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父亲知道了
“呃……”萧衍看到如自己所料般有暗卫回应，心中一喜正想问话。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明显的新的，身型号码跟自己的完全一样，看起来应该是今天刚刚由佣人买回来的。那，为什麽上面还有暗卫的通讯器呢？难道这些隐藏在自己身后的暗卫们真的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你们，是怎麽把窃听器装在这个衣服上的？”
暗二大概也没想到萧衍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样，楞了一下，他回道：“少爷的上一个窃听器被毁坏的时候我们就很担心，本来想闯进别墅去的，但是这座别墅的防卫太牢固了，没有重武器我们攻不进去，正在犹豫的时候，今天早上遇到外出外购的佣人，他所买的衣物尺码明显是少爷的，我们想着这是一个好机会，就顺便将窃听器装上了。”
“这样啊。”萧衍沈吟，暗二遇事不慌张的态度他很喜欢，“徐家三兄弟有什麽猫腻没有？”
“没有，少爷。”暗卫回道：“他们的行动果然跟少爷预料的一样，被人绕了圈子，似乎也属於棋子异类。而且昨天晚上徐昕的作为，据我们的人分析，应该是服用了一种美国最新出的迷幻药物所致。那种药物可以迷惑人的神经，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但是事后有记忆，而且不会感觉到异常，就好像是自己想要那样做才做一样。”
“你们昨天潜进来了？”
“只有一个伪装成佣人的兄弟进去了。这所别墅检查的严格非常，那位兄弟也是顶了一个外出采购的佣人的缺才进去的，除此之外，我们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顿了一顿，暗卫又道：“潜伏进去的那位兄弟在两个小时前被发现，不过只是被送出来了，没有做任何手脚。”
“徐强呢，在我走后有什麽行为没有？”
“有，少爷，他打了一个电话，谈话内容应该是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之类的内容，从这上面推断，徐强的后面有人。不过，我们跟纽约政府没有关系，无法查证电话具体来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电话没有出纽约市，而且还在曼哈顿区。”
“昨天……”萧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跟我在一起的金发男人知道是谁麽？”这是萧衍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他相信，暗卫肯定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现在只希望，他们能收集到自己不知道的信息了。
“这个，不知道，少爷。”暗卫的声音很是挫败：“通过昨天的监视器传来的短暂画面，这个人是个躲避监视的高手。我们看不到脸，只能根据骨骼和一些侧面影像判断出这是一位二十五岁左右，身高185以上的英格兰日耳曼人，或者是英美混血儿。我们跟在今天所有离开别墅的客人后面调查，金发的男人女人加起来一共有12位，但是每一位都不符合骨骼鉴定，所以我们认为，要麽，这个人现在还在别墅里，要麽，他比我们更高明，已经甩脱我们离开了。”
是个高手麽，萧衍深思。金发人，185以上的身高，英格兰日耳曼人，再加上超强的势力，而且对自己丝毫没有恶意，还……萧衍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除去自己不认识的人，那麽，在所有自己见过的，符合条件的嫌疑人，就只有那位一面之缘的，奥德里奇·西里尔·布莱恩了。
想想昨天晚上见到的那种比流金还要漂亮的金发，如果那不是那人刻意染的要让自己误导，那麽，就只有那位符合条件了。布莱恩家族，本来就是以家族的嫡系子孙全部都是金发碧眼的美人而闻名的家族，他们是英国贵族，但却对血统的要求比皇室还严苛，所以几十代以来，都没有跟英国本土人混过血，这个家族的男性成员只会娶同等地位、血统相近的家族的女人。
“暗二。”
“是，少爷。”
“调动纽约所有的势力，尽可能低调的帮我查一下布莱恩家族的继承人，所有男性继承人。”想了想，萧衍又温声道：“注意安全，一旦被发现，马上撤离。”
“是，少爷。”暗二的声音如同他本人一样果断凌厉，不过他此时却是犹豫了一下：“这件事要告诉老爷麽？”老爷，指的当然是萧墨瑾了，根据萧衍的话来看，萧衍很可能要跟布莱恩家对上，暗二当然知道布莱恩家是什麽背景，对上这麽一个大家族，他不得不谨慎。
