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天，菲德去上班了，我呆在家里无聊得发疯，干脆就去溜达。
     
     
     来到城市中央的公园，在僻静的角落里我找了条长连椅坐下。
     附近有几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在说笑，她们的目光不断向我瞟来。我注意到她们都带着一只耳环。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以前想扎耳洞时，要不是朋友拉着我说戴一只耳环是变态的标志，我就真的去戴一只耳环了，可她们又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我把注意力放在怡人的景色时，头顶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我可以坐下吗？”
     抬头一看，一个眉眼长得还过的去的女人在对我微笑。
     看看四周空闲的长椅彼彼皆是，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啊？你要在这里坐？”
     “可以吗？”她问。我看见她的那几个同伴正窃笑着看来。
     好诡异……搞什么鬼啊？
     “随便你。”我说着往旁边移移屁股，给她腾出地方来。
     “我觉得你就是。”她看着我，水汪汪的眼睛里透出情色的味道来，我不禁毛骨悚然。
     “是什么？”
     “就是那个‘弯’的啊！”
     ——什么直的弯的，我完全不懂。她的手作势要搭上我肩膀，我连忙干笑着往一边移移身子，可那女人突然就靠了上来：“晚上去沸点酒吧吗？我等你……”
     她轻佻地用眼睛瞟了我一下，我立刻想到她该不会和我一样是个“变态”吧！
     “不好意思，失陪了！”
     象只受惊的兔子我连蹦带窜地冲出去，玩命地逃掉了。
     
     
     结果——结果，一整天我的心情都糟透了，我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摇晃的都是那女人猥亵的笑容。
     ——SHIT！我大骂一句。
     这时，门厅的门“咔啦”一声。
     “朝歌，朝歌……”
     菲德在门口招呼我，我一点回应他的心思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
     “朝歌——既然在干嘛不回答我？”菲德在卧室门口问我。
     “——别理我！”我扯起被单遮住头。
     “怎么了？”菲德一把扯掉被单，我闭着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朝歌你怎么了？”
     “菲德……”我用最温柔的语气叫了他的名字，他摸着我的脸，然后俯河蟹词语亲吻我。
     当他离开我的嘴唇时，我说：“菲德，我们离婚吧！我们在一起根本不会幸福。”
     “为什么？”听见他冷静的声音我睁开眼，正看见他抱了肩膀冷冷地看我。
     “你知道的。”
     “我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
     “菲德！”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实在话这口气我也忍了好久了。”
     我坐起身来，尽量和他平视。我在想该亲手了结这一切了。
     “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低了低头算给他道歉了，“我不该这么缠你，还逼迫你跟我结婚。我想过了……其实我并不喜欢菲德你，你也不在意我——这样的婚姻根本就是名存实亡，所以结束吧！”
     “不喜欢我？”菲德意外地问出声。
     我点点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所以早分手吧！依着你的条件会找到更好的……”
     “朝歌！——抬起你的头——看着我！”
     菲德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我慢慢抬眼，看见他面露讥讽：“那你打算把孩子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你是真的喜欢女人？”
     “闭嘴！”
     我开始恼羞成怒了。
     “朝歌，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我恨恨地盯着菲德，咬牙切齿：“妈的！告诉你——我就是那种喜欢女人的变态！！”
     我挨了一记极响亮的耳光，菲德象头暴怒的狮子站在我面前：“不许你这么说！”
     “这是事实！”我歇斯底里地大喊。
     “告诉我！”菲德揪住我的衣领：“告诉我，朝歌！你没跟女人乱来吧！——那会得爱滋病的！”
     我哑然失笑。
     “我没有，我没跟女人在一起，可我的确喜欢女人——我无法忍受男人，我不喜欢你亲我，也不喜欢和你做那种事！”
     “——朝歌！你是疯了吗？”菲德愤怒地打断我。
     “别管我——谁也别管我！！”我用被单蒙着头，在里面号啕大哭。
     “我就是变态！我就是喜欢女人！我就是要得爱滋病！”
     “扑哧”菲德突然笑了出来。
     “朝歌……”他隔着被单抚着我剧烈抖动的脊背：“朝歌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继续大哭，根本不理他。我把所有的委屈和悲愤都痛哭出来——地球还在转动……我想知道上帝在造亚当和夏娃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也许夏娃是男的也说不成。
     “朝歌？”
     “让我自己呆着！”我大吼。
     
