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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翩翩归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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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楼吃了一惊,低头看到任流水嘴边挂着几分笑意,怒道:“你再不站起来,我可要松手了。”却觉得手臂上的份量越来越重。任流水闭紧了眼,脸色渐渐苍白,右肩的衣裳也隐隐渗出血迹来。白玉楼皱了皱眉,扭头吩咐一人去请大夫,将任流水递到隋英手里,道:“将他送到客房去。”
       大夫不久便到了,解开任流水衣裳,反复细细查看过,道:“这位少侠是前些日子受了刀剑伤,还没痊愈便长途奔波,还没长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这是皮外伤,不妨事,静养一些日子便好了。”
       那大夫查看伤势时,白玉楼一直在旁边看着任流水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此时道了谢,要隋英送客。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将任流水全身上下搜了一遍,一把刀,一些散碎银子,都是寻常物品。只有一只锦袋十分扎眼,针脚细密,绣工精巧,不起眼处缝了一个小小的“安”字,不知是哪家姑娘的手工。白玉楼斜他一眼,心道:“这种又笨又难看的土包子,难道也有人瞧得上眼?他……也不算太难看。”
       傍晚时候霞光满窗,暖暖地落了一室,任流水醒了过来,转头瞧瞧一旁皱着眉看账册的白玉楼,摸摸自己衣袋,道:“我的药呢?”
       白玉楼哼了一声,道:“是我的。”
       任流水本要争辩,想想若是惹恼了他,只怕不光那瓶药,自己的命也要交代在这里。只可惜自己拼了命才弄到手,却没能拿来多逗逗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摸出安墨白送的两包伤药,奇道:“我那袋子呢?”
       白玉楼扭脸喝茶,道:“不知道。”
       任流水坐起身来四处掏摸,嘴里道:“那可奇了,我一直贴身仔仔细细放着,怎么说没就没了?”转头看白玉楼,道:“你拿了?”
       白玉楼冷哼一声,道:“我拿它做什么?值几分银子?”
       任流水想想也是,白玉楼有钱得很,何必偷自己一只小小布袋,又叹了口气,道:“我来这里一趟,丢了不少东西。白楼主,你这里有没有使唤的人?”
       白玉楼道:“原本有两个,给你煎药去了。你要做什么?”
       任流水笑道:“涂药。我背上有伤,自己够不到,你帮我涂成不成?”
       白玉楼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什么?”却将那包伤药接过去。
       任流水背转了身去,笑道:“你收了我的聘礼,我自然当你是我的人。涂药这种小事……”话没说完,觉得他的指甲狠狠刺进自己伤口里,不由得痛哼一声。
       白玉楼冷笑道:“你再敢胡说……”瞧见他鲜红的血顺着自己手指流下来,心里微微一动,便不再说下去。隔了一会儿,道:“你疼不疼?”
       任流水道:“当时挺疼,现下好多了。”觉着白玉楼的指尖在自己肌肤上轻轻游移,笑道:“若是你次次都肯替我涂药,我许你每月捅我一刀。”
       白玉楼不答他,默然半晌,又道:“你怎会受伤?”
       任流水道:“被几个人围起来打了一架,说来也奇怪,没人知道我到赤水玄珠谷去,他们却像是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了。”他说完了,白玉楼也不再接话,堆在院中树下的琼花一点点散发着香气,飘到室内来,和着药香在两人之间缭绕,十分安宁。
       任流水觉得很是舒适,靠着床栏,刚刚有点睡意,白玉楼忽然冷哼一声,道:“你若是被人打死,今日我就省下给你请大夫的银子了。”将剩余的药丢在床头,道:“涂完了。”起身走了。
       任流水呆了一下,冲着白玉楼的背影喊道:“我死了,你活得了么?”收了伤药,喃喃道:“我又怎生得罪他了?”动了动肩臂,裹帘绑得倒很是妥帖。
       此后数日白玉楼没再露面,隋英时常过来给他送药,问他吃什么要什么,房里有两名侍女照顾他日常琐事。任流水问起白玉楼,隋英只说楼主事忙。任流水想到自己几乎连命都送掉了,他却多见自己一面都不肯,不由得有些丧气。
       一日隋英如常过来看他,见他正在打包裹,吃了一惊,道:“任少侠,你这是……?”
       任流水抬眼看了看他,手下仍旧忙活,道:“回出岫山。”
       隋英道:“这个……任少侠尚未痊愈,还是多休养几日的好。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任少侠说出来,我亲自去办。”
       任流水道:“没有没有,很是周到,只不过我要回去了。”
       忽听白玉楼的声音道:“姓任的,你又做什么?”
       任流水扭头看他,笑道:“这里没趣,我要回去了。”
       白玉楼冷哼一声,道:“你死在路上很有趣么?”忽然想起什么,冷笑道:“你要有趣,叫几个红姑娘来陪酒。”转头对隋英道:“外面有些事,你去办一办。”
       任流水在床边坐下,托着脸看他,道:“我不爱这个,不过你若是有相熟的姑娘,咱们一起玩玩也不错。我也瞧瞧你中意的是什么样儿。”
       白玉楼不理他这话,怒道:“你要滚就滚,包裹打了一个半时辰还没打完,怎么没打死你?”将他推倒在床上,伸手扯他衣服。
       任流水笑嚷道:“你干什么?强 奸么?”
       白玉楼怒道:“瞎了眼的才 强 奸你!我给你涂药!”这次他下手可重得多,几乎要把任流水的皮肉戳破,好在任流水伤处愈合了大半,也不觉得有多疼。白玉楼涂完了药,将那药包啪地甩在任流水身上,拂袖而去。
       任流水越发茫然,实在不知道这位少爷发的是什么脾气,他也不再琢磨,笑眯眯地仰在床上,跷起脚晃来晃去。
       又过了十几日,任流水伤口结了痂,渐渐地血痂也落了,白玉楼再过来时候,任流水道:“这次我真的要走了。”
       白玉楼瞥他一眼,道:“好啊,我省下不少银子。”临出门时,忽然道:“你要我怎么谢你?”
       任流水难得没调笑,道:“我不要你谢。你这里有没有好酒?给我一小坛。”
       第二天清晨时候,隋英送了任流水出城,回来时遇到管家张伯,嘴里不住嘟嘟囔囔,笑道:“张伯,有什么事?”
       张管家叹气道:“老爷藏了一辈子的五十年琼花房,少爷怎么说送人就送人了呢。”
       隋英不以为意,笑道:“少爷不爱喝那个,送了就送了。”
       张管家仍旧叹气:“这……这是百年的好酒,唉,糟蹋了……”
       说明一下,那个袋子不是小墨白做的!是从前那个叫翠衣的绣给他的
       顺说,裹帘就是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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