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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统领十五万先锋军的帅印交给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更让他暗恨的是,北烨后宫本就是一趟浑水,而江诀近来对凤宫表现出的无上恩宠,无异于将他李然暴露为众矢之的,难怪柳雯那晚会说——若是将罗兰下到不该下的人身上,又该如何是好?
       只因她早已看明白,江诀如此行事,已然将他李然置于危险之中。
       小崔一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然越想越惊,他终于明白江诀那日咆哮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何意思——你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朕手里握着的皇权,究竟意味着什么?
       也终于明白殷尘当日所说的话里的深意——陛下乃旷世之才,亦有胸襟谋略,然则待人之诚心不足。
       此人何止是诚心不足,根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李然坐在凤宫的高椅上,脑中千回百转。
       皇权,这个曾经还只是一个抽象概念的东西,已经真真切切地摆到了他面前。
       为了这两个字,那个男人耍手段用计谋,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甚至残忍得连自己的骨血都能抛诸脑后。
       这便是皇权两个字的致命诱惑?
       李然无从知晓,亦不得而知。
       
       所以,江诀来到凤宫的时候,李然正端坐在凤椅上。
       李然见了他,前一刻还一脸冷然,后一刻立马换上一副伪装的笑容。
       江诀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一咯噔,顿觉大事不妙。
       那几个宫人,则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低着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江诀静坐片刻,淡淡笑着问道:“今日去先锋营了?”
       “既然接了你的帅印,自然要尽该尽的责任。”
       “呵呵,今日可有人为难你?”
       “没有。”
       “朕一直相信,此等小事定然难不倒你。从今往后,你隔一日去一趟先锋营便好。毕竟,城郊离皇宫有一段路途,你若每日都这么来回奔波,岂不太辛苦了?”
       “这事你别操心,我心里有数。”
       
       这么淡淡地聊了几句,江诀心中越来越沉。
       照李然方才的态度看来,他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应付之态,而昨晚那个对他畅所欲言的人,已然不再。
       江诀心中虽然隐隐都是懊恼,但他依旧压抑着翻滚的情绪,淡笑着说道:“对了,临关恐怕有变,朕准备从骠骑营中抽调十万大军过去支援。”
       “临关有变?”
       “此事你无须担心,抽调援军前去,也只是以防不备,情况不一定尽如朕料想得糟糕。”
       
       李然了然地点了点头,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既然你准备调十万大军过去,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江诀笑着望他一眼,说道:“带兵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那十万援军的统帅人选,朕早已拟定人选。”
       李然一听,脸上一愣,沉声问道:“既然现在我是先锋营的统帅,为什么不是我亲自带兵过去?”
       江诀脸上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你刚上任不久,不宜过早历险。当初朕将帅印授予你,亦是权宜之计,是以你无须如此拼命。”
       江诀这么一说,李然就怒了,不过他并没有发火,反而轻笑着说道:“好一个权宜之计!看来这个帅印,我留着也是白留,倒不如还给你!”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个印章类物件,一把丢在桌上。
       
       江诀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脸一沉,问道:“这是做什么,小然?你究竟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只是把东西还你而已。”
       “你这副样子,是没事的模样?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
       李然不置一词地望了对方一眼,作势要起身离开。
       江诀哪里肯罢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你究竟在为何事生气?你不说,朕如何知道?”
       李然回过头去,一脸正然地望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让我带兵去临关!”
       
       江诀似是有所了悟,解释道:“此事并非朕不同意,但此去临关凶险非常,朕担心你的安危,是以——”
       李然听他说了这么多废话,言辞里全然没有一丝同意之意,一把挣开对方拉着他的手,凉凉说道:“你有皇权在手,怎么做都行,没必要解释这么多。”
       
       江诀被他这么一抢白,脸上一愣,心中凄苦无法言表。
       昨晚的李然,似乎多少已经有些对他敞开心扉了。
       事到如今,对方俨然已经将心门关上。
       这样的现状,让江诀陷入了无尽的懊恼。
       
       “小然,纵使朕有皇权在手,但凭你与朕的关系,莫非向朕索要一句解释,朕会不答应吗?”
       “利用完了再解释,这就是你的行事作风?”
       “你就是这么看待朕的?”
       “这是事实,不是吗?”
       “为何?朕就如此让你不屑一顾?”
       江诀眼中满满都是受伤,喊道:“你说!究竟要朕如何?”
       李然默默往殿外走去,头也未回。
       江诀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钳住对方的双手,吼道:“能做的朕都做了,如今看来,你的心却是石头做的!你说!为何?!究竟为何?!”
       
