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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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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逞强的感觉。
       他姜守仁一生当中没做过打肿脸充胖子的事,但这一会儿,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才猛地觉得落入了自己挖的陷阱。
       屋内的气压一下子低了几分,某种莫名的鼓胀裹着情挑越积越厚重,顷刻间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守仁双脚一着地,便低头审视自己,然后摊开双臂轻柔地问道:“要我怎么做?”
       皓燃一时之间竟也感觉压抑起来:“嗯……就像刚才那样坐着就好,同样的姿势,身体看起来很舒展很协调。”
       事隔十五年,再度为艺术袒露肉身,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紧绷,只因为接下来的几小时,有个人的视线会一直缠着他胶着他,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温柔地抚摸他,细致地辗转于每寸肌肤,挑逗他的器官极限。
       守仁一念及此,只觉得头皮发麻,下腹热辣辣地烧起来,他毕竟是男人,怎么受得了被全心孺慕的人这样盯着看却不允许有生理反应?
       也许是不想让皓燃察觉自己的情绪,守仁还是慢慢褪下了长裤,动作有些迟疑,却反而增添了性感的成分,成熟男子的坚实资本完全显露出来。
       浑圆紧俏的双臀、精壮修长的腿、骄傲的男性象征,配合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和看起来极柔韧结实的腰身,充斥着内敛的狂野。
       优美的手臂肌肉蕴含着无穷的力,肩膊处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水气,凝结在光滑且略微深色的皮肤上。
       在橙色众光灯的柔情基调下,他的身体似折射出圣洁的光辉,简直能达到令艺术家膜拜的高度。
       充满冲击与暴发力的美,原始的浓烈,纯肉欲的完美表征,却又带着细腻精致的官能提示。
       即便是同性,也会因这份活生生的肉体之美而产生片刻的神往。
       其实皓燃这时候的紧张并不亚于对方,虽说是得到对方首肯,但这人到底不是美术学院的特约模特儿,他是姜守仁。
       眼前的布景和整体效果好得超出原本的预期,在这样迷离的夜晚,这样粗鄙的房间,这样古旧的气氛下,似乎不得拘泥于现实的顾虑,而应从艺术着眼,去全力捕捉这份真实。
       皓燃在心里告诉自己:抓住他、抓住这一刻的感觉!
       画纸不再留白,它将切实地被一阵新鲜掠取的物象填塞,生动激烈震撼,记录下每一条暗藏的不明确的资讯,能诱惑人一步步去亲近它释放它,在自以为成功的那一秒钟,却发现自己反被对手俘虏了。
       跃过画板,皓燃的视线一直追踪着面前那个男人的每缕发肤,光影交错间,哪怕只有分毫的偏差,都显得轻薄而微妙。
       两人隔着两米的距离,却仿佛连灵魂都接在一起,皓燃修长强韧的指尖扣着笔杆,笔尖斜躺在纸上,线条在跳跃,有生命似的,如同线条的主人,热浪扑面而来,那是纯男性的魅力,极致的奔放的冶艳。
       等打好轮廓开始细绘时,皓燃的笔下才稍稍缓了半拍,他往窗口瞄了一眼,猜想许是风太过潮热,室内的温度似在升高,于是抬手解开了胸前的几粒钮扣。
       守仁无法矫正自己的眼光,在皓燃无形中融解他的片段里,他也第一次可以这样长时间大方地凝视他,专注时的陈皓燃有着异样的坚决与魅惑,犹如信仰的力量,即刻掀翻他的心湖。
       守仁只觉背部沁出薄汗,濡湿了一腔的追随,每当迎上那对黑亮精锐的眼,就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欲念无节制地澎湃汹涌。
       现在的皓燃就像是只对守仁一个人敞开着,脱去了往日的平淡缜密,褪去了在人前特有的沉静矜持,不再只是一道难解的谜题,可望而不可及。
       此刻他是裸露的完整的率真的,他的冲动他的才气他的敏锐他的渴求,毫不掩饰地呈现,让守仁那颗不再为谁轻易浮动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一直以来,对彼此抱有的那股神秘感从未真正消失过,如同雾里看花,含蓄又略带刺探,而那些解答都隐藏在不易见的细节里。
