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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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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受住臭气的熏陶,越过重重障碍,当身体感受到温暖和煦的阳光,鼻子闻到清晰舒适的青草香的时候,子奚张开双臂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眼睛眯起看着脸上同样写着解脱了的新同伴们,笑容甜美朦胧。
       犀利的视线如同冰锥射在子奚的身上,顺着目光看过去子奚的脸条件反射般开始抽搐,艾瑞那寒凉的目光仿佛萧瑟的冷风将子奚享受日光浴的心情彻底抹杀。揉揉僵硬的脸,子奚刚迈出去的右脚又立刻收了回来,望一眼身后的破旧食堂,啊啊啊,他现在素面朝天……囧囧有神的想着,他这样回宿舍不会碰见喜欢八卦的人吧??
       现在是上课时间,偌大的操场空旷而安静,几人默契的隔开一段距离往不同的方向走去,BEN和艾瑞站在一起漫不经心的闲聊着,直到其他人慢慢消失在视野中,他们才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准备离开,走了几步BEN又回过头嘱咐依旧站在原地的子奚:“没有任务的时候最好不要在这里徘徊,会引人怀疑的。”
       “啊,知道了。那个,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薛枣带我出来的时候太过仓促,宿舍钥匙不在身上,我要先跟室友联系下,号码是多少来着……”子奚歪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故作思考,都知道他是如何进入地下室的,这点忙会帮的吧,唔,他只记得舒禾的电话,当然得趁机联系舒禾了,这么久没见还挺想他的,至少他不会笨到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去兆屹那触霉头。
       “你的室友是兆屹?号码我有,现在是上课时间还是给他发短信……帮人帮到底,我代劳吧。”BEN将手机掏出来轻敲着下巴,脱口而出的话让子奚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没有心思去理会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深意,子奚的注意力都被他拿着手机的右手吸去了注意力。
       BEN修长白皙的手指灵巧的按着手机键盘,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子奚完全哑口无言,咽喉里的【不要】两字怎么也挤不出来,绝色的脸孔呈四十五℃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啊啊啊,BEN你怎么会有兆屹的电话,为什么好死不死有他的号码,这就叫谎言的代价吗?贼老天,我恨你!(老天回答:自作自受。)
       发着短信的BEN抽空看一眼子奚写满了郁闷的惨白脸孔,小小的汗了下,乖乖个咙地咚,难道子奚想偏了?吃醋了?
       “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说来话长……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BEN耸耸双肩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样,如果他告诉子奚,他家那只母老虎与兆家现任当家主母的关系,可能会将兆屹的小宝贝吓跑吧。
       咬着粉嫩的唇瓣,子奚一言不发的看着BEN,他想什么BEN怎么知道,知道个X,如果他真的知道为何还将短信发出去?而且他的中国话子奚觉得自己有听没有懂,崩溃~
       “我告诉他,校道上有一只金色眼睛的小羔羊被两头饿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从教室到这里八分钟的路程,估计以兆屹的速度四到五分钟就可以赶到了。”
       BEN伸手弹弹额发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如同邻家大哥般亲热的拍拍子奚清瘦的肩膀,兀自将子奚迷茫游移的眼神当成羞涩,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示意自己可以理解这种禁忌之恋,顺便给予鼓舞:“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展开笑颜对着子奚挥挥手与审美颠倒臭着一张脸的艾瑞相携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子奚还在纠结如何跟兆屹解释独自出来的难题。
       啊,为什么他在兆屹面前活的如此憋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双手郁闷的拉扯着自己的碎发,子奚挑着细眉坏坏的想着:要不,放他鸽子?囧,不太敢……
       想到兆屹平时的作风,有仇必报的个性,事后不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才怪,子奚本来向反方向迈出的脚步很没有骨气的来了个原地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举步向BEN所说的地方走去。
       同一时间,处理完事情,手拎补品袋的舒禾刚进校门,就接到钻出树洞后知后觉的薛枣电话,难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将这个艰巨的任务教给有心人不是两全其美吗?
