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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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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救命……”心月刚要往岸边走,突然感觉脚上有东西拉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下沉,正在她焦急万分之际,高高抬起的手被牢牢抓住,一道剑气入水,身体立即被横抱而起抬眼看着那张铁青而阴沉的脸,她脸红的靠在他怀中“爹……”
       “以后还玩这种游戏吗?”略显责备的话语却有一丝温柔“你不是蓉儿……怎敢不顾一切的往水里跑……”
       “爹……女儿知道错了……下不为例好不好……”心月心虚不已,看到脚上仍然缠着的水草,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救了自己,也许现在真的就吉凶难测了……有爹在真好……她轻轻一笑,继而在他怀中闭上眼睛……
       “陆庄主……不知杨康有没有……什么?已经离开了?”心月刚从庄里走到后厅,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她?
       “陆庄主,不知他去了哪里?”又一声音响起,心月只觉心中一惊,他……也来了……怎么到哪里都无法离开他……
       “他去了溧阳……”陆乘风的声音响起“两位如果不介意……请在敝庄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也不迟……”
       什么?让他们住在这里……心月只觉无语到了极点……乘风哥哥……你到底要干吗……突然感觉脚步声离近,她立即闪身离开了后厅,沿着回廊走到了一侧观鱼的平台,只见陆冠英正在那里喂鱼……
       “陆冠英……”心月心虚的叫了他一声,此时她已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好“在干吗什么呢?”
       “心月……是你……”回头看到来人,陆冠英温和一笑“怎么?有事情吗?”
       “你看到我爹了吗?今天都没有找到他……”
       “祖师爷还在练功,说让你多睡会儿,所以下人就没有去叫醒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突然找不到他,以为他又走了呢……”心月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感觉一脚踩空,想抓住点什么,但两旁都没有可抓之物……
       “小心……”心月只觉手被牢牢抓住,一个用力,身体已经旋转的脱离半空,惯性作用,下一刻她已被陆冠英抱住……
       “啊!!!谢谢你救了我……”心月反应过来,立即挣脱了他,本以为无意之失,不会有人看到,殊不知……就在陆冠英英雄救美那一刻……有人以在回廊的另一边看到这一幕而心中莫名的妒火中烧……
       “……你没事吧……”陆冠英也尴尬的看着她“刚才是无意的……不要见怪……”
       “没事……刚才幸亏你救了我……”心月轻轻一笑“对了,还有件事情……你们庄里来了新的客人……请你们不要把我和我爹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新客人?我怎么不知道?”他好奇的看着心月……
       “哦……刚才我在后厅听到乘风哥哥说的……”心虚的看着别处,只要今晚不要碰到他们就好……
       “月儿……”突然一声响起,心月转身,只见黄药师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爹……”心月撒娇的靠在他的怀中,只有在黄药师的怀中,她才是一个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与烦恼的小女孩“怎么了?您练完了?”
       “明天跟爹回桃花岛吧……”黄药师轻轻一笑,宠溺的看着她“离开那么久……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明天吗?好快……”心月想起了那时她刚离开桃花岛时的情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可是中间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难以忘怀……欧阳克……从此我们……还有相见的可能吗……相见……不如不见……
       傍晚时分,庄中虽然不是热闹非凡,却也是灯火通明,一盏盏灯笼在回廊里点亮,那悠长的长廊,一眼望不到边;在平台上坐下,欣赏池塘中的荷叶与鲤鱼,心月思绪万千……
       “月儿……愿意陪爹到屋顶看看月亮吗?”耳边一声响起,心月回头微笑的看着黄药师,轻轻点了点头,下一刻他们已在回廊顶上坐下“怎么?有心事?”
       “嗯……嗯?爹……您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心事……”心月立即意识到回答错误……
       “我黄药师的女儿,我能不了解么?你变了……”黄药师轻笑得摇摇头……从来对外事不加多管,但自己的女儿,他比谁都要上心“那晚你为了那个男子竟然不惜和爹拼内力,从前的你会这样做吗?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哪个?”心月装糊涂得看着黄药师“您在说谁?”