       比如皓燃鬓角处带着夏季的轻浮和忧郁,似有若无地撩拨着观者的心弦,又比如守仁眉眼处透露的情怯与慷慨,矛盾而鲜明,能启发某人的灵感和智慧。
       往往人与人的欣赏当中,还会掺入一些超脱异类的情愫,时而激烈时而坦荡,就在很以为安全的十字路口,却因背负着蠢动的隐情而无法僭越自己设下的那道屏障。
       在这个屋子里,也许该有的秩序早被打乱了,浓浓的海盐味和淡淡的松香混合着,在不愿清醒和不能清醒之间,守仁自己也分不出界线了。
       不知道在这有限的空间里,为什么会衍生出无限的遐想,一向清明的头脑竟也有完全混沌的时候。
       朦胧中,那枝画笔像缓缓注入了能源,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蛰伏已久的隐欲,并及时幻化成最活跃的诱因,勾引他的知觉和肢体。
       陈皓燃的目光时时从胸口穿射而过,让守仁有种在钝痛中苏醒、又在沉迷中昏睡的错觉,他现在突然很想知道,这人到底离他有多远,这人的心到底离他有多远。
       就只是看着他和被他看着就有这样强烈的满足感,在惊觉腿间的危险反应时,守仁如坐针毡,想要中途退出,但为时已晚。
       终于,他的一只脚还是提前跨下了床,破坏了原来的造型,当皓燃询问的眼神对上他时,守仁抬起了左手臂作个“暂停”的手势。
       “Sorry,我……”
       守仁微微敛目,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皓燃察觉到他的不适,或许是因为室内真的闷热,也不由变得焦躁起来。主动绕过画架,上前两步,单膝跪上那张不算宽敞的双人床。
       守仁一接收到身后的压力,不禁侧过了身,正好迎上皓燃俊美无俦的脸,他正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却未对这位超级客串男模不负责任的行为提出异议。
       就是这样!这样的陈皓燃让人迷惘,他有时会这样安静看着你,意味不明的神态和一颗稍显得冷酷的心,你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都烧得别人跳脚了,自己却还在一旁不动声色无辜无畏地盯着你。
       手臂一沉,皓燃惊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挣开一瞬间握住他手腕使他重心失衡的火烫掌心,拿捏的力度正好让他僵直着上半身没法再动弹。
       皓燃像是有些预感,但又很是茫然,他不相信姜守仁这样的人会对他胡来,即使对方眼中泄露的内容他不是全然不知,但总认为对方不至于控制不好。
       皓燃并不觉得自己很不了解姜守仁,虽然这个男人大多时间显得高深,但其实在他面前却常像是透明的赤裸的。
       就如同现在这样,处子般未着寸缕地在他眼前任凭他用画笔分割重组,要假装看不见这个男人的瑕疵,才可以让自己坦然地接受种种馈赠,皓燃这一刻不知为什么有些底气不足。
       老实说,换作别人,他可能会收起画板走人,但他是姜守仁,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令皓燃安稳地被胁持那么一小会儿了。
       守仁本不想制造难耐的对峙场面,他不需要陈皓燃的臣服和施舍,更不想逼他疏远或轻视自己,他只是希望得到比肩而立的松散和平,但棋差一招,谁动真感情谁就输,凯文没说错,自己得不到这个人,因为他还没有想要属于谁。
       想到这里,守仁用力的手心逐渐懈怠,皓燃却没有趁势立即甩开,而是继续默默观测他,只是稍稍起伏的胸膛出卖了他的慌张。
       关于皓燃的哪怕只是一刹那的转折,都能被守仁悉数收入眼底,要是能不要这么在乎陈皓燃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就好了,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简单得多。
       捋落身上唯一的一件饰物——左腕上那串极品沉香木手炼,然后就着皓燃未完全脱离床铺的那只手,轻轻套上,脂腹沿着他已被笔芯浸染成灰色的指尖,上行到漂亮的指关节,接着是手背,直至手腕,像完成一种仪式,简朴的庄重。
       皓燃闻不到沉香的味道,因为它被姜守仁的气味掩盖了,但还是可以感到那厚实、强韧、宁谧又极低调的重量,完完全全姜守仁式的品味。如今强加到他身上,又是否能融合呢?
