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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下来，我的小皇子。”夜影照颇有绅士风度地向月染伸出手。
他当他是女人么……
月染脑袋上排下一竖竖黑线。拍掉夜影照的手，自己跳下了车。
夜影照对此并不以为意地笑了，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于月染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的态度，似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车夫到林子里去打野味，琉璃和琥珀扶着柳如芸下车，双方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心思。琥珀去采野果，琉璃将布铺在地上，准备野餐的一切物事。
车里本来是有干粮的，但是月染极度挑食，因此琉璃河琥珀必须每餐准备水果。当然，那套银质金质的碗具和茶杯是必不可少的。
周围苍茫清脆，植物茂密，天光只能挤下少许，道路幽幽，的确是个野餐的好地方。
柳如芸一下车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夜影照与月染二人。
夜影照她是见过的，但是对月染却是第一次见。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似透着无数的思绪。只有这其中的惊艳，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见了柳如芸直愣愣的眼神，夜影照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七弟的魅力果真不同凡响，无论男女，皆抵挡不了啊。”
月染直接无视了夜影照的调侃，看了一眼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柳如芸，撇开了头。
这样的眼神……
似熟悉又陌生。
他曾在夜倾天脸上看到过，但绝不会让他无端地厌恶。
闻言，柳如芸反应过来，略带不知所措地娇羞地低下头。
“七弟小心！”夜影照忽然飞速而至，拥住月染闪了过去，刚好躲过了一排暗器。
琉璃也到月染身边。
又一波暗器蜂拥而至，竟从四面八方堵住生门。夜影照拥着月染只能勉强躲过，“琉璃，去保护柳如芸。”月染沉静地命令。
琉璃却一边挡掉暗器，一边道：“主人命令属下一定要保护好小殿下。”
“你是我的侍女，听话！”月染沉重下令。
琉璃一愣，看见那双苍瞳中竟有着无比冷厉的锐芒。
最终去了柳如芸的身边。
看着抱住自己狼狈躲避的夜影照，月染心里闪过一丝阴霾。
这些人，都认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么。
再如此下去，还没等对方全部出来，己方就全军覆没了。
不过不是说杀人时多多少少会有杀气泄露么，琉璃的能耐他是相当清楚的，但是居然也无半分察觉。
虽然自己可以使用太阴玄火，但是目标不明确，很容易力竭。
月染舔了舔唇，低头，掩去了眼中的兴奋之色，形状姣好的嫣红嘴唇划出几个口型。
“啊！”
周围突然响起一声声惨叫，紧接着几个黑衣人从树上跌落下来。
夜影照他们还没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事，那些黑衣人竟如在空中被人截杀一般，一折两段。
霎时，迸溅的鲜血成了漫天血雾，弥漫了整个空间。翠绿的枝叶被红色覆盖，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分外诡异。
在场之人谁都没有本事做出这种事。而他们也不曾动手。
柳如芸想必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残忍的情景，掩住面容瑟瑟发抖。
夜影照不禁望向了月染，却见他只是目光冷淡地看着那些不断在空中被肢解的黑衣人。直到再也没有惨叫声。
“还有一个人。”月染淡淡地道。
夜影照不止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既有趣又可怕。
想要接近的念头不是一次两次，却始终被自己的理智阻止。
于是，若即若离，理智中夹杂着感性的暧昧。
直到今时，他才发觉自己发现得未晚。
看着白衣素净的少年在鲜血中淡然纤尘不染的样子，他似乎能知道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为何会痴迷于他了。
何等相像的两个人。那是别人始终无法介入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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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偶会保持滴。。。。还有另一个坑偶也要去填填了。。。⊙﹏⊙b汗还有哦，以后丁影会尽量不在文下留言。。。汗，总觉得那样占字数~~~嘻嘻再PS：奇怪，为毛今天偶看了评论，月的那篇置顶不见了？？？？？？为毛啊~~~~难道是偶回复评论的时候不小心删了？？？？？不要啊！！！！！T-T
