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新鲜姨娘
不要计较爱人对你诸多要求,不要误会那是对你的诸多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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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看着在他房间里忙碌的两个宫女有点了解玄烨当初让李德全来说而不是自己来告诉他,之后单独相处时也只字不提的原因了.本来席清还在奇怪怎么一个月都不见玄烨来跟他说.现在终于明白了.
这时候出行并不像现代那样方便,从接到李德全通知出行到今天上路,已经过了一个月.也就是说康熙足足为这次出行准备了一个月.
期间李德全说是奉旨给席清送了一箱行李,指明出行时要席清穿的,席清当时也没多看,只当是路上要用的物品,带着小十五小石榴偷偷趁康熙忙的时候在别院做好的秋千和翘翘板疯玩了好几天,真正的早出晚归,比农民还农民.
两位小阿哥玩的不亦乐乎,连带着更粘席清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求的康熙答应出行也带他们一起去.席清自然是开心的,有他们相陪总比到时康熙忙他的,他自己一个人要好的多.
今天大约五更天,天还没亮,席清还没起床,两宫女就来了, 看到席清的本来面目也不惊讶,福身请安后就忙开了.
席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摆好一面铜镜支好梳妆台.然后翻出之前李德全让人送来的那个箱子,拿出里面一袭水碧色上衣加藕色下裳的女子衫裙,然后谦恭的福身:“席大人,请让我们帮您净面,更衣.”
“更什么衣?”席清捧心祈祷,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前世的母亲才有这种恶趣味,不会千古一帝也恰好有吧?寒~~席清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两宫女对视一眼,再次盈盈一福:“席大人,我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话语里有隐藏不住的笑意.
席清眉骨隐约的抽动,这个玄烨不要让我见到他,吃准我不会为难奴才是吧?
的确,康熙在和席清相处的时间里,他发现席清总是对身为奴才的太监宫女照顾有加,从不为难,对他们好的过分.康熙认为席清善良,其实席清只是习惯平等待人而已.
宫门外的树阴下,两辆深蓝色的布帘马车旁.
康熙的笑容隐含期待:“德全,你说小席子会乖乖穿上朕帮他准备的衣裳吗?”
李德全也满脸笑容:“万岁爷不是留了信说明原因了吗?席大人那么识大体一定会如您的意的.”
“恩.”康熙浅笑的眼扫过满眼疑惑的张瑞:“张瑞啊,等会你就可以看到让你大吃一惊的小席子.哈哈~~”
康熙手里的扇子扇的轻快,心情愉悦.
“德全,你还是去接下吧,朕叫了老四送小十五和小十六去小席子那儿.”转头看向李德全的康熙眼含深意.
李德全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奴才这就去.”
房间里,席清拿着宫女呈上来,康熙写给他的寥寥几句话,苦笑:什么叫为了隐瞒身份,这是必要的?什么叫要见之人身份特殊,改装是不得已的?什么叫身为暗卫,应当有这个小小的牺牲精神?
这时候记得我的暗卫身份了啊?!真是…
席清看着手中的这张纸发呆,五台山玄烨说的特殊的人难道是顺治爷…历史传说难道还真的有真实的部分?
唉~就当小时候又被母亲扮女孩了吧.扶了扶额头,席清对两宫女招手:“来吧.”语气有种无奈的妥协.
两宫女又是一阵偷笑,上前来也不脱掉席清的原本的寝衣,直接在外面套上那女式衫裙.席清索性不看,来个眼不见为净.
“席大人,别乱动.”一个宫女细细帮席清净面与双手后,两只灵巧的手在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席清头上按上一个假发套,混合着席清本来的头发梳好了一个祥云髻.插上颜色翠绿欲滴的碧玉簪.细细的轻扫过席清浑然天成不需多修饰的英气秀眉,淡抹菱形双唇…. 另一个帮席清戴上同样碧绿的镯子,再细细在席清形状美好的指甲上涂上水水的红色丹蔻…
两个宫女满眼赞叹看着装扮好的席清,退开两步,微微福身,齐道:“夫人,好了,请起身吧.”
“有劳两位姐姐了,不过…夫人?”席清站起身看向两宫女.
“不敢,从今天起,您是席夫人,我们是伺候您的婢女,奴婢红月.”看起来稍年长的宫女解释道,态度不卑不亢.
“奴婢青月.”年少些的宫女接口道.
两人盯着席清,双眼里的赞叹在席清站起身后越发浓厚. 未长成少年纤细躯体穿上女装一点也不突兀,碧色衣裳包裹下身姿如拂柳,楚楚动人.配上清丽无双的面容,席清本身特殊的气质,让人根本没有办法移开眼.
席清知道这两人,上书房女官,很受康熙重视,之前是小席子时虽然没有多交流,但这两宫女显然是知道他的.
“席大人.万岁爷让咱家来催催,可好了?”话声昭示着李德全到了.
两宫女忙去帮来到的李德全开门,见礼.
“恩,真是好.皇上会高兴的.快下去准备下,顺便去看看两位阿哥那可好了.”李德全看着装扮后出色至及的席清对两宫女赞赏道.
“是.”两宫女急急的告退,她们也需要换装.
“李总管,我的面具还是戴上吧?”席清看着铜镜里的面容犹豫的问向李德全.
“呵呵,男人的面具并不适合了.席大人不说都忘了,新的面具还在咱家这儿,这就叫人取来.”李德全走到院门外叫过一太监,把一木盒塞进那奴才手里,细声交代了几句,那太监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李公公.”四四到了院门口.
自从李德全被康熙再次提品级后,所有人都改口了,只有四四没有,仍旧叫李德全公公.
“李谙达.”两个也是普通人打扮的小阿哥很喜欢这个李总管同声欢喜的叫道.
“免礼,我奉旨送两个弟弟过来,小席子呢?”四四虚扶住李德全下躬的身体问道.
“不对,四哥,现在开始要叫姨娘.”小石榴一本正经反驳道.十五大点其头表示肯定:“没错,皇阿码是这么交代的.”
四四如寒潭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姨娘?但很快散去.“既然李公公在这, 胤禛就先告辞,皇阿玛一路劳您照顾了.”
“四阿哥言重了,那是咱家的本分.不过两位小阿哥还是您亲手交给席大人吧.”李德全笑的温和.
“四哥,一起进去看看嘛!”小十六抬头看向他不再害怕的那张冷冰冰的脸孔.拉着四四左手晃着.
“是啊,四哥,听皇阿玛说小席子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呵呵~”小十五有样学样,拉起四四的右手,但却没敢晃.
李德全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小阿哥,满脸疼爱.
“李公公,面具拿来了没有?”却是席清在屋里等的不耐烦听到些许动静找了出来.不要说席清武功高能听出是四四的声音,习武之人只是比常人耳聪目明些,并不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风吹草动皆明.
李德全笑的更乐和了,看了眼四四,回道:“还没呢.是四阿哥送两小阿哥过来被咱家遇见了.”
席清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停在廊下——四四来了?这…
不管席清在那犹豫，李德全已经躬身请四四进了院子.
“哇~”先注意到廊下席清的是两个小阿哥.一蹦一跳的上前围绕着席清转圈.
四四被两小阿哥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原本一直垂下的眼帘看向这边——一直在走的双腿不自觉的停下了….
“四阿哥.”席清见已经被看到了,放弃了转身进房的念头,不理把他看的面红耳赤的两个小阿哥迎上前去.
四四定眼看着,瞳孔里那个碧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旁边李德全在细细注意着四四和席清的表情.
“四哥,小席子好漂亮!”小石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席清.
小十五脸红扑扑的点头,脆声说道:“等长大要小席子做爷的福晋.”
“不行,我的福晋才是小席子!”
“我先说的!”
“你是兄长,应当谦让弟弟我.”小十六跟四四学的越来越腹黑了….
“…..”小十五无语的,委屈的看向四四.
四四这才把目光从席清脸上挪开看向两个争论的小的,席清早已被看的脸红如血.
四四低头拍拍两个小的头顶:“你们要叫他姨娘.”一句话点中要害,两个小阿哥立马无语了.
四四深邃的眼眸看着席清的脸,清冷开口:“这是你本来的模样?”
“恩.”席清闻着四四身上的薄荷味点头.
“你…很像女人.”
饿?!席清和李德全都惊愕的看向四四.两个小的兀自争论未来福晋问题.
四四寒潭的眼中闪过懊恼的波纹,他本来是想赞美席清来着,可天生不会夸人,不会说话.
眼见席清羞恼的垂下头去,连忙补救道:”这样很好.”
刷一下~席清脸红至颈,双手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最后好巧不巧揪住了腰间四四送的那柄软剑.
四四注意到了,冰山似的脸上浮起淡淡红晕,不好意思的看向院中梧桐.抬手掩饰性的放在唇边清咳两声.
席清看向明显有点窘迫的四四,觉得身周的薄荷香越来越浓郁,浓郁到醉人的地步…
一瞬静默~~
“四阿哥，多谢夸奖.”用刚刚宫女教会的姿势,最先回神的席清朝四四福了福.姿态完美,无可挑剔.