       在十字分岔口看到子奚?阖上手中的电话,舒禾心中疑虑丛生,步伐也转向了薛枣所说的地方,薛枣不是那么无聊乱开玩笑的人,终于可以见到子奚了,不知道他的身体好点没有,想到这里舒禾妖异的眼型闪过寒光,右手紧握,指尖在皮肤上划过深刻的印记,子奚的手机一直关机,这件事绝对与兆屹脱不了干系。
       子奚蹲在苍劲的松树下,看着满面焦急狂奔而来的兆屹,黑色碎发因为急剧的跳动上下翻飞这,左耳的蓝色的光芒与金色的太阳遥相呼应,俊逸的轮廓透着淡淡的冷傲,暗沉的眼眸在宣誓着暴风雨前的平静,英挺的眉,高耸的鼻,性感的薄唇,将狂野与霸气宣泄的淋漓尽致……
       子奚就这样看着兆屹由远及近,想好的借口就这样消失于无形,口舌干燥的站起身,恍然觉得对这样一个脸上写满担忧,关心着他的人说谎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眼睛眨巴眨巴十分无辜的看着气喘吁吁的兆屹,情不自禁的伸手替站在他面前的兆屹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
       “你究竟在干什么,不是在家休息的吗?”兆屹伸手拨开子奚纤细的手腕,双手紧抓着子奚的肩膀摇晃,声音阴沉,该死的,他知不知道看到那条短信后他有多么担心。
       “一个人在宿舍太沉闷了想出来走走,散步有益身体健康啊,出门后才记起钥匙没带,手机也在你那,现在在上课我又不能去找你,所以……”子奚纯净透明的眸子闪着泪花,晶莹的水滴含在眼眶里,泫然欲泣的样子是前所未有的委屈可怜,缓缓将头低下去一脸的忏悔样,唔,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事情,被逼无奈下还是得做啊,这就是现实。
       “你……是男人就不许哭。”兆屹的怒气在看到子奚微红的眼眶的时候就溃散了,掩盖起内心的手足无措,单指挑起子奚的下巴,欣赏着他完美的脸颊线条,语气不自觉的转柔:“算了,先跟我回去再说。”
       “嗯。”做戏做全套,子奚伸手揉揉眼睛,精致的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笑颜,柔和的五官都在诉说着他的愉悦,内心正懊恼的用脑袋撞着墙,他本来就不是男人,本来就不是,最重要的是不管他是不是男人,他也不会为这么点小事流泪,眼泪只有两种用处,一是拿来欺骗人(不掉下来更具有欺骗性),二是在承认自己失败的时候(绝望)。
       两人刚转身就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舒禾,子奚在看到舒禾的那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推开挡着他视线的兆屹,子奚就要往舒禾所在的位置跑去,手臂却被兆屹用力的捏住,兆屹冷着脸张狂傲然的气息将近距离的三人包裹在里面,声音又恢复了冷硬:“子奚的伤还没好,我先带他回去了。”
       说完就拖着子奚的胳膊往另一边走去,挣脱不开兆屹的挟持,子奚扭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后脑勺,前几个小时兆屹还说他可以恢复正常的作息去上课了,现在怎么……即使讨厌舒禾也不可以阻止他与舒禾见面吧,他凭什么如此霸道,舒禾是他在迦蒂的第一个朋友啊。
       “站住。”舒禾细长的凤眸盯着兆屹与子奚相握的地方,脸仿佛被阴云笼罩,声音如同死水般平静,却成功的让兆屹止住了脚步,在看到子奚流光溢彩的金色双眸的时候恍惚了一秒,原来子奚一直对他有所保留,淡淡的惆怅迎上心头酸涩了疼痛着的心扉。
       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微扬的眼型形成柔软漂亮的月牙,舒禾凌厉的气质在瞬间转换为温和舒适的气韵,微扬的唇角流泻出一丝清淡的微笑,将整个人衬托的更加邪魅而又感性,走近兆屹的身边,将拎着的营养品放到子奚的手上,顺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弄整齐:
       “这几天很忙,没有去看你,有没有生气?休养了一个星期,很多重要的课程都落下了吧,很快要考试了,我那里有记录重点的笔记,身体好点就过来取,柳渊的话要听,别因为闲不住又折腾自己,配合治疗知道吗?”