       江诀疯了?这是李然当时唯一的想法。
       他们刚刚还在讨论援兵临关一事,现在却见他一脸痛苦地逼问自己为什么对他不屑一顾。
       李然以手按着眉眼,他是真的无语。
       爱与不爱?这种东西不是要看缘分和感觉的吗?
       难道在他这个年代,连爱这种东西也能强人所难?
       
       “小然,你就如此讨厌朕?甚至昨晚,连朕给你夹菜,你都不愿接受?你就非得跟朕撇得如此一干二净么?”
       “你说到哪里去了?”
       “既然你对朕无情,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别把两件事混为一谈,我们就事论事,行吗?”
       更何况,现在应该发难的,应该是他才对,为什么对方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江诀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放开李然的双手,一脸傲然地望过去,说道:“显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被朕爱上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如今,你既然要将朕的感情弃若鄙履,那么朕亦无话可说,权当是朕自作多情。但帅印,朕不会收回!此次带兵之事,朕意已决,你亦不必再浪费口舌。”
       
       江诀冷着脸拂袖而去,李然的心已经凉透了。
       皇权,难道可以让人和人之间变得这么不平等?
       
     
     危在旦夕
     
     
       江诀离开后,李然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便起身朝承乾殿而去。
       他前脚刚刚踏出凤宫,就看见王贵手上提着个宫灯,一脸焦急地小跑着过来了。
     
       “殿下,您在就太好了!”
       “出什么事了?”
       “陛下回宫后,将自己关在内殿,也不肯让奴才等进去!”
       李然叹了口气,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去看看他,你在前面带路吧。”
     
       二人来到承乾殿,果然吃了个闭门羹,李然倒没想到江诀此人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王贵一脸尴尬地望着李然,想说什么,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然瞥了眼守门的两个侍卫,说道:“把门打开。”
       那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地彼此看了一眼,都不敢动手。
       李然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说道:“放心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那两名守卫瞥了眼王贵,见这位内侍总管也没有出口阻拦,只好应了声是,正欲撞门,门却应声打开了。
     
       江诀身着里衣站在殿门口,一脸的肃然,眼底有太多的感情,瞒得了那两个侍卫,却逃不过李然和王贵的眼。
     
       李然稳了稳心神,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跟着江诀跨进殿去,继而将门拴上了。
       视线里,对方修长孤独的背影就在眼前。
       这么一看,李然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江诀走回去靠在榻上,李然挑了把离他那张龙榻较近的椅子坐下,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江诀闭着眼没有开口,似乎还在为之前的事跟对方置气。
       “怎么?这么不情愿看到我吗?”
       李然冷哼一声,正欲起身离开,对方霍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那个一瞬间,李然真想给他一巴掌。
     
       他按捺着心中的诡异心思,尽量平静地说道:“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变得这么急躁?”
       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说道:“留国形势有变,朝政已然为西平所把持,并增派了三十万大军攻打临关。”
     
       李然一听,劈口就问:“三十万?”
       江诀点了点头,说道:“幸好王觉年及时赶到,否则临关早已不保。”
       “子辛呢?”
       “应该就这两日要到了。”
     
       李然沉思片刻,示意对方松开抓着他的手,问道:“你会不会用柳雯来威胁留国?”
       江诀摇了摇头,感叹一声,说道:“原以为,经过了昨晚,你多少会对朕改观一些,结果……”
       “昨晚的事,我确实很感谢你,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还是不要混淆的好。”
       “你总是可以分得如此清楚,只因你从来都对朕无情。但凡你对朕有一丝感情,你我之间都不会是如今这副样子。”
       “感情是双方的,并不是你对我有感情,我就必须回报你。这个道理,不知道有没有人教过你?”
     
