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仇恨结束？
两国的交界处，杀气冲天，南涧国的铁骑已经濒临边界处，沙场，广阔的沙漠之上，两国的大军对峙着，黄沙漫天卷起沙尘纷飞。
我一席黑袍印落着白色的长发迥异不同，骑着马在军队的之首，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却看不清出战的是谁。
战鼓声敲击着心脏响起，伴随着一片震耳欲聋的杀声……
“杀——”
马蹄踏起漫天的沙砾迷了视线，兵马交接，兵器碰撞的声音，沙场征战的恢宏场面，我运起真气卷入战争中，一个个人的血在我身边飞溅，我的脸上和身上沾上了不少的血沫，还好是黑色的衣服，所以看不出来。
这一场战争比起十年前的“霸天之战”会如何？这是一场带着我私欲的战争，我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这就是沙场的感觉，杀戮、嗜血和残忍，又一个人过来送死了，我勾起邪恶的笑，蝉刃在手中发出锋鸣声，手指微动，那人的脸露出惊恐之色，殷红的血从脖间的动脉处喷洒出来，人命在我手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扼杀掉。
两支军队的实力相当，不愧为这世上最强的两个国家，野心也是最大的。
蝉刃泛着冷光的刃上没有半滴的血，我如鹰隼般的眼神打量向周围厮杀中的敌人，突然一个颀长的身影从激烈厮杀的人群中骑着马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愣住，眼睛定定地看向他，目光集聚着一种穿透的神情，恨不得能越过重重人影看清那人的脸，身旁一个士兵挥着刀欲朝我砍下，我目不斜视地看着那个正向我接近的人，反手向那个要砍我的家伙抛出蝉刃，待收回时那个自不量力的家伙已经倒在地上抽搐了。
心脏在胸口猛烈地跳动着，我攥紧拳头，紧紧盯着迎面淡定而来的人。身边时不时还是有不怕死的送上门，都在我微微动了动手指后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身边倒下的人的血染红了我的脚边的一块泥土，这个世界成王败寇只在朝夕，南明翦浩，如果对面的是你，你就在我手上尝尝败寇的滋味。
人影清晰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只是这儿的风沙太大阻隔了我的视线，我的马在原地来回踏着蹄子，我勒了勒缰绳让它安静下来，这牲口也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风雨吗？
风吹动着来人的衣角，从弥漫的黄沙中浮现出一张略显沧桑的脸，脸上不知是惊愕还是欣喜的表情。
“瑞？！”他不确定地喊道。
我的心被重重一击，眼神急剧的冰冷，“我不是皇甫瑞，我是莫！忘！愁！”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南明翦浩的眼里诧异，随即逐渐暗淡下去，“莫忘仇？瑞是在恨着我吗？”
我仰天大笑，“哈哈……多么可笑啊！我不恨你我活到现在做什么？！南明翦浩，今天我要你南涧国为我北巍国陪葬！”说着，我提起全身的内力注入蝉刃中，飞出蝉刃。
南明翦浩猝不及防，蝉刃从脖间划过，不过只割裂了一个小伤口。
他摸上伤口处，暗淡的眼神里有让人不忍的疼痛，手握了握兵器但还是没有出击，“瑞，你……”
我横眉，冷冷得说道：“不出手吗？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当初那个不堪一击的皇甫瑞了，现在的莫忘愁是为了仇恨而生！是为了取你南明翦浩的性命而生！”
周围的厮杀声变得安静，所有人停下战斗看着各自军队的首领，不知道该战还是停？
南明翦浩黑色的长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着，可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周围的人被我周身散发的恨意震慑到了，纷纷向后退着，为我们让出一个空间。
“今天，如果你杀不了我，那么死的肯定是你！我要用你南明家的血祭奠我皇甫家的亡灵！”我眼眸中的杀气应该是骇人的，那些对上我眼神的人都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两股无形的气流在我与南明翦浩之间流动着，他的真气以防御为主，明显没有我的咄咄逼人。
我脚下一点，飞身冲向南明翦浩，余光瞟到他身边一要冲出来护驾的人，却被南明翦浩从容不迫地挥退，蝉刃急急射出，南明翦浩用剑反手一挡蝉刃回飞向我。
我退后一尺，伸手接住飞来的蝉刃。
从来没有和南明翦浩这样较量过，心里估计不出他的实力，只能用眼远远地看着他的举动。
该死！我狠狠地咬了下唇，血腥味顿时在齿间弥漫开来。我躲什么？！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为了报仇而活到现在，如今能如愿了我为何要躲？
提起一口气，身形飞速向南明翦浩的方向闪去——
南明翦浩似乎也感觉到了我如破势竹的杀气，脸上呈现出无措的僵硬。
我欺近他的身，两人先后都伸出手抵上对方的手掌，真气在彼此间剧烈的排斥着，长发凌凌向后飞扬，沙尘在我们周围形成漩涡状。
我抬眼，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杀戮之气，“为什么？”我问道，“你为什么只挡不攻？你应该认识到自己放了我是件多么愚蠢的事，为什么不表现出你残忍的一面？折磨我不是你的乐趣吗？现在的你不该是这种虚伪的表情！”
南明翦浩突然轻笑，“没了你，我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突然南明翦浩的表情怪异，身体倒向我，而我的蝉刃就在此时割破了他的脖子，血迸射而出，飞溅在我脸上，温热、濡湿。
终于可以亲手杀了他了！可是心骤然的空旷起来，比起灵魂交易更为落寞的感觉，好像我的生命再无意义了。
我冷眼俯视着南明翦浩，平静地说道：“你放心，你的国家我不要，亦寒会好好代替你成为南涧国的王的。”
南明翦浩注视着我，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话，我单膝跪地，前倾身体——
南明翦浩的瞳孔蓦地放大，凝视着我的头颈处，血沫不断地从他的动脉处溢出来，喉咙处发出模糊的声音。
“嗯？”我疑惑他如此剧烈的反应，手下意识地摸上脖子，突然明白他如此震惊的反应了，原来是亦寒给我的那块玉！
南明翦浩的手颤抖地向上伸，慢慢抓住我的衣襟，眼神温柔，他用尽全力把我拉进，用低哑的声音凑在我耳边说道：“瑞……我爱你……永生永世……”
我呆住，大脑停止思考，半晌，我对着奄奄一息的南明翦浩吼道：“你给我说清楚！！！起来！！！这是骗我的对吗？！！！你在骗我！！！”眼前变得模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会如此的痛，痛不欲生，好像自己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罪，连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的罪！
南明翦浩的眼中有着浓浓的遣倦，他用那只已经快失去知觉的手很温柔很温柔地抚摸我的白发，淡淡的笑噙在嘴边，手突然滑落，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我抓紧他的衣襟，身体微微地颤抖，声音哽咽，“别装死！把话讲清楚再死！你这个恶魔没那么容易死的！”
他依旧看着我，笑容未变，鲜血在他脖子上像一团烟花般灿烂夺目，但却稍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