第10章
还有一个人。
月染走到一棵树下，轻风悠然而至，白色衣角如一只白色蝴蝶翩然飞起，与周遭原生的翠绿中夹杂着的鲜血染就的猩红格格不入。但是那种奇诡中掺杂着的美丽，却让众人屏住了呼吸。琉璃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而只是呆呆地站着。
在这局面忽然一面倒的情况下，夜影照自认即使是自己，也无法做到全然的无动于衷，更何况对方，甚至他们自己都无法知道月染是如何杀死对手的。
月染只是在一棵大树下站着。苍翠浓密的树叶掩住了上方的一切，抬起头时，会有些微的阳光刺入眼睛，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
他并不急着杀死对方。
他会让他亲自出来。
这不过是简单的心理战术。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明知对手正在守株待兔，却无法动一丝一毫，像只瓮中之鳖。
想必这种滋味很屈辱吧。
即使有暗器毒药之类的也无妨。月染已经估算好了一切。他不会如此仁慈拖拉地想着去逼问对方指使者。
月染抬起头，嘴角染上一抹邪恶的笑靥。
慢慢地，身怀武功的夜影照和琉璃终于感受到了敌人的气息。悠长中带着紊乱。看来对方是耐不住了。被看不见的力量，不知用什么方法杀死，无论是谁，都无法安之若素。更何况他是最后一个猎物。
……
动了！
几乎在对手有一丝动静的同时，夜影照和琉璃都有了行动。可是有人比他们更快。
没有给对方一丝逃跑的机会，月染朝树上勾勾手指，碧绿苍翠的树上霎时落下了一阵血雾般的雨。
鲜艳的红与绿，形成了极致的对比。
他们霎时停住了身形。
几年前的景象再一次重燃。
那一夜，绝美的孩子挂着纯真的笑靥，在鲜血中享受杀戮的快感。
一样的妖艳，一样的致命。
夜影照一向风流的桃花眼里弥漫上了一层被引诱的迷惑……
树下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有着绝美似梦幻的容颜，即便是做如此血腥的事，却带着雍容冷然的高贵与优雅……
他们都看到了白衣少年唇边绽放的妖魅，甚至比浓稠的血花还要妖娆……
他在愉悦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那双天空一般的苍瞳一旁各自出现了另一种色彩，然而密密的长睫一抖，掩住了迷幻的双眼，也掩住了眼中的奇迹，教人以为不过是幻觉。
在谁也看不到的角落，一身白衣的柳如芸勾起唇角，眼里有着熏然的陶醉，注视着树下妖冶的少年。她饥渴似的舔了舔双唇，眼里闪露的是一种野兽般的占有欲与执着。
月染闭上了眼，控制身体不断上涌的杀人冲动，待到情绪稳定后，才睁开眼睛。
虽然享受着杀戮，但是却不能让杀戮迷乱了神志。眼下最重要的是知道对方身上有哪些讯息，月染控制住了心神。
他勾了勾手指，树上便立刻掉下了一样东西。
“啊——”柳如芸尖叫了起来，面色惶恐，抱住脑袋瑟瑟发抖。
饶是夜影照和琉璃，看了一眼后也不禁皱眉。
那是一堆肉块。
一堆被破碎的黑色包裹着的肉块。
夜影照叹气：“哎呀呀，七弟，你连一个活口都不留。”他从很早的时候便见识过这个少年有着天生的叛逆与杀人冲动，只是，这些称得上大逆不道的东西，在他身上，却是最珍贵的吧，给那不甚成熟的身体上，多了一种成熟的妩媚，那在鲜血中的白色身影，带着一丝圣洁的堕落。这样的人，也只有那个风流无情的父皇能驾驭得了。
月染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一脸淡漠地看着脚边称不上尸体的东西，瞧见了肉块中有什么东西露出一角，在偶尔泻下的天光中闪耀着。
正想蹲下去拿，手被一把纸扇挡住。
“让我来。”夜影照从怀里拿了块丝帕，把那物事从肉块里拿出来。
那是一块玄玉。
月染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不及琉璃过来检查是否有毒，一把将玉夺了下来。
那是一枚雕刻着龙舞的玄火玉。
由制造沧澜国国玺的玄火之玉雕成的龙玉。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月染绝不会认错。
琉璃语声微急地道：“小殿下，一定不是皇上！”
夜影照细细观察着月染的面色，却见他只是目光冷凝地盯着玄火玉。
唇角一勾，带着嘲讽的意味，夜影照似有所指地道：“七弟，父皇很危险呢。”
琉璃强烈谴责愤怒的视线利剑般射向他。夜影照但笑不语，仿佛浑然无所觉。
冷冷一笑，月染用那块丝帕将玄火玉包住，藏在了怀里，望向夜影照的眼色带着揶揄，“四皇兄想说什么呢？”
桃花眼里有着莫名的情绪，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像极了某人。“七弟如此冰雪聪明的一个人，一定知道我在讲什么对不对。”