       舒禾和风柳絮般的一番话让子奚心里暖暖的,本来准备质问他去了哪里的话改成了多日不见的抱怨:“当然生气,害得我乱操心,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嘟着嘴的子奚将心中不满说出来,脸上的笑容却极其甜美,属于舒禾式的温暖问候,好久不见哦,眉眼弯弯的模样让旁边的兆屹的双眼闪过苦涩,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舒禾与子奚的互动。
       “我没事,就是担心你。”舒禾无奈的点点子奚的眉间,里面的宠溺包容浓郁的仿佛要将子奚融化,子奚揉揉被舒禾碰触的地方,不懂自己为什么在这样的目光下红了脸,明净清澈的眸子回视着舒禾,仿佛为了掩饰忽然的紧张,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纯粹柔美:“我很好。”除了被强制禁闭,吃喝都有人伺候着。
       “好了,走吧。”兆屹睁开紧闭的双眼,平淡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舒禾知道,那双眼睑下隐藏的是多么噬人的怒火却被兆屹强制压抑着,这就是他们的协定,两人的竞争不得伤害子奚,这种想而不能的无力感,在子奚受伤的那一晚,他所承受所体会的比兆屹现在强百倍。
       扬起微笑看着兆屹拽着子奚离开,直到看不见子奚的身影舒禾的笑容才从脸上卸下去,黑色的眸子里闪现的是凝重与疼痛,多么想现在牵着子奚手的人是他。
       Anthony(安东尼)单手撑着额头,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皱眉思考,眼神所在的地方正是桌上的那叠文档,已经成功收购了好几家与柳氏连锁医院有业务往来的药品公司,还剩下几家正在交涉中,对方似乎也有所察觉正在反击,好几拨人隐藏在暗处反跟踪他的人,哼,早知道会这样了,想找他吗?
       “哈哈哈哈……”嘉宇市位于郊外的独立办公室里传出沙哑猖狂的笑声,久久不歇的笑声渐渐转化为哽咽悲鸣似的痛苦笑声,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的孤寂与绝望。良久Anthony才将埋在双掌中的头抬起来,单手捂着左边的胸腔感受着心脏跳动的旋律,暗沉的眸子露出森冷的幽光,散发着不属于人类的凶残。
       只要,只要柳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否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空洞那么疼痛,仿佛为了安慰自己,Anthony眼中一闪而逝的迷茫立刻被坚定代替,那种无能为力到想要将人撕碎的心情,那种最留恋的东西被生生夺走后的崩溃,柳踪,你也去体会吧,很快,不用你找,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咚咚咚。”礼貌的敲门声传来,Anthony闭上眼睛以此来掩盖外泄的情绪,再睁开时已经如同死水般的平静,里面的黑色旋涡仿佛要将人吞噬殆尽,又仿佛对一切都不屑一顾,迷人的嗓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进来。”
       “BOSS,刚才有人送来一份加密文件,关于上个星期游乐园附近的视频监控录像,我已经将有关于您出现过的画面做了处理,这是拷贝下来的。”助手推开Anthony的门将手中的资料和磁盘放在他的桌上又礼貌的退出去,Anthony磁性的声音在门快阖上的时候响起,冷漠而强势:“让余下几家正在交涉的人先停止动作,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
       “是。”助理搭在门柄上的手改放为身体两侧,恭敬的应答声伴随着低沉的关门声,充斥在Anthony的耳中,Anthony在助理出去的那刻就进入了另一个虚无的世界,冷漠淡然的脸上是永远的陌生疏离,犹如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刻意阻挡在外,排斥着任何人的靠近。
       Anthony将碟盘拿起来细细端详,脑海里想到的却是那时候的幻觉,唇角带着冷笑嗤笑自己的愚昧,已经死亡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次出现呢,不懂自己带着一股怎样的心里,Anthony最后还是将磁盘放进了驱动盒,为了再一次让自己死心吗?