       “……爹也不逼你……从来你都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他看着那不圆的月亮“爹只要你记住……你和蓉儿永远是我黄药师的宝贝女儿……”
       “谢谢您……”心月突然感觉鼻子酸涩,靠在他怀中,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爹……女儿真的很高兴这一世是你的女儿……我真的……很荣幸……
       “哼……竟然在归云庄的屋顶抱在一起……你们到底……到底什么关系……”此时回廊另一侧的房间内,一人正好从窗户中看到他们二人,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嘟囔什么,白天的事情已经让他心中憋闷,本想去找她,没想到却又看到这一幕……心月……那两人……哪个才是你喜欢的人……慢慢关上窗户,直直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盯着一处发呆,此时的他已心乱如麻……
     
       错过
     
       第二天清晨,虽然不是阳光明媚,但却清爽宜人,外面鸟声不时响起,清风吹入,白衣人的发丝轻飘,白色外衣也随风摆去,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眼神专注得看着画台上未画完的画像,拿折扇的手换上了一支小小的毛笔……
       “欧阳克……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穆念慈站在欧阳克的房间,看到他依然在那里画像,完全不像着急找到杨康的模样,只能在一旁着急“你不打算走吗?那我自己去溧阳……”
       “穆姑娘……走……当然走……”欧阳克缓缓抬头,看着站在对面的穆念慈……如果……如果对面是她……她的眼眸……她的神韵……为什么就是画不像,好想……再见她一面……可她是否是正和那人在一起,想到此不觉眉头紧皱,但随即恢复如常“是否可以容许在下画完这幅画像?”
       “真的吗?那你快点画吧……”穆念慈一听很快就要再出发,一时高兴的合不拢嘴,走近画台,好奇的低头看那幅画像“你在画谁……”
       “她……”欧阳克微微一笑,刚抬头随意看去,却见窗外不远处的平台上,熟悉的身影转身就要离去……是她……她一个人,他突然神色严肃的快步走了出去,连头都不肯回一下“穆姑娘……恕在下离开片刻……”
       穆念慈不明所以,看着欧阳克急忙离去的身影,再看向画台,桃花林中一望无际的桃花纷飞……一个女孩站在那里……不知为何看不清容貌……但那凝重的眼神中……似噙着泪水……她?再看门口,早已看不见他人影……
       欧阳克……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直在画台旁,难道是在作画吗?心月站在离他房间不远处的平台上,轻轻倚靠在白玉凭栏,看着他专注的模样,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专心对待……咦?穆念慈?她……她怎么去了他的房间,只见穆念慈打开了他的房门并走了进去,从窗户中看去……欧阳克抬头看了看便又低头继续画……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穆念慈面带笑容的走了过去……她也在低头看那幅画……难道……难道他画的是她?想到此,缓缓闭眼,鼻中已感觉酸涩,扶着白玉栏的手紧了紧,是不是会画得很像?所以她才会如此高兴……心月只觉心中已无法再承受,慢慢转身离去……也许这将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也许你的命运已不需要我去改变……也许这个世界中……你终会抱得美人归……无论是哪个……你都会和她闲云野鹤一生一世吧……
       “心月……”好熟悉的声音,温柔的……突然睁开眼睛,不相信这是真的……心月循声望去……只见那声音的主人正朝她走来;他们彼此看着对方,中间虽相隔不长的一段回廊,谁都没有再往前多走一步,就那样看着对方……
       心月极力掩饰刚才的情绪,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他……怎么突然过来……他不是该……该在那里作画吗?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复……他是专程找我的吗?他想和我说什么?
       她……为什么刚才我会迫不及待的叫她的名字……她就站在那里,我……我该过去吗……为什么她看我如此冷淡……她不想见到我?“从此君到之处……小女退避三舍……”他又回想起当日她为救他而决绝的说出的话语……她……真的不想见到我了,手中不觉紧紧地握着那把折扇……我……我该和她说什么……心……好乱……咦?怎么又是他……他怎么总是在她周围……还如此宠溺的看着她……他……走近了……是不是表示如果现在不说什么……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和她说话?可是……我到底想和她说什么?