       “对不起……”
       姜守仁放开手退开半米,不再看他,成熟男人背部特有的精美肌肉和傲人的腰线,看起来很有型,但此刻那张刚毅英气的侧脸,却有着像与家长走失的孩子般无助的神情,忽然就有安慰他的冲动,如果是女人,应该会就此拥抱他吧。
       “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会为难。”
       “不,我是不想你为难。”守仁说出这句,就下意识地甩了下头,自己真的昏了头了。
       皓燃听懂了其中的深意,但要他全懂却是不可能的,他还无法深入体会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有逾矩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姜守仁对他的态度并不会让他有丝毫不快,甚至偶尔也会因为他的举动而失神。
       “你对我——有欲望?”
       皓燃没有绕圈子的习惯,这句直白的问话,令守仁微微一震。
       “很难堪是吗?”自嘲地勾起嘴角,话既已摊开,他也不再隐瞒,“我觉得你……很特别。”
       皓燃不但没有扭头离开,反而倾身问他:“我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说你对我……”
       “从第一眼见到你。”
       守仁未等他说完,就直截了当地回答,面上无羞耻但心里阵阵打突,他想是到该放弃的时候了,何不给自己一个痛快?
       皓燃怔住,研究姜守仁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反倒觉得问题莽撞,红潮上脸一时失语。
       守仁眼角的余光又扫到皓燃略迷离的表情,和刚才在拉扯之间脱落的衬衣,裸露的右肩和腹肌都清晰得晃眼,平时的皓燃总是爽利干净的,像现在这样衣冠不整的情态却更是风情无限。
       思想稍一松懈,下身就又紧了,牢牢束住守仁一向强盛的定力。
       皱了皱眉,蓦地感觉有些委屈,虽然有过一秒钟的犹豫,但还是转身,再次将手臂伸了出去,随意地揽过皓燃的后颈,将额头与他相抵。
       守仁深深吸了口气,侧过脸将嘴唇贴上他的耳际,晕眩,鼻腔充斥着陈皓燃的味道,淡得不能再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清淡情色的汗水整个化开了。
       “陈皓燃……”
       守仁将呼吸埋于他的颈窝处,情难自禁。
       “嘿——”
       皓燃的状态自守仁靠紧他那刻起,就开始戒备,基于两人目前的关系,皓燃不想做出会直接伤到姜守仁自尊的事,毕竟一直对他怀有一种模糊的宽宥和容忍,不愿轻易打破那奥妙的平衡。
       可眼前的情势却不允许皓燃再无动于衷,就算一贯镇定自若,在这种时候也不禁有些失措起来。
       姜守仁的气息太烫了,那舌尖竟像过了电一般触痛了耳根,使皓燃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这刺激源自于惊慌的防御,甚至带着残忍且热烈的采试,那是赤裸裸被解剖时最不设防的瞬间。
       半边身子都被贴得烧着了,潮润的手指沾着他颈上的汗湿,缠绕着他顽皮的尾发,像一种挑衅,低柔的纤细的精密的挑衅,异色的情迷。
       皓燃这回确实有点被吓住了,虽然生平被无数男女暗示追逐过,但遭近身之后,不知如何推托的对象却是绝无仅有,缺乏强硬的经验,只得不着痕迹地回避开对方的眼神,往旁边让开半尺,退回到相对安全的位置。
       皓燃不想与这个男人有深层次的肢体接触,这让他无由地不安。姜守仁身上有股能量,能够吸食他人的斗志,令人在不知不觉中臣服,这对皓燃来说,并不是理想的发展。
       正在脑中挤压着措辞,想要打断这段千丝万缕的纠结:“姜——”
       手机猛地响起,惊醒了两位意识朦胧的当事人。
       皓燃如蒙大赦,立即下床三两步赶到长椅前拾手机,椅子的对面正好是一面复古的圆镜,这恐怕是屋子里唯一富有情趣的装饰物。
       皓燃从镜中无意问窥到自己脸上那抹尚未退却的潮红。
       他不敢再回头,唯恐再次惹到姜守仁,使情况更失常混乱。有些躁乱地抓了下头发,轻咳一声将话机贴到耳旁。
       “皓琳?”