       真是天真的可笑呢,最讽刺的是明知道这样只是让自己再一次徘徊在希望与绝望间,却依旧不愿放弃那微秒的机会,他真的很想念他,融入骨血的想念……
       看着屏幕上的读取界面,Anthony顺手拆开助手送来的加密文件,正待查看里面的内容眼睛却被电脑里似曾相识的一幕惊愣住,手中的资料散落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埋葬在记忆中的身影正完好如初的站在马路边左顾右盼,心脏的律动猛烈而杂乱,手抚摸着电脑冰冷的屏幕,仿佛是为了确认这是否又是自己的幻视。
       震惊过后充斥着Anthony的就是狂喜,他真的还活着,真的。唇瓣弯起,眼泪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又哭又笑的样子像极了迷路后找到家的孩子,将随身携带的相框拿出来,温柔专注的看着那一脸灿烂笑颜的人,哥哥,是你吧,一定是你。Anthony脑海里想起曾经的誓约,曾经血脉相连的两个名字,乐苑、乐响。
       【响,用你的力量找到我吧,到时候就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否则一直都要叫我哥哥,因为这是永远也更改不了的事实。】曾几何时会以为那次的约定永远也完成不了了,以为这是对自己贪心的惩罚,Anthony双手握十成祈祷状,样子虔诚而真挚,哥哥,等着我,延续了十六年的捉迷藏结束了,很快就会带你回家了。
       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暗色的窗帘被Anthony随意的拨到另一边,背对着办公室俯视着窗外的景致,心里淤积的黑色悄悄的变淡,空洞的心扉仿佛也被填塞的只剩下满足。
       深吸口气调整着依旧狂跳着的心脏,紊乱的情绪也渐渐得到纾解,Anthony扬起低垂的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大悲大喜所带来的刺激让他觉得自己依旧活在梦境中,找不到一丝真实的触感,思绪迷蒙间人已经再次走到电脑面前,屏幕定格在里面的人扭头微笑的瞬间。
       Anthony扣上桌面的相册,举步离开沉闷的办公室,空旷的办公室只剩电脑上微笑的人与掉落在地上的文档遥相呼应,清风吹拂,窗帘刷刷作响,散乱的纸页轻盈的飞舞在办公室,最上面的那张被特殊标记着【重要】的文件,围着屋子翻飞了一圈后,落在墙角垃圾桶的细缝中,飞舞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纸页上的黑白图片,图片里的人与相框里的精致少年极为相似,纸张最下面标注着一行模范楷体--迦蒂新任首座。
       陷入绝境的人无法用死亡来摆脱命运,就会给自己找一个努力活下去的理由,人的潜意识也是这样,它会在你遇到抉择的时候,选择心中想要的答案。
       (迦蒂篮球场)
       子奚戴着兆屹据说是跟同学借来的超重眼镜,蹲在阴凉的树下幽怨的看着蓝球场上正兴高采烈的啦啦队队长,此人据说是后天性美女,在耗费巨资后拥有了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本就眼高于顶的个性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典型的公主作风。
       唔,据子奚自己的观察,此女生并不如那些人形容的那么不堪,除了喜欢对漂亮的人流口水外(男女不限),平时待同性朋友随和大方,以子奚客观的眼力去辨认,这女孩不像是装的,只是有一点,子奚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对那些有意上前搭讪的男生表现出厌恶呢,即使看上去很真诚的人也会被她犀利的拒绝,子奚认真看了看,呃,向她表白的人里面也有那么几个长的挺帅的啊,为什么也会获得同等待遇?
