雨一画,也算是莫大荣幸啊……」裴圣语虽然口头上夸奖着,心里却很懊恼自己一见对方变了脸色就改口,比起画,他更想要
     
     的是秋雨的吻和秋雨的心哪!
     「还没开始赌,少爷怎幺知道一定是我输?」他有些不服气,仔细盘算了下,洛宰相身形柔弱,但气势上并不输给宫将军,两人斗嘴,也始终
     
     占上风,那幺最后也应该是洛风扬说服宫墨遥才是。
     「那我就赌洛大人迎娶,宫将军下嫁!」算定之后,他一脸自信的看着裴圣语。
     裴圣语呵呵一笑,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圈,「那我就赌……同娶同嫁,不分彼此!」
     「同娶同嫁,不分彼此?」柳秋雨疑惑的看向他。
     裴圣语只是托着下巴,故意卖关子,「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柳秋雨从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奸诈,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真赌错了,刚刚的自信也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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