琉璃美眸朝他充满敌意地一瞪。原先便知小殿下招人怜爱，只是不知这个四皇子居然趁着皇上不在于此挑拨离间。
月染却仍是冷冷一笑，眼里是杂糅着高傲的不屑。他深知夜影照是故意说这些话，只不知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只是当下不是理会的时候。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结束了这个话题，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残肢断臂道。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朝丛林深处望了一眼，“恐怕……”
琉璃心中一紧。
月染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已然不用言明了。
她不知那些黑衣人是如何被小殿下杀死的，也从不知小殿下到底有何能耐，但能让陛下刮目相看心心念念的人，一定不会简单，以前便看到他不同寻常的一面。但是她也知道照此下去，危险只会更胜一分。虽然此次破了对方的偷袭，却也是多亏了小殿下的能力，他们根本没多大用处。何况不知何时还会有下一次袭击，又是用何种手段。再照此番看来，隐藏于暗处的敌人实力不浅，必须把小殿下安全完好地交到陛下手里，有些东西……也只能牺牲掉了……
思及此，琉璃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面无表情地道：“小殿下，我们还是先走吧。请小殿下务必保护好自己。”
月染深深看了她一眼。
琉璃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情。
夜影照已经着手准备物资，然后拉了两匹马来，“看来只得弃车了。”他看着月染发出不明意义的笑，“柳姑娘是女子，还是和琉璃同乘一骥吧。”说着不待其他人表明想法，将月染抱上了马，然后翻身上去。
月染看了身后的夜影照一眼，没有理会他那显得多余的“解释”。
“琉璃。”声音出奇的清冷。
他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灵魂转了一世又一世，却从未留意过什么。直到今世遇到那个男人……
但是，即便琥珀不是什么重要之人，好歹也是他的人。
琉璃转过了头，看见那人的眸中苍色蓦然变得如海水之深，又似在幽暗的林中攫取了所有光线，光华利剑般流转。
她听见他说，“我会让他们不得好死！”
两匹马在小道上奔驰，疾蹄阵阵，月染的两颊被风吹得微有些疼，背后人似有所感应，伸出一只衣袖适时地挡在了面前。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一个侍女。”将他拉向自己的胸膛。
月染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眼睛因风儿眯起，透过前方，迷离中看到了夜倾天慵懒高大的身影。
“我不在乎。全天下的人我都不在乎。”夜影照的胸膛出奇的温暖，月染并没有拒绝。
他在林中听到了琥珀的灵魂之声。只是低低的，没有嘶声力竭的呻吟，而后戛然而止。
这个世界的一切，也会如琥珀的灵魂一般，连哀恸也没有，便消散了吧……
“包括他？”低沉的声线在耳旁响起，被风吹乱了些许，让人有种错觉，那宽厚的怀抱与声音，真的……仿佛那个人就在身后。
月染没有答话，只是不自觉地摸到怀中的突起，嫣红娇嫩若樱桃的唇轻轻挑染开来，灿若桃花。
我相信他。
他想相信他……
即便全世界背叛了他，他也相信他……
这一刻，他下了几生中最大的赌注……
第11章
马不停蹄地疾行了几天，专挑小道，披星戴月，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云州。
奇怪的是，这几天虽遭遇几处埋伏与暗袭，却都不是来势汹汹，每一次都被他们四两拨千斤地破除了。如若不是对方对于第一次太过自信，便是有意放过他们，或者，只是为了示威？那也不对。从种种迹象来看，对方并不想暴露自己。
更像是为了有意引他们前去青石镇。
月染勾起唇角。
好，既然引他前去，他就去会会他们，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州多山岳。行了几天的崎岖山路，终于将近目的地。越过了数个县城，沿途也见了许多奇风异景，发现夜倾天治下的皇朝虽然富庶，但是也有很多饥饿的人群。看来无论哪个时空哪个国家，这种现象是永远存在的。
此时已可以看见路旁的远近风景由一片一片的杂草小林变成了群山围抱，月染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苍翠，那些或浅淡或浓郁的青绿似将周围空气渲染成了茫茫的绿雾，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倒是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