       好吧,子奚承认这就是他在盯梢了两天,依旧站在距离目标两百米远的地方自哀自怨的原因,如果美色靠得住,美男计行得通,他立马让舒禾那妖孽去勾搭这水灵灵的拉拉队队长,然后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混个自来熟了,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嘛,距离星期五只有两天的时间了,真伤脑筋。
       “啊,子奚,真的是你。”越晴双手搭在子奚的肩上,表情充满了欣喜。子奚捂着自己的胸口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越晴坐下,吓死了,他还以为兆屹又出来抓人了,这两天兆屹总想着办法的逮他,刚才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上课的权利,兆屹还莫名其妙的塞给他好几本记着重点课程的笔记本,囧,这些东西他闭着眼睛都能答出来,期中考试的十万块他是志在必得哦。
       越晴看着双眼忽然冒着金光$_$的子奚,不明所以的看看头顶的太阳,光的反射有这么强吗?那天在医院醒来都是下半夜了,薛枣来看过她,告诉她子奚没事才安心,接着一大票警察向盘查户口似的问东问西。
       子奚和薛枣是学生对她都有着救命之恩啊,她怎么会出卖他们,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人已经累的半死,被父母从医院接回来后,她就在家休养,来到学校也看不到子奚,要知道子奚所在的地方是禁止女生出入的,她曾经偷偷摸索进去好几次都被隐藏在暗处的风纪委丢了回来。
       好多次看到兆屹都忍不住想要询问子奚的事情,还是遏止自己的想法,不是她没胆,主要是兆屹在D班的威信太高了,如果她跑去搭讪,还没跑回来半路上就被兆屹的后援会砍死了,她还想留着命看美男呢,子奚我对不起你,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高尚情操她还没有修炼成功啊,万幸的是兆屹身边的人比较好沟通,能随时从那获得点子奚的小八卦。
       “我没事”子奚微笑的让越晴放宽心,啊,对了,还有越晴可以帮忙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女生和女生比较好沟通啊。
       “问你正事,前面那女生你认识吗?”子奚双手托住越晴的头,将她写满抱歉的脸转向自己的任务目标,现在这个才是重点。
       越晴飞快的点点头,露西?她的死党她当然认识,想当初子奚的照片还是露西传播出去的呢,唔,子奚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不会是秋后算账吧,诚实的回答:“我朋友。”
       “这样啊,她好像很讨厌男生?”子奚掩饰住内心的喜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立刻惹来越晴的疑惑:“咦,你怎么知道?”
       呃,这问题问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好不……他能告诉越晴他跟踪了这个人两天之久吗?不被越晴当成偷窥狂外加变态狂才怪,貌似他自己都有这感觉了,囧,子奚干咳几声掩饰心中的尴尬:“咳咳,有朋友喜欢她,但是听说她拒绝任何男生的靠近,想让我来查找原因对症下药,好一举掳获佳人芳心。”说完后脸上还很配合的浮出一个非常男性化的YD笑容。(自行想象男生谈论YD小说时的下流表情。)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越晴捂着自己的嘴巴摇摇头,都是她的错,怎么可以将子奚王子想那么坏,心有余悸的看着旁边貌似低头沉思,其实正挂着一脸阴险笑容的子奚,解答他的疑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露西只喜欢漂亮可爱的东西,但是又觉得所谓的美人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
       搓搓身上忽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越晴不懂这么舒适的天她怎么会不停的打寒颤。
       “越晴,星期五的晚上别急着回家,约上你的朋友,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子奚附上越晴的耳朵悄声邀约,只要将她们拖上两个小时错过绑匪下手的时间,BEN他们将事情解决完后,这次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了。
