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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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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轻偏过头去,动动身子,“你让开些,这样子我不舒服。”他稍稍有些力道,却被景王爷折了原先架在床沿的那条腿,连带着抱了起来,摔倒了锦被上,差点撞出了肺腑,只得掩着口鼻咳嗽个不停。
       待微微平息,墨轻冷声问道:“墨轻愚钝,不知景王爷何时发现的?”
       “何时?”景王爷执起他的素手,微微一个用力,只听见清脆的一个声响,墨轻额头上冷汗渗出,“就在你醒来的那一瞬间本王就看穿了你的把戏,幸好萧长逸是个重恩的人,否则本王自认也没有实力用一个小小的牢房困住他,但是有你在就不一样,墨轻,好好给本王生个儿子,本王就放你走,如何?”景王爷将墨轻的手搁在他的胸前,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他额头的薄汗,“本王待你不够好?”
       墨轻扯着嘴角,道,“景王爷宽宏大量数次饶墨轻不死,实在是好得人神共愤,墨轻又岂敢言说一句不好?”
       “哼,敬酒不喝喝罚酒!”说罢,狠狠地咬在摸清的脸颊,两排红印子衬着墨轻苍白的脸颊格外打眼,“你就是本王的东西,本王什么时候玩腻味儿了就一脚踹了你,还轮不到你讽言相加。”
       “多谢王爷提点,墨轻知错。”
       景王爷一把撕去了墨轻身上的亵衣,蒙住了墨轻的双眼,再将他的废手绑起,开始轻薄相向。墨轻眼睛昏昏暗暗一片,不久便不省人事。
       【第四十五景】
       第二日天色昏沉,一场小雪缓缓降落人间,墨轻赤着足踮着脚尖身子往窗外探,只觉得这暖洋洋的小屋还比得不寒意瘆人的外头。
       小婉也不知这公子怎么又得罪了王爷,只得呆在一边也不劝。只看着他眼里欢喜的模样忽然觉着心里发酸,想着当日沐儿如此宝贝他今日却闹到了这副田地,实在是让人心里难过。
       门外有人敲门,小婉疑惑地看着墨轻快速的关起了窗子,她走去开门,只见一个老嬷嬷模样的女人拿着一个小箱子,道:“王爷让我来的。”
       “请进。”小婉给她让开了道,往里看着墨轻,只见墨轻皱着眉头嫌恶地看着这个女人。
       老嬷嬷自称姓陈,交付了小婉旺了火炉,搁上了一个盆子,从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袋子,开了袋子口,小婉与墨轻便闻到一股子的血腥味,只见她将暗红的血一样的东西倒进了盆子里任其火煮。
       小婉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墨轻又看了眼那盆里的东西,她一见这架势便明白这是要做何了——这陈嬷嬷是专做裹脚事体的,虽然小婉身为王府家养的下人没有裹脚,一双大足仍在,但是她见过不少小姐裹脚疼得死去活来,现下眼看着墨轻也要受着苦楚,实在是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了。
       墨轻不知道这是裹脚前的准备,但是他对上次周青云为自己纹刺还记忆犹新,仿佛看着这个沉默的女人与这一锅慢慢煮开的不知名腥臭的东西就像是有千虫百足挠心,痛得心里窒闷。
       陈嬷嬷让小婉盯着那一锅将要翻腾的东西,自己便让墨轻抬了脚仔细端详着。
       墨轻看着嬷嬷的尖锐眼神方才明白这是作何,心里冷意横生,只愿自己不曾来人世做这一遭人。
       炉上的那盆鸡血红的水样东西原是羊血,专是为了裹脚而用。
       只待羊血沸腾,变将脚搁进去,软化脚上筋骨之用。
       景王爷跨进之时,小婉正站在一边瞧着,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墨轻抱着手臂裹着厚被子坐在床沿,冷冷看着那一盆冒着膻腥气泛着小泡的血炉。
       陈嬷嬷行了个礼,问道:“王爷这可是要看着老奴来?”
       景王爷睨了墨轻一眼,掀开后袍坐在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却听见墨轻朗声道:“要做什么便来吧,何必啰啰嗦嗦,王爷是想看我跪地求饶?”