       “呵呵,你终于承认朕对你有情了。”
       江诀躺在榻上,叹息般低声说着,声音中除了无力还是无力,仿佛下一刻就不堪重压,再也无法起身。
     
       “你总是关心他人,多过关心朕。无论是璃云,还是厉子辛,更不用说逸儿,甚至你那几个近侍,任何一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朕都比不上……”
     
       他闭着双眼,仿佛害怕泄露眼中的任何一丝不堪或脆弱。
       李然无奈地按了按眉,暗忖这种事也需要比较吗?
     
       “小然,如若当初朕没有那样对你,是否终有一日,朕能走进你心里?”
       对方的问题,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怎么说呢?说他从没想过会跟男人搞在一起?
       可能江诀会说,这又如何?
       似乎他李然的很多坚持,到了对方眼里,都成了毫无意义的行为。
       可是看着这样的江诀,他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走吧,朕今日本就心绪不佳,与你无关。”
       李然见对方情绪不佳,也知道此刻并不是深谈的好时机,继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龙榻旁的几案上,说道:“这张图里的东西,找个师傅先研究一下,再找些工匠做个模子出来。这东西真要能做出来,会大大提高北烨军的作战力的。至于其他的事,还是择日再谈吧。”
     
       翌日一早,王贵便得了江诀的吩咐,将那把弓弩给李然送来了。
       李然拿在手里试了试,觉得很满意,就兴匆匆地带着它去了先锋营。
       到了先锋营,找到沈泽,他当着这位沈参军的面展示了一下弓弩的威力,沈泽自然是被惊呆了,又惊又喜之下,便随着李然一块去了骠骑营。
     
       他二人见到林瓒,李然从身后拿出那把弓弩,交给对方,笑着说道:“你找人来试试,看看这东西好不好用?”的edf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林瓒一脸不解地将此怪异之物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沈泽显然还非常兴奋,在一旁一个劲地说着此物如何如何好用,又是如何如何使用。
     
       林瓒明白之后,翻身上马,按照沈泽的提示,一手平举,一手持马缰,在场中饶了几个圈,继而扣动扳机,只听嚯的一声,一枚厉箭咚的一声穿靶而过,靶上却只留下一个洞眼。
       如此看来,此物之威力,确实不可小觑,命中率似乎也不差。
       林瓒脸上一惊,继而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李然,问道:“统帅,此物从何得来?”
     
       李然正想找个借口推托过去,沈泽已经替他炫耀起来了,他是这么说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莫非是……”
       李然还没回答,沈泽再一次抢白道:“正是!此神器乃殿下亲手所绘!”
     
       林瓒一听,立马从马上翻身下来,拱手朝李然行了一礼,说道:“末将惭愧,之前对统帅诸多试探,望统帅不计前嫌,恕末将不敬之罪!”
       李然笑着深望他一眼,说道:“算了,其实我早看出你是在试探我。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个空降兵,你们不服气也是正常的。况且我也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往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靠你们提点。”
     
       “统帅快人快语,末将佩服!”“
     
       林瓒见对方一点也不矫情,眸中赞赏之色更甚,沈泽开口问道:“殿下,不知这‘空降兵’是何意思?”
     
       他这么一问,林瓒也一脸不解地朝李然望了过来。
       李然搔了搔头,说道:“这空降兵的意思呢,就是形容某个人凭空冒出来,用你们的话,就是——”
       “无功受禄?”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李然哈哈一笑,拍了拍沈泽的肩,以示赞同。
       林瓒也在一旁笑开了,暗忖这位新任统帅,倒着实有趣得很。
     
       当日,李然便齐集了军中工匠,让众人比着此弓弩的构造,又造了千把个。
       与此同时,江诀那边也召集了大量人马日夜赶工,进度显然要比李然这边快了许多。
       如此一来,三日过后,五万骠骑军,几乎人人都有了一把弓弩在手。
     
       初时拿到此种弓弩时,骠骑营的将士们还有些不大习惯。
       经过三日的操练,他们立即体会到了此物之威力,是以人人皆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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