       听到家姐的声音,旋即放松下来。
       “你跟守仁在岛上找着人了吗?”
       “嗯,刚到旅社。”
       “他……在旁边?”
       “呃?”皓燃一下心虚的不行,含糊其辞,“我一个人……”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也许只是想节省时间,不必跟皓琳具体解释他跟姜守仁同处一室的缘由。
       “明天上午能赶得回来吗?”
       “应该没问题,我明早就回来。”说着,用余光瞟了镜子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守仁已经朝他走过来,并且慢慢在他身后站定。
       电话那头已经切入正题:“想不到合作方代表提前一天来港,刚刚开了碰头会,跟我们讨论了一下关于在内地投资产权酒店的提案,针对我们初稿中的细节问题,有几点我需要事先同你沟通过。
       “明天我恐怕脱不开身跟你详细说明,噢,你那儿有传真机吗?”
       皓燃很是确定:“没有。”
       “那我将档案传邮件给你。”
       “皓琳,我这边也没有电脑。”
       “呵,我们家的王子都流浪到什么蛮荒之地去了?”
       皓琳无计可施,“好了好了,我将流程细节跟你提一下,你拿笔记录,明天回来开会时好有个准备。”
       “嗯。”
       皓燃也不啰嗦,伸手在画架上取下纸笔,将白纸摊在沙发椅背上,一手执电话,一手写字,“说吧。”
       “我们选定的那块区域,周边都是竞标热门……”
       皓琳很快进入状况,分述论点。
       就在皓燃准备对其中一条提议发问时,动作却整个僵住了,猝然间,姜守仁已从身后轻拥住他,手掌停在他的胸膛和腰侧,坚壮赤裸的身体带着非常的温度,完全覆住了他的脊背。
       惊慌扭头之间稍一闪神,对方的唇舌已是极轻极轻地贴上了皓燃耳下一寸的位置,珍惜般地吮吻,前方蛰伏在胸口的有力指尖,已经滑入敞开式的衬衣摩挲那性感的突起。
       从来没有这样热的手心,沿着胸腹部的肌理线条粗犷却缓慢地游走,皓燃掌中的手机差点震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窘迫紧张得无以自拔。
       他腾出右手,一把捉住了守仁其中的一只手臂,本能地阻止他贸然的进犯,再也不能保持一贯的镇定了。
       掌心与肌肤之间隔着一枝粗硬的画笔,只一抬眼,镜中的男人已化作了一团火,那眼睛里装的再不是沧桑后的淡定,而是被欲望煽动涤荡后的无序。
       修长如琴师般带着运动薄茧的手指,在皓燃的脖子和肩膀之间来回徘徊着,而被缚的那只手臂,却如同被驯服一般静静伏在他下腹极暧昧的地方,只稍微用些力,两人便顺势扯得更紧。
       那是一具带着纯粹性吸引的男性身体,健硕颀长刚劲挺拔,没有半丝遮掩的必要,拥有它的人即拥有最傲人的资本。
       从鼻梁、下巴、喉结、锁骨、肩膀、腰背、腹肌、脐下性感带,无一不彰显力与美的男人,有什么人会真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皓燃大概会是第一个为此苦恼皱眉的人。
       但是有的东西无须验证,便会随着感觉渗透进来,头脑再清明的人也会在某一个时段因某一人而丧失判断功能。这世上,唯一不能寄予厚望的便是人的定力。
       “关于产权酒店的投资收益风险分析中有一点……”
       皓燃耳边的解说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想移动脚步,却发现对手力量惊人,那是种类似于偷情的犯罪感,一面听着正经八百的电话,一面在进行着不该发生的挑逗,翻倍的情色禁忌。
       怕皓琳在电话那头听出端倪,皓燃强忍着没敢发作,但也真有些被逼急了,呼吸短促起来,羞愤交加之外,更多是心慌意乱。
       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像对待其他向他示好的同性那样对待姜守仁。
       既不能在当时冷漠回避视而不见,也不能在事后喝斥折辱攻击鄙夷,姜守仁让人不忍苛责。