“不用。”萧衍道，“目前他针对的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在没有确定会给家族惹上麻烦的前提下，不要告诉父亲”。如果这只是一个自己与布莱恩之间的游戏，萧衍会很有兴趣的自己跟他玩下去，但是如果扯上家族让父亲为自己担心，那就太不明智了。
“可是……”暗二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了为难这种情绪。
不会是……萧衍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昨天的事情已经被父亲知道了？”
“是的，少爷。昨天正好是所有暗卫向首领汇报的时间，这座别墅诡异的很，在不能确定少爷是否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一切不稳地的因素都要告知暗一和首领知道的。”
不是吧！萧衍在心里哀嚎。萧墨瑾要是知道了，自己就没活路了啊！
萧衍深吸口气，声音尽可能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跟父亲说的。你去办事，不用考虑太多了。”
“是，少爷。”，暗二松了一口气。
萧衍想了想，正准备再说点什麽，耳朵却好像听到了有人向自己房门前接近的声音。
“小衍，你好了没”徐宇在外面敲门，“车已经开来了哦。”
“知道了。”萧衍应了一声，交代了暗二两句，推开门走了出去，徐宇在门外等着自己，两个人一起并肩下楼。
“啊……好累，回去以后又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才可以补充元气了。”，徐宇揉揉酸痛的腰，哀怨道。
“是你昨天太纵欲了吧。”萧衍嘲笑他。
出别墅大门的时候，萧衍感觉到这个别墅的所有佣人都对自己和徐宇很恭敬，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每个见到自己两人的佣人都会弯腰行礼，连出门都是所有人一起送的。
“这里一向如此麽？”萧衍问道。
“什麽？”徐宇问。
“佣人们，好像对我们很客气。”
“不知道啊”徐宇说，“我没注意过诶，以前也没在这里留过夜，昨天会住在这里还是因为听他们说你已经休息下了怎麽摇都摇不醒，所以才住下的。”
那样啊，萧衍沈思，“你知道这座别墅的主人是谁麽？”
徐宇一愣，然后笑道，“不知道呐。”
觉得从他嘴里套不出什麽来了，萧衍无所谓的耸耸肩，心里面却一直梗着一块鱼骨头一样，对身后的这座别墅充满了忌惮。
直到坐上汽车驶离这座别墅，萧衍还是觉得身后好像一直有人在看着自己。萧衍扭过头，透过车窗后面的茶色玻璃。只看到二楼的那面落地窗，在阳光下闪着看不透的光。
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就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
拖着一脑子的疑问还有一身的疲惫的萧衍回到外婆家的时候，最令他苦恼的，并不是已知的敌人。奥德里奇就是现在站在萧衍面前也不会让他这麽的头痛，秦牧就是直接飞过来出现在萧衍面前告白也不会让萧衍有这麽复杂又惶恐的心思。
呃……秦牧告白这件事只是做个比方，用来描述萧衍此刻的的复杂无比的心情——好吧，造成这种心情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昨天那个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反而惹了一身的腥的SEXY PARTY。
苦恼啊苦恼，萧衍揉着胀痛的脑袋呻吟，他参加那个无聊的聚会的一切，让萧墨瑾给知道了呢。
虽然萧衍很想假装其实暗一没有告诉萧墨瑾这件事的发生，但是，从暗二身上看到的，暗卫们对主人毫无保留的坦诚让萧衍绝望的感觉到，萧墨瑾不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为0。一直都对暗卫们佩服的很的萧衍第一次痛恨这种生物的存在，为什麽要父亲知道啊啊啊啊啊……
思考了许久，萧衍还是在艰难之中决定，马上赶在萧墨瑾找他麻烦之前打电话过去坦诚，争取从宽处理。
其实，算起来，参加一个SEXY PARTY对於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青春期的男人来说并不是什麽罪大恶极的事情，就算是一般家教甚严的家庭，儿子面对知道所有事情的父亲也不至於像萧衍这麽的恐慌。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麽，萧衍就算知道自己其实什麽事情都没做，但是，一想到萧墨瑾可能对自己有的想法，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中恐慌焦急的厉害。
萧衍现在还不知道，他对萧墨瑾的感情早已经超出了父与子的情感，走向了一种不知名的地方。现在的他只想着，怎麽平息萧墨瑾心中可能对自己有的负面想法，千万不能让父亲认为，他有像堂哥萧昭康发展的趋势。