     
     “我真的好傻 我好傻 我好傻
     迷惑的心四处张望 不见炙热的胸膛
     多情的泪纵然温暖 暖不了黑夜长长
     寂寞随风飘荡轻轻唱 今夜好凄凉
     也许我该邀请星光 共度这忧伤 ”
     ……
     那天起，我跟菲德进入冷战时期——他不理我，我也懒得搭理他。
     周末晚上，我在网吧坐了一个小时，我在网络文学看到一篇《哭泣的游戏》的文章，署名是Jet，他是一个寻找真爱的“兔子”，他爱上了一个叫T的女人。
     从网吧里出来，我又去了沸点酒吧。那里进出的都是一对对男女恋人。
     “先生，你一个人吗？”年轻而另类的服务生问我。
     我坐在高脚凳上淡淡地点点头：“请给我一杯果汁。”
     他对我笑笑，走开了。
     不一会儿，果汁来了。我一边喝一边看四周……黑暗里女人们如狼似虎的眼睛色眯眯的贴在我身上，活象要把我吃了似的。
     突然，上衣口袋一阵震动——我的行动电话响了。
     “喂？”我问。
     “朝歌，你在哪儿？”菲德的语气里搀杂着焦急和愤怒。
     “我在……”
     我说话的当儿，一个女人夸张地扭摆着腰肢走过来。“帅哥，一个人吗？”她妖娆地摆了个姿势，妩媚地说。
     “朝歌你在哪里？”菲德听到了那女人的声音，语调立刻提高了八度。
     “朝歌——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我在沸点酒吧。”我说。说老实话，这些喜欢异性的女人还真令人作呕，而且我累了，想回家。
     “我马上到。”菲德说着挂断了电话。
     抬眼看看那女人，我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老公一会儿就到。”
     女人扫兴地扭着屁股走开了，我就安安静静地继续喝果汁。
     过了一刻钟，菲德推门而入，他一看见我就迈动大步走过来。
     “知道几点了？”他黑着脸说。
     “对不起，我忘带表了。”
     我站起身，无精打采地往门口走，菲德也跟上来。
     
     
     “我觉得最好把话说清楚。”在酒吧门口，菲德不顾人来人往大声地说。
     “朝歌，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以回家说吗？！”我沉着气说，怒火开始上升。
     “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朝歌你要是想离婚的话，我绝不反对！”
     “那就离——！”
     被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着看，我再也受不了了，甩开大步向车站走。
     刚拐过路口，我就被菲德从后面抓住了。
     “朝歌！你是说真的！”
     我用力挥开他的手：“孩子我会流掉，我不会拖累你，也不会让你负一点责任！”
     “朝歌！”菲德愤怒地大吼一声，拎住我。
     “你这个混蛋！”他恶狠狠的骂着，象头暴怒的狮子盯牢我。
     我静静地看他，眼里飘出一丝笑意：“这下你就不用被我束缚了——真是值得庆贺啊！对了，以后和别的男人要做好措施，别再意外中奖了！”
     菲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灌注了更多的力揪着我，最后他咬牙切齿地松开我：“算了。”
     接着他走到路边，伸手叫住一辆白色的出租车，然后打开后车门。
     “上车。”简单地命令一句，菲德就从前车门上车。我一言不发地顺从了他。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电视机在播放MTV，叫任贤贤的歌手用他磁性的嗓音唱着，一对男孩在屏幕里拥吻。
     ……菲德在卧室里，他一进家，就头也不回地进了那里，把门大力地摔上了。
     11点，我已经很累了，没有枕头和被子，我抱着沙发垫开始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