       “嗯,没问题,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欢迎随时拨打。”越晴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子奚,眨眨圆圆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偷偷在地上写了一串数字。
       “嗯,记下了,这是我的,现在长期处于关机状态。”对于越晴无条件的信任,子奚内心充满了感激,出于礼貌还是报上了那串杯具的数字,自嘲式的告诉她手机正荒废着,在兆屹那里荒废着,那不是被他遗忘就是遗忘了他的手机着实跟他有份无缘啊。
       铃声响起,午休时间快要结束,跟越晴告别后子奚慢腾腾的向A班走去,这么久没进教室现在还真有点不习惯,推开门看着本来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再次成为众人焦点的子奚,这次的定力明显比上一次高了很多,若无其事的扛着鼻梁上夸张到可笑的眼镜,向双眼正闪着笑意专注看着他的舒禾走去,路过闻杰身边的时候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让闻杰的狐狸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舒禾,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天天呆在宿舍有多无聊。”子奚回到座位下巴抵上桌面身体扶趴在上面有气无力的向友人兼同桌的舒禾抱怨,秀美绝俗的侧脸在舒禾的眼中逐渐扩大,惊觉自己在做什么的舒禾,将已经对着子奚侧脸移过去的唇瓣转到了他的耳边,濡湿的呼吸喷洒在子奚的耳缘,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与颤抖:“那天的情景我再也不想看见,乖乖养病才是正确的。”
       酥麻痉挛的酸软感立刻俘虏了子奚,薄而小巧的耳垂连同耳根一起红润起来,重心放在桌上的脑袋微歪,往外挪动几分驱除因为舒禾靠近的心悸,看着近在咫尺的邪魅容颜,子奚伸手戳戳他俊秀的脸,强忍住抚摸的欲望,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在隐晦的诅咒我吗?”
       正想说什么的舒禾因为上课铃的响起而扬了扬眉,在看到与导师一起进来的那道身影时,漂亮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迎视着对方挑衅的眼神,子奚在同一时间也看到了那冷傲张狂的身影,表情仿佛霜打茄子般蔫了,没有察觉到教室里诡异的气氛。
       舒禾狭长的凤眼安抚似的看着子奚,唇瓣勾起伸手揉了揉他的碎发,这是属于男人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同学们好,请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兆屹同学重新回到A班。”贾导在台上兴高采烈的宣布这个炸弹般的消息,舒禾了然的眯起迷人的凤眼,在兆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步步紧逼吗,小心反弹哦。
       舒禾看着子奚那一脸被雷批呃的纠结表情,轻笑出声,子奚的反应真可爱呢,兆屹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子奚这么排斥他的靠近,不过这样正合他的心意呢,使用的方法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会不一样呢。
       兆屹站在教室最前面,平静的注视着子奚与舒禾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紧绷到极限的脸庞氤氲着慑人的怒火,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寒冰和杀意,青筋暴显的双手放在校服口袋里,筋脉疯狂跃动,热烈欢迎着他的掌声还没有落幕,兆屹双手环胸径自走向了子奚与舒禾所在的地方,看着他俩靠在一起的身体,兆屹脚步缓慢而沉重,每踏出一步都带着狂野冷冽,班里的气氛徒然诡异,只剩下贾导站在讲台上干笑。
       舒禾在兆屹走下来的时候瞟了旁边的子奚一眼,刚好看到哭笑不得的场面,双臂关节杵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撑住下巴,挡住越来越弯的唇角。
       子奚淡定的手持钢笔刷刷刷的在草稿本上记录着什么,眼睛专注的看着面前的课本,根本视教室里异样的气氛为无物,对兆屹冰锥般的犀利视线更加忽略的彻底,眼动手动奋笔如飞,中间还偶带着终于明了的神情,俨然一副好好学生样,只有他身边的舒禾知道,子奚面前的课本是倒立着的。