曾经的萧衍因为撞见萧墨瑾跟某些女人的一幕，父子俩冷战了多少年，现在又是因为这种事情，有可能造成父子之间的第二次冷战，萧衍实在是觉得，自己很挫败。
以后再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前，一定要叮嘱好暗卫不要乱说，这麽想着，萧衍接通了萧墨瑾的电话。
让他苦恼又喜悦的是，他手上的这款手机是某国际品牌手机商发行的全球限量版的视频通话手机，因为是不在市面上发行的机器，所以用料与选材都是极其高档的，相比较与现在市面上就连最高级的视频手机通话时也时断时续的失真画面来说，他手上这部萧墨瑾特地留给他的机器可是连人的神色细纹都能清楚的找出来反应给对方的。萧衍平时与萧墨瑾通话时，都很欣喜与它的传真度，可以让他跟父亲像是面对面一样的聊天，但是现在，他倒是害怕这部手机会反映出他纠结复杂的心境了。
只是滴滴了几声，那边就接通了，萧衍沈住气，想着解释的措辞。
“父亲在开会麽？”萧衍好像看到那边有很多重叠的人影，大概是在会议室之类的地方，不过气氛显得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衍打电话过来的缘故。
“嗯。”萧墨瑾的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紧锁着，没有看萧衍。
呼，萧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现在萧墨瑾在开会，那麽，就是肯定不会和他多说什麽了？这样是不是就表明，萧衍就算是把昨天的事情笼统的告诉萧墨瑾，萧墨瑾也没那个空闲训斥自己，再加上自己认罪态度良好的主动踏出了这忏悔的一步，罪又消了一等，这样两两相加，自己就安全了！
快点跟我说你要开会挂断我的电话吧！萧衍在心中得意的喊，这样的话，父亲你因为开会所以听不到儿子我的忏悔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所以就是惩罚我你也找不到借口……O（∩_∩）O啦啦啦~
“父亲在开会麽，那我过会儿再打电话来好了。”萧衍赶在萧墨瑾开口之前飞快的说道，然后准备挂电话。
“等等。”萧墨瑾一挑眉，然后没了声响，萧衍顺着镜头看过去，看到萧衍捂住话筒说了一句什麽，然后所有坐在会议桌前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挂着一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表情提着文件灰溜溜的顺着墙壁走了出去，其中不乏身高在190以上的壮汉，那副比小媳妇还委屈的样子，让萧衍看的很囧。
从这些会议者的逃过一劫的表情上来看，萧衍深刻体会到了萧墨瑾正在逐渐升腾的怒气，而且，很明显这气愤的原因是跟自己有关，否则的话，正在开会的他是绝对不会把人都赶出去跟自己通电话的，这让萧衍有种被乌云罩定的感觉，事件，果然大条了。
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不够全面啊，萧衍感叹道，早知如此，就应该让萧墨瑾先把怒气在那些下属的身上发泄一下，自己再打电话过去，这样气氛就会和谐多了。而现在，自己不知实情的一头撞上去，真的是，够笨的！
“旁听的人已经没有了，说吧。”萧墨瑾坐在主位上，交叉着双手很有深意的打量着萧衍尴尬到死的表情，脸上挂着说冷不冷但是绝对称不上温柔的笑容。
父亲果然在，明知故问。萧衍黑线满脸，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很真挚很乖巧很羞涩的表情，惭愧无比悔过无比黯然神伤无比的说道：“昨天我被舅舅他们算计，去了，恩，去了……”萧衍有些说不出来那个字眼。
“我说你的脸色怎麽那麽苍白呢。”萧墨瑾面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让萧衍冷的一哆嗦，“原来是，纵欲过度了啊。”
“哢嚓”一声，萧衍望见镜头那边的一支钢笔，代替自己壮烈成仁了。
萧衍沈默了，现在说什麽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
适当的在脸上做出了苍白的有些惊慌的被冤枉的杂乱表情，萧衍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纤长但是同样苍白的手指可以的攥紧，微低下头，萧衍让自己变的伤感变得无力变得苍白。
就让父亲去猜测收到拐骗的自己会遭到什麽待遇吧，萧衍在心理面奸笑，自己的话语绝对是不可能让他相信的，那麽，自己越是不说，萧墨瑾就越会乱想，想着想着，本来是叛逆的任性的自己就会变成受害者，然后，自己就会受到父亲的同情，再然后，自己就……