       “陈嬷嬷,你听见了?”景王爷吞了茶水,转向陈嬷嬷道。
       陈嬷嬷得了令自然要动手,却见小婉朝景王爷跪下,“王爷,您放过柳公子罢,这裹脚是要毁了公子的,求求您了。”说罢还硬生生地磕了三个响头,景王爷不动声色,眼角瞥向墨轻,墨轻却急忙甩了被子,从床上冲了来,一双玉足踏在冷冰冰的地砖上,一把扯起了小婉,“景王爷要墨轻死墨轻怎敢不死,更何况现下不过是裹脚而已,离死尚有时日,小婉你的好意还是留在他日为自己做打算的好。”
       “你这话又是何意?”景王爷一把扣住墨轻的下巴,粗糙的拇指在他的脸颊上一下又以下的摩挲,意味不明。
       “陈嬷嬷?开始吧。”墨轻瞥向陈嬷嬷道。
       陈嬷嬷心里这下才明白了七八分,却也是犯嘀咕,再看看景王爷的神色,却见景王爷将墨轻一把扔在了床上,转身既走,但也是留了句话,“本王给你一个月,能让大夫脉出有喜,本王就放了萧长逸,
       墨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闻着一屋子的腥气,头脑一范昏沉便又一次的不省人事。
       “公子!”小婉面上早就是梨花带雨,这会子扑上前去晃了晃墨轻,听见身后景王爷道:“今日是你最后一日伺候他了,往后就去四夫人那里。”
       小婉趴在墨轻手臂上,眼泪留了许多,只闷着脑袋点点头。
       【第四十六景】
       自此以后,小婉便是如景王爷命令搬了出去,墨轻的屋子里便除了景王爷日日来再也没有什么来人。
       幸而墨轻也习惯一个人独居,虽无闲情但有雅致,白日里书书写写画画不曾空耗。
       距离年关不远,景王府里热闹非常,只是墨轻偏安一隅,虽与景王爷同院子,但是平日里往来的人却并不多,多半还是来往打点的下人。
       这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极盛,比之落梅阁胜却良多。
       墨轻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落梅阁的梅花还未尽绽,而这里却早就是梅影重重。
       风和日丽的天气,墨轻实在看书不得要领,索性扔开了书,裹着大棉袍子,走出了那间无异于囚房的屋子,那一股子的新鲜劲儿让墨轻顿时清醒百倍。
       前几日,墨轻发现自己真的又怀上了孩子,说不出什么厌弃还是作呕,直觉这与他没有丝毫的干系,只记得床底下还搁着没用完的麝香,但是一想到当日自己任性的作为却害了萧长逸便犹豫不决。
       第二日,谁知沐儿竟然跑了来,带着柳四夫人做的酥糕,惊吓的墨轻不敢轻举妄动,他明白这是景王爷在向他示威,便算是他再除了肚子里这一个那也是无济于事。
       “梅花啊梅花,你说,墨轻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墨轻仰着脑袋轻嗅着梅香,“自古男儿有为求功名寒窗苦读数十载者有驰骋疆域不惜马革裹尸者,而我柳墨轻竟不知自己为何生?”
       黯然之间却见了一只猫样的东西蹿进了梅树间,随之是景王爷锦靴迈进。
       墨轻见了他,便默不作声的往自己房间走去,却被景王爷一把揽住了丰腴的腰身,“今夜王府设宴款待突厥的使臣,你来作陪如何。”
       “敢问景王爷是要墨轻丢脸还是司马柳家丢丑?”墨轻冷着脸问道。
       “司马柳家?这世上早就没了姓柳的司马了,当今圣上封赏的只有司马王家,既无柳家又何来柳家家丑一说?”
       “王爷说的是。”墨轻俯下身子,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抬眼问道,“这便是墨轻不愿去的理由,王爷觉得如何?”
       “甚好!”景王爷一把抱起他,踹开了房门,将他放在床上,大手从外袍里探进去,按在了墨轻凸起的肚子上,冰冷的触觉让墨轻不禁只打冷颤,“萧爷说,这些日子行房并无大碍……”
       “不要!”墨轻一把抓住景王爷伸进他亵裤中的手,皱着冷眉道,“我去便是!”
       夜间时分来了两个丫头,帮着墨轻穿戴。
       墨轻端坐着只看着她们忙活,深思无限,却有一个丫头趁着为他着衣将一张纸条传了来,墨轻警觉地收好,待穿戴完毕便假借自己要如厕在隔间里打开了那张纸条——只欠东风。
       这是萧长逸的笔法,刚毅透纸。
       墨轻将之揉成小团塞进了嘴里,咽了口口水吞了下去。
       晚宴之时,并非墨轻所想,厅堂里有几位夫人已经在座,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
       突厥来使端坐在上座,共五个人,均是汉人打扮看不出什么突厥味道,但是他们一开口便知不是中原人士。
       其中一个用怪腔怪调将在座的夫人都夸了一遍,等说道墨轻的时候竟感叹了一句“好一个女生男相,英气十足。”满座的王府众人均变了脸色,唯有墨轻端了面前的酒杯道了一句多谢。
       那个突厥人更是豪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吴夫人好胆色,却不见景王爷一脸的寒霜模样。
       席间谈笑风生,尽是中原朝廷与突厥交好友邦一事,偶尔谈谈笑笑,气氛融洽。
       只有墨轻轻蹙着眉,思前想后萧长逸那一句,不知只欠东风是何意思,他抬头想要看看那个传书的丫头却愣是找不到其行踪,伺候在旁的下人中竟然没有那一张脸。
       “都说你们中原歌姬妖娆,外面突厥可也是有不少貌美女子,此次中原之行小王特地带了一班女子让你们中原人也看看突厥的风味,不知可否借王爷宝地一用?”那个坐在上席的男子几分酒意的道。
       “又何不可?”景王爷笑着回答道,“突厥女子听说豪爽,本王今日倒要一见。”
       “若是王爷中意其中一二,小王也决不吝啬!哈哈!只是不知各位夫人意下如何?”男人大声笑道,说罢使了个眼色给手下之人,命其唤出舞姬。
     
       【四七【四八【四九【五十
     
       【第四十七景】
       突厥之女子浓眉大眼无妆亦艳,身姿虽然比不得中原女子掌上飞燕一般的轻盈柔美,但是伸手投足之间不乏一股子豪爽干气、奔腾之气昭然若揭,那伴奏的音乐也是狂狷饕餮,不若中原靡靡之音令人生腻。
       墨轻眼睛虽未跟着那几个女子的身形,耳中却是仔细聆听着明快的音乐,心中竟展开了一副诗书中所谓的漫漫草原狂云卷浪的景象,兀自陶醉其中。
       景王爷一只手搭在桌上一下一下和着拍子打节奏,瞧着那些女子翩然起舞,好奇地问道:“请问王子,这是何舞?”