       好吧,子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脑后挂着一排黑线,面上却不露声色,啊啊啊,关键是兆屹的气场太强悍了,在兆屹将视线投递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将长期被闲置的课本反翻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装到底了。
       子奚不知道为什么兆屹会拿那种,仿佛妻子在外面偷情被丈夫抓包后想要将之碎尸万段般的眼神看他,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那种刺人的视线下都被冻结了,握着钢笔的手正沁着冷汗,抵抗着兆屹奔腾的怒火在心中鼓舞自己,舒禾是他的朋友,绝对不会因为兆屹不喜欢而有所改变,如果兆屹现在所散发的气势是在胁迫他的话,那他今天就会失望了,舒禾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特殊且无可取代的,想要珍惜的朋友。
       “子奚,这道题是考试重点。”子奚看着舒禾将他自己的课本覆盖上他倒立着的习题书,指着其中一道不算太难的题目,尴尬的对着舒禾笑笑,他都看到了啊,好囧。
       舒禾微微侧身帮子奚挡住兆屹锐利的视线,看着子奚似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舒禾心中闪过一丝心疼,还是给子奚带来压力了呢,无意识表现出来的愤怒和嫉妒终究会带给子奚影响吧,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放手,只有心中想要珍藏的感情是理智无法控制的东西。
       子奚摸摸鼻子感激的看了一眼舒禾,果然舒禾是最了解最关心他的人,两人似模似样的讨论着舒禾所指的那道题,轻松愉悦的气氛包裹住周身,刻意驱除兆屹带来的阴郁沉闷,子奚唇角泛起诱人的弧度,说话时脸颊微微鼓起,即使有粗俗的厚重眼镜挡着,在舒禾的眼中也有着说不出的甜美。
       兆屹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这并不是喜悦的跳动,而是酸涩,子奚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在他身边的子奚都是敢怒不敢言,乖巧到察觉气氛不对就会委曲求全,现在想来两人也很少坐在一起交谈,子奚是在害怕他吧?
       不再去看那碍眼的一幕,冷傲的视线转到了子奚的另一侧,脚步也停在那里,坐在子奚周边的同学额头已经流下了冷汗,明明是温暖的午后却让他们感觉掉进了冰窟般寒冷,好强的气场,不愧是那个家族出来的人,他们惹不起躲得起吧,迅速的将桌面上的书收拾干净,将其中一张桌子腾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个是非地带跑去跟关系较好的同学合桌。
       兆屹轻蔑的看着那些欺软怕硬的人,伸手将隔着一个走廊的桌子向子奚的位置靠拢,如同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般优雅入座,满意的勾起唇角挑着眉看着另一端的舒禾,眼角余光捕捉到子奚低垂的脑袋快要碰到桌面,握着笔杆的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轻微的颤抖。
       不在与舒禾过多的纠缠,兆屹伸手将子奚的头抬起来,深邃迷人的眼睛看着子奚那双莹然有光的眸子,薄薄的唇微张,磁性的嗓音在教室众人耳中响起:“以后有不会的问题,问我。”
       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子奚握着笔杆的手抖啊抖,额角的青筋在宣告他的小宇宙已经濒临爆发的阶段,啊啊啊,他要疯了,他知道兆屹目空一切,绝对的唯我主义者,可是这里是教室啊教室,他这样目中无人的勾着他的下巴,说那种容易惹人误会的话,后面的烂摊子最后还是得他自己收尾……他要崩溃了……
       忽然,很羡慕这样无所顾忌的兆屹,莫名的心悸,舒禾扪住胸口,也许太顾虑一个人的感受也是导致失去那个人的主要原因吧。心好象被尖锐的棱角划伤,裂了道不算深的口子,浅痛夹杂着失落,阳光顺着透明的窗沿折射进教室,刺得舒禾眼睛酸胀,放在胸口的手再次放在身侧,摈拢手指握紧,掌心显现朱红的颜色,这是指甲划破皮肤所带来的色彩,细微流淌的血液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呈现另类的寂寞与孤傲。
       “咳咳,安静安静,现在开始有两件事情要宣布。”贾导站在讲台上对着早已经鸦雀无声的教室开口,看着底下正襟危坐的学生,贾导将自己的语调放柔,希望能缓和刚才那股异样的气氛:“第一,下星期就要考试了,考试时间安排在星期二,书面考试为期三天,然后就是测试大家野外生存的能力,学校已经在一星期前包下了WH市的脉山,现在正派人驻守勘察,跟以往一样……”