       “心月……姑娘……麻烦你转告黄岛主……小侄会请家叔上桃花岛向他老人家提亲……”他也不知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一句话……但看到那样的画面……他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心中好难受……那人远远的站在那里……竟然没有走近她……可是为什么他还是那样一直盯着她看……月儿……是在叫她吗……竟然如此亲昵的……等等……她……她竟然眼中充满笑意地回头看着那人;欧阳克看此,从来都没有如此心跳加速过……他们……他们真的在一起;但看到那情景而说出了那句话后,他立刻后悔了……为什么会在她面前提起……
       “……欧阳……公子……就是这件事情吗?”心月的心一瞬间崩塌般不知该何去何从……他……竟然真的要上桃花岛提亲……他……真的要向爹爹提亲……还能说什么……定局了吗?遥遥欲坠的心再也支撑不了,但她依然强压震定,她不能在他面前显现出来……绝对不能;继续看过去,只见他依旧……笑如春风……
       “当然……在下希望到时能见到那位黄姑娘……请转告黄岛主……小侄与家叔数月后便到桃花岛拜访……”你竟然……无动于衷吗?明明要娶亲的人是我……可……心中最乱的也是我……你是太在乎黄蓉了……还是太不在乎我了……我在想什么?她为何会在乎我……我们从来都是敌对……不是吗?我又何必在乎她的一举一动,何必在乎她的想法,为何我想要逃……明明找到了单独见她的机会……可……结果依然如此“欧阳克告辞……后会有期……”
       “……”那位黄姑娘……蓉儿吗?你为何又要刻意提她……难道你怕我误会你要提亲的对象是我吗?可是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奢望……你会有如此想法……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可说了吗?为何如此急忙的离开……连片刻都不愿给我吗?见我……喊我……只为了蓉儿……欧阳克……你真的对别人无动于衷吗?你对蓉儿动了真情,你对穆念慈动了怜惜之情,你对我……是无情……
       心月也缓缓地转身,看到远处依旧等在那里的黄药师,她也只有强颜欢笑……慢慢走向黄药师,她和欧阳克都没有想过……他们之间回廊的距离……越来越长……
       “怎么?又是他?”黄药师看着心月微笑的走回来,但眼神中的悲伤与疲惫却瞒不过他,心中疑虑甚多,他们真的认识……可为何显得如此生疏?“月儿……你不舒服?”
       “没……爹……咱们回桃花岛吧……现在就走……”心月走到黄药师身边,抬头微笑的看了眼他,身体软软的靠过去……眼眸也不由自主地慢慢闭上……
       “月儿……”只听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周身被清香与温暖包围……可……她就是无法睁开眼睛……好累……有爹爹在……就让我休息吧……
       远处的欧阳克看着黄药师抱着心月离开的情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心月在那人怀中闭眼的情景……那人……真的就如此让她踏实……他们……去哪里;他出神走着,却发现面前的路被人挡住,抬头看去,眼神却久久不能聚焦……
       “欧阳克……咱们该走了……你的画……你改天再完成吧……”听了那人的话,欧阳克终于回神……原来是她……再看向画台,那画依然在那里平躺……微微一笑,他走进了房间……
       “穆姑娘稍等,容在下收拾一下便可离开……”只见欧阳克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他缓缓抬起那幅未完成的画像,看了片刻便轻轻卷起了它……从此……这幅画像会伴随我左右吧……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爱一个人好难
     
       “咦?这里是?怎么在船上?”心月从朦胧中醒来,感觉周身摇晃,慢慢睁眼……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内却典雅细腻……
       “月儿……醒了……”心月还没弄清楚怎么在船上,只感觉疲惫不已,循声望去,见黄药师正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
       “爹……我……我这是怎么了?”心月慢慢从床上坐起……慢慢走到圆桌旁坐下,看到托盘中尽是自己爱吃的点心和菜肴,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凤梨酥……嗯……好酥好好吃“爹……您做的真的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吧……你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会晕倒……”黄药师坐在一旁,想起了她小时候天真无邪的笑容“月儿……你明白爹的意思吗?心中如果有事……记得和爹说……”
       “嗯?”心月边吃边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爹……您别多想了……心月……没事……可能真的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吧……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真的有点开始怀念曾经的生活了……”
       “好……很快就到了……记得下船后摘些花去看看你娘……”黄药师笑了笑,从窗口看向桃花岛的方向,俨然一座云雾缭绕的人间仙境在不远处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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