       “这乃是我们突厥享誉盛名的羚舞,这四位乃是我突厥最好的舞者?如何,不必中原差吧?”突厥王子高傲的道。
       景王爷倒酒便饮,笑道:“这舞是自成风味,只是这女人还是我们中原的娇小玲珑啊,哈哈。”
       “王爷不知,这中原女子固然是好,但是久了岂不是要生腻味,我们突厥的女子生性通达自有好处啊。”
       “腻味?”景王爷笑着道,“的确是腻味。”说吧当着几位夫人的面与突厥王子几人大笑起来。
       景王妃与众位夫人心里不断疙瘩,眼梢从景王爷看到那些正和着音乐舞蹈的突厥女子在飘向魂出七窍的墨轻。
       正是酒上兴头,舞至极乐,墨轻却是狠狠一愣,不为别的,正是那方才将他深深吸引过去的突厥音乐这会子忽然变了个调子,他急急转眼,那些女子依旧舞得欢快,所有人都好像没有意识到那音乐中隐隐现出的杀机!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舞姬已经舞至席前,那张脸,虽是隐在鹅黄的纱帘之下,墨轻又怎么会不认得,这便是他落座开始一直在找的那丫鬟!
       只欠东风四个字再一次在墨轻的脑海里滑出来,不过是瞬间,墨轻已经越过景王妃挡在了景王爷身前,那女子伸手即来的一把银光匕首一下捅在了墨轻的胸口。
       一时之间混乱异常,“快,抓住刺客!”突厥王子大声道,景王府的人与突厥王子带来的人一同绞杀那名女子。
       而景王爷则是一把抱起了墨轻,黑沉着脸吼道:“找萧长逸来!”他紧紧握住墨轻渐渐失去热度的手,心里的恐慌远胜于成千上万次的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他在这样的瞬间产生一些微妙的情感,他不明白那是对柳墨轻的独占欲望在作祟还是另有其他,如果不是那份奇特的独占欲那又是什么呢?
       萧长逸赶到厅堂的时候已经是狼藉一片,刺客已经逃走,他从默然的景王爷手里接过墨轻,然后抱去厢房治疗,离开的时候只听得突厥王子在表示歉意,他低头看着墨轻失去血色的脸心里着实沉闷。
       待到景王爷处理完毕刺客一事到厢房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张白纸一样的柳墨轻。
       他肤色如玉,却没有凝玉之光彩;他唇淡如粉,却没有吐气微香;只一双懵懂大眼睛望着帘帐,看见景王爷的时候却也没有反应。
       景王爷已经从萧长逸那里知道了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孩子流产的事,并不是不恨,只恨得没有言语偏生往事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去。
       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床边,一个人傻傻地望着床帐,谁也没有试图打破这份不和谐的宁静。
       最终是床上那虚弱的人儿眼眸子里滑出了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子才让站立着的高大身影弯下腰去紧紧抱住了他。
       “别哭。”景王爷生来还没有安慰过人,更何况他今日才明白躺着的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原来早已不是原先那般。
       墨轻哽咽着呜咽了一句,“孩子没有了。”
       “这会子孩子没有了,你反倒是要难受了,原先那几个你这么不后悔不难过?”景王爷口中虽是这么埋怨着,但是心里却是温暖无比,一个孩子换了他的真心,也换来自己的心意,代价虽大但是他觉得值得。
       墨轻的轻拳扣在床褥上,闭上乌漆的眸子,被搂抱着许久才说了一句话,“我累了,你放我走吧。”
       景王爷听了这话冷了一身汗出来,怒道:“这么又想走?你到底是什么心肠什么心肝?”
       “我是人心、人肺、血肉之躯,经不得折腾,王爷要是可怜我就让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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