       永远端着应有的姿态,持重强悍的气势和亲和力,一个胸怀像海一般的男人,却在情欲上存有弱点,他现在的弱点就是陈皓燃。
       即使皓燃没有真的表达过,但他已从心底里承认,对姜守仁存有非一般的倚重和认同,也很容易在精神上松懈,继而偏袒他的所作所为。
       每当对方用近乎迷恋的眼神注视他时,大脑皮层会产生极深入的快感,令他的自信心爆发。
       那是种很奇妙的暗喻,就好像看着一个你钦佩的人却在崇拜着你——至高无上的成就感。
       可是,皓燃忽略了一点,男人的欣赏是与欲望相连的,何况姜守仁还有与众不同的性取向。
       数度想要出声阻止,却每每被皓琳催眠般的语音强行遏制,当他渐渐松开压住守仁手臂的手指,对方也终于放开了他。
       被汗水渗透的衣料黏扯着,背部在重新接触空气时,引来一阵空虚的凉意,但刚松弛下来的心并未就此一劳永逸,守仁已侧转身来到皓燃面前。
       首次觉得姜守仁身上有股特殊的压迫感,凌驾于感官之上的念力,随即引发另一场惊心动魄的波澜。
       要见证一个极具性别魅力、傲立群雄的男人,是如何为他陈皓燃折膝的,这是一件堪称疯狂的事。
       片刻的沉迷焚毁了理智的闸门,每一记亲吻都携带着深厚的温柔,像在身体上肆意抹开的奶油,带起串串激情的记号,甜腻的攻陷。
       守仁在单膝跪下时,没有再抬头看他,只是专心地吻上那结实的腹肌,悉心勾勒那完美的轮廓,双手循着漂亮的腰线需索着,皓燃只觉握笔的手指因汗液而打滑,写每个字都仿佛有些吃力。
       姜守仁那张足以迷倒众生的成熟面孔,及可以媲美职业模特儿的出色身材,几乎能掠夺他所有的注意力。
       岁月一直特别眷顾他,并给他镌刻上最辉煌的烙印,油亮的深色皮肤像被高温蒸腾过似的,透着诱人的湿气。
       而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那独一无二的沉着,和只属于他的绝对权威与魄力,助他成为当之无愧的王者,可这样的男人会为了迎合短暂的需求而纡尊降贵吗?当然不会,他已经占尽上风了。
       气息吐纳间,燎热的情潮掀起重重激浪,握着话筒的手终于颤抖,另一边本能地施加了蛮力,笔尖一顿,折断的笔芯噗一声弹落到地板上,再也无迹可寻……
       当裤扣被解开时,皓燃用气声惊道:“别!”
       “皓燃?你在听吗?”
       皓琳耳闻别样的动静,于是中断陈述,关切地提醒。
       “没事……没事你继续,我听着。”一面安抚皓琳,一面低头看向正在撩拨他欲火的罪魁祸首。
       那灼人的鼻息贴上脐下的绒毛,这具精壮赤裸的完美身躯微蜷,展现极致华美的轮廓。
       皓燃只觉热量在裤腿燃烧,那人的手掌摩挲着腰际最有韧性的两侧,鼻尖沿着肌肤下行至松紧带,口唇近乎温柔地冒犯。
       虔诚的逡巡引来一连串激烈的回潮,隔着障碍勾起的生疏快意和剧烈膨胀的恐慌还是迅速攫住了皓燃的心。
       男人的欲念不分场合对象,有时候发生了就很直接,但是膝下那人却逼得他简直没办法再控制呼吸。
       此时,守仁眼睛中烧起迷蒙执着的光,他努力克制着不使自己的情欲显得霸道无理,他整颗心脏都仿佛悬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清淡的体味激起他生理上全部的渴望。
       从来没有为谁这样失常过,数度审慎退却,但又忍不住随着对方的反射弧奔波,抓不到重点却乐此不疲,可完全不在乎沉沦后的后果,可完全不在乎明天将要面对的种种事故。
       守仁给自己出了一道无解的谜题,有时惊怕,有时奋勇前行,甚至像现在这样,拥抱他抚摸他腐蚀他,全心的占领他的身体他的思维他的欲望他的一切……
       很少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举动,像个未解情事的少年,当颤抖的唇触上火烫的中心,濡湿那轻薄的隔层,天雷勾动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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