       讲台上的人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的讲解着考试的各类细节,子奚在听到WH市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僵硬的雕像,淡忘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脑海,没有辛酸,没有惆怅,连最基本的波动都没有被激起,原来,他也挺冷血的呢。
       意识犹如正在移动的薄雾,清远飘忽,零碎的记忆犹如时光的倒带恍然如梦,熟悉而陌生的场景模糊而遥远,这就是时间与空间的力量吗,那个已经死在心底的角落连同他的故乡原来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真的被遗忘了。
       “子奚,怎么了?”舒禾看着神情呆滞的子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子奚眯起眼睛轻舒一口气,仿佛随着浊气的远走心中的阴郁也随风而逝,扭过头对着舒禾俏皮吐吐舌,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写道:“野外生存能力为什么也在考试之列?”他可不想学旁边两位大张旗鼓的喧哗,读了这么多年的孔孟论,最基本的尊师重道还是知道的(其实是担心被找不到出气口的贾导报复)。
       “迦蒂培养的是全方面的人才,野外求生技能可以培养人五感的敏锐度和体力,平时所学知识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发挥出来,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主要是为了通过实际运用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这是专属于迦蒂的特殊考试。”舒禾接过子奚的笔也刷刷刷的在纸上作答,哇,才发现列,舒禾的字好漂亮,行云流水般飘逸灵动又不缺乏男生的刚劲。
       “……那么就由班长担任野外求生的总指挥与子奚、舒禾、兆屹三位同学各带领一个小队,子奚同学是转校生不知道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
       “子奚同学?”
       “子……奚……同……学,你……有在听吗?”幽怨外加突然尖锐的声音划过耳目,察觉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子奚连忙抬头看过去,贾导涨红了一张脸杀气腾腾的瞪着他,子奚红透了一张脸,惊吓之下慌张的站起身大声的回答:“到。”
       这苍天一吼将班里的气氛凝固了三秒,整个教室里静悄悄的,所有同学的眼睛都直勾勾盯着他,不知是哪位定力不好的同学,“噗哧”出声表达出了班里其他人的心声,如同连锁效应,响亮的笑声如同波涛般一层盖过一层。
       在子奚囧的无地自容想要挖坑埋了自己的时候,贾导将手中的书大力的摔在了讲桌上,爆发的笑声立刻静止,各种夹杂着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射在子奚的身上,让他哀叹自己塑造的良好形象就这样被毁之一旦,都怪舒禾啦,钢笔字写那么漂亮干嘛!!!
       “就这样决定了,这节课自习。”贾导冷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怒发冲冠的身影告诉了子奚,导师今天被气的不轻,按照理论来说,受了气的老师一定会将气重新撒会学生身上,接下来轮到他继续倒霉了。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那种东西,不必理会。”
       子奚无精打采的坐下来,身旁的两人同时开口,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两个极端,一个温和关怀,一个桀骜不驯,子奚捂着耳朵不去看他们,双臂交叉胳膊放在桌上,将脑袋鸵鸟似的埋进去,脑后的黑气表达着他的无限怨念。
       舒禾与兆屹的视线在子奚低头的瞬间,碰撞在了一起,邪魅多情的凤眼直视着深邃暗沉的双眸,舒禾唇角含着冷笑不屑的看了一眼兆屹,唇瓣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你,从来没有站在子奚的立场去考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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