看到儿子不想解释什麽的样子，萧墨瑾的心突然就软了，他在想，自己只听了暗一的话知道萧衍参加了那种聚会，就对他发怒，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萧墨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生这麽大的气，或许是，萧衍最近一阵子都很乖巧听话，也很窝心，让萧墨瑾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世界上最纯洁最可爱的一个宝贝，更何况，萧衍还主动向他坦陈过，他是个处男。突然听到萧衍参加了SEXY PARTY，还有那些杂乱的，可能对萧衍的安全构成威胁的信息，萧墨瑾在担心，这个儿子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受到污染。
萧衍委屈却不辩解的表情像根刺一样扎进萧墨瑾的心里，萧墨瑾开始分析暗一简短的报告里面可能含有的信息，从那里面来看，小衍确实不是主动去那里的，而是徐强那三个儿子的原因。而且，自己好像只顾得生萧衍的气了，那个叫婷婷的女人，还有那段被毁坏过的金发录像，都让萧墨瑾觉得儿子到美国去，是一个不太英明的决定。
不过，自己也不可能看护他一辈子啊，萧墨瑾思绪恢复到清明，怒气早已经在萧衍可怜兮兮的表情中被化解了一大半，萧墨瑾的手不自觉的抚弄了一下胸口的吊坠，还是要小衍自己学会成长啊。
“你昨天去的地方，有很大的问题。”萧墨瑾敛了发怒的表情，恢复到那个冷静的强势的样子去。“暗一受到的监听跟录像只有一段，就是那个一头金发的背影，其他的，不是受到电磁波干扰无法正常出现画面，就是被人为毁坏了，不过，这应该对你没有恶意，而是跟暗卫同等功力的对方的保卫做出的手段。”
“我昨天喝的酒里面，被下了药。”知道父亲没有看到多少自己出糗的场面，萧衍更是放松，脸上也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过父亲放心，我没事。昨天的事情，是个恶作剧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些事你自己解决就好。”萧墨瑾点点头：“在美国，万事都要小心，虽然现在我要放手让你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但是，切记不可冲动。”
“爸，我知道了。”萧衍的笑容虽然淡淡的，但是却充满了自信：“我会注意舅公那边的。”顿了顿，萧衍又低声道：“外公这里，我自己也会小心不被算计太多，父亲放心，我会注意自己。”
萧墨瑾看着长相清俊，却越发沈稳的儿子，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萧衍在美国忙碌，他这边更是事情不少，身上的担子大，要做的事情自然就多。
“父亲多注意身体，不要把自己累着了。”萧衍的目光很是担忧，几日不见，萧墨瑾的身体虽然不见清减，精神却明显不好了，萧衍真的很担心繁重的工作会把他的身体压垮。父亲这段日子很劳累吧，无论是分家还是长老会，亦或是克里岛，都在萧敬滕的治下久安了几十余年，现在换主，不论如何，总要有一番新朝旧朝，新政旧政的争端，再加上一些想要从中渔利的家夥，要解决起来，真的是费时费力。
“嗯，我知道。”萧墨瑾看着儿子关怀的眼神，心中一片温暖，“忙完这段日子，我就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萧衍点点头，这部手机的影像功能还真是厉害，萧墨瑾的每个细微的表情都可以准确的转过来，精准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从这边，都可以望见萧墨瑾眼底因为劳累而产生的淡淡的血丝，不过就算他气色再不好，看起来依旧是那麽英俊无比威势逼人，皮肤依旧细致光滑，眼神还是那样的凌厉，只是一个坐姿，就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女人的芳心了。
萧衍看着萧墨瑾的样子，在心中想到，不知道自己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父亲这样，不仅不显老态，反而更加有魅力呢？
挂断电话，萧衍拿过手机翻看万年历。现在已经是正月十一了，再过几天就是元宵节。元宵节啊，跟中秋节一样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萧衍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元宵节，他想要跟父亲一起度过。
地域限制算什麽，有飞机就行了，流光的工作算什麽，有秦牧就行了，美国的生活算什麽……呃，虽然外公外婆很重要，但是，过阵子再飞过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