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恶魔的笑
“瑞，我哥呢？”一句让我心瞬间停止跳动的话。
我愣住，这句话有千斤重，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了。
他把黑布摘下，眼神略带忧伤，走近些又问道：“瑞，我哥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虽然亦寒说的平淡，但在我听来像是一句句责问，我愧疚地低下头，亦寒，我不知道，我没有好好保护好翦浩，现在他下落未明都是因为我。
我摇了摇头，头沉重得让我抬不起来。
亦寒沉默了会，然后抱住我在我的耳边说道：“瑞，跟我走，我们一起去找我哥。”
说着用剑劈开锁着我的链条，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低头看去，铁链未裂开，甚至连刮伤都没有，而亦寒的剑已经断裂。
“这是什么链子？为什么劈不开？”亦寒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断剑。
逍遥敬的东西果然不是谁都能损坏的，这铁链也不是普通的铁链，他不会那么轻易得让人救了我的。
“抓刺客——”殿外火光闪动，一个黑影潜进殿中低声道：“殿下，有人来了！”
亦寒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殿外越来越近的火光，“瑞，我还会来救你的，等我！”说完跟着黑影翻窗而去。
火光停留在殿外，门被推开，凤兮脸露紧张，奔到我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你没事吧？”
我脸色恢复平静，笑答道：“没事，那偷儿不要我这个没用的人。”看着刚才的亦寒行动自如，应该没有受伤，心里顿感庆幸。
凤兮看了看我，眼神里泛起熟悉的幽怨，“大王……他回来了。”
我心一惊，“什么！？”逍遥敬他回来了？这么快！他不是应该在战场吗？是不是他知道亦寒要来？
“大王凯旋而归，刚刚回到奉先殿，召集了满朝文武商策国事，应该很快就会来这里了，王爷，奴才退下了。”凤兮声音轻柔，语气小心谨慎，看着他瘦小的身子退下，我能感觉到他的恐惧更大了。
在逍遥敬这个疯子手下服侍，能不怕吗？我冷冷地勾起一抹笑。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逍遥敬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风扬起他的发丝显得他更加的张狂。
“瑞儿，可好？有没有想朕？”他笑盈盈地问候，看不出丝毫刚从战场上回来的疲惫。
我斜睨了他一眼，漠然道：“没有你，我会更好！不，应该是，没有你，天下人都会更好。”没有你会少很多的杀戮。
逍遥敬蹲下身，扣住我的下巴抬起，“南明亦寒想救你没那么容易，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朕能让他活着离开已经很不错了！”冰冷的气息吐在我脸上。
我咬了咬牙，“你一直在监视我？”我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难道是凤兮出卖我？
“别乱想，那个奴才没有出卖你，不过朕已经把他丢去喂黑鸟了，这样吃里爬外的奴才养着已经没有用了。”他淡淡地说道，可是一个生命就在他的转念之间消失了，生命对于他的意义不过是他随手扶起又可以随手毁去的过眼云烟。
“如果这天下人都负你，你是不是会杀光这天下的人？”
逍遥敬站起身坐在案几边的椅子上，手抚摸过椅子上的祥云花纹，“未尝不可！”
好冷酷的字句，如果天下的人都死了，留他一个人又有何用？
“瑞儿，你知道谁来了吗？”逍遥敬邪笑，一只手撑着头看着我。
不好的预感，他说这样的话，露出这样的神情的时候，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越是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就做得越残忍，这一次他会玩什么？
他随手翻了翻案几上堆得跟小山似的奏折，“瑞儿一定很想见南明翦浩，朕把他带来了，瑞儿要见见吗？”
我骤然直视他，眼底怒意翻腾，紧握着拳头，很想打上那张笑得得意得脸。
逍遥敬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打开锁在案几上的锁，手握上铁链一拉，脖子一紧，我趔趄倒地。
“这个姿势不错，很勾引人哦。”逍遥敬斜眼看着我冷笑。
我怒瞪他一眼，站起身，虽然被铁链锁着脖子，眼神却绝不软弱分毫，我从来都不会在别人面前低头！
“逍遥敬，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们能证明给你看我们的感情，你就不杀翦浩吗？你堂堂一国之主，难道说话不算话吗？”
“当然算话！不过，朕只说朕可以不杀他，他如果死在别人手上就另当别论了！”
“你卑鄙！”我怎么可以相信他的话，这全天下我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他。
逍遥敬顿了顿，挑眉邪笑，“不过，你真的可以证明的话，朕就不杀他！”
心中的信念动摇，即使我知道我不能轻易相信他，但此刻我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他站起身，牵着铁链走出文书殿，我也跟着他走出去，一路上的宫女太监看见如此的我也没有多大的惊讶，欠身请安后就各自继续做自己的事了，这宫里的人是世上最知进退的人，不然他们就活不久了。
循着熟悉的路线，我们来到死牢，我的心也随之绞痛起来，这里给我的记忆太惨烈了，让我有不敢靠近的恐惧感。
施非和慕子机都是这么死在这里的，现在翦浩也在这里面，我害怕他会像慕子机和施非那样，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入，脚步声沉重地回荡在死牢中，脖子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逍遥敬停下脚步，看向身侧的一间牢房，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死死地盯住黑暗，凝神细听，微弱的呼吸声，是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