四四反射性想来扶,眼角余光瞥到站在一旁沉默的李德全,眼神闪了闪,缩回手而且还退后了一大步.
席清注意到四四的动作,奇怪的看向四四, 胤禛却不再看他.对李德全开口道:“既然无事了, 我就先走了.”转向席清客气疏远的道:“席大人,请多多照顾幼弟.”
李德全在旁边不动声色注视着.眼睛危险的眯起,但外人看来却是笑的亲切.
席清听着四四一贯的清冷语气不知怎么觉得有点不对,但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看着四四走远的背影席清皱眉思索…
李德全看着席清的脸色开口:“席大人,如果可以,我们出行了可好?”
那个之前的小太监恰好这时出现在院门口,随行的还有那两个换过衣裳的宫女.
“席大人,戴上面具就去皇上那儿吧.”李德全声音微微拔高对着发呆的席清道.
“夫人,让我们来吧.”红月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面具,和青月一左一右上前道
“哦,好.”席清点点头,不再多想.对于席清来说,想不通的事情就不用再去想,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等席清等人到了宫门外时,马车旁很热闹.
除了原本康熙准备带的随从外,八八胤禩和九九胤禟也到了,随身也带了一个亲随,太子胤礽也在,应该是来送行的.
只是二二的眼里似乎只看的到康熙,别人他看不见.
康熙对二二说着什么,正对着席清等人走来的方向,见到走在李德全身后的席清,眼睛募的一亮,同上次易容过的俊美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众人注意到康熙的表情,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之前不认识席清的没什么,但张瑞却一脸惊艳与不可思议.
八八秋水般的眼睛微微扫过席清,低声对九九道:“居然还是假的.”
“八哥也看出来了,爷有些好奇了,不知到底是什么模样不能见人,呵呵~~”九九装作不堪太阳出来,将纸扇遮在脸前也轻声回道.
“皇上.”席清众人走近行的常礼,毕竟已经在宫外了.宫礼已经不适合了.
“小席子,来了啊,哈哈.”康熙把手伸向席清.
“恩,刚刚弄好.”
其他一众不知道席清的人都惊讶的打量着此时一女子样貌的席清.暗地在猜是哪宫的娘娘.
席清现在戴的这个面具是温婉和煦型的美人,姿色总体只有五分称的上美丽,但眉目之间的温柔配上席清本来吴侬软语的糯甜声音,就变成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却不得不承认是个美人的女人.加上身段纤细,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二二让开本来在康熙身边的位置, 面色不变的看向席清,他并不惊讶也不惊艳,他早就知道席清的脸从来就不是真容.只是现在也在好奇面具下到底是何样的五官,为何一而在再而三的遮掩?
康熙笑着揽过席清在身侧,对上李德全,李德全微微摇摇头.
康熙笑容更深了，揽着席清的手紧了紧，转向二二:“胤礽,你回去吧,我们也该启程了,免得稍时人多带来麻烦.”
“是.皇阿玛一路保重,”二二最后看了眼女装的席清,朝宫门内走去,姿态依然优雅万分.
其实虽然无明文规定,但在皇权至上的这时,宫门外一里皆无人敢驻留,更何况此时尚早,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当一行人出发来到大街上时,才稍微热闹了点,可以看到早起遛鸟,穿着富贵华丽的老爷,还有赶早贩卖鲜货的商贩.
席清和康熙坐在第一辆马车里,仍旧张瑞驾车,李德全总管陪坐,后面坐的红月,青月及两个小阿哥.其余人皆以马代步.
队伍前,一身轻紫的九九姿态风流:“八哥,你说皇阿玛让我们做那小席子的侄子,叫他姨娘是何用意?”
八八一手稳住缰绳,回头看了眼马车:“这还不懂吗?皇阿玛这是在宣布小席子是他的人,是我们的长辈.”
九九愣住了,许久:“这…有必要吗?”
八八眯了眯眼睛:“或许…有别的用意,不过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就像这次终于可以弄明白皇阿玛前几次和太子他们去五台山做什么.”
“八哥，你…会不会累?”九九感叹道.
看向天空漂浮的云，八八声音坚定：“不累,只要额娘能不再被侮辱出身,能得到该有的幸福我就算再苦也无所谓.”
九九看着阳光下身旁那张被照的俊美无畴，耀眼万分的容颜,默默无语.他的母妃不需要他做什么,就什么都有了,相比八八,他从十岁就任性出来从商仿佛是多么不孝,回去后对额娘再好点吧…
晨光中,一行人渐行渐